第三年的夏天,蜻蜓已不再常常去看望自己的恋人了。她的肩被男医生轻拥着,脸被男医生轻轻地吻着,根本没有时间去留意一只伤心的蜻蜓,更没有心情去怀念过去。 上帝约定的三年期限很快就要到了。就在最后一天,蜻蜓昔日的恋人跟那个男医生举行了婚礼。蜻蜓悄悄地飞进教堂,落在上帝的肩膀上,他听到下面的恋人对上帝发誓说:“我愿意!”他看着那个男医生把戒指戴到昔日恋人的手上,然后看着他们甜蜜地亲吻着。蜻蜓流下了伤心的泪水。上帝叹息着:“你后悔了吗?”蜻蜓擦干了眼泪:“没有!”上帝又带着一丝愉悦说:“那么,明天你就可以变回你自己了。”蜻蜓摇了摇头:“就让我做一辈子蜻蜓吧……”
听着他的讲述,有很多次英姿的眼泪糊住了双眼,她多么希望他能把那句他们都明白的话说出来啊,但他没有。很久以后她才从他朋友那里辗转得知他的真正想法。他说,他只是个高中毕业生,而英姿是大学本科毕业,他不敢跟她开始一段注定没有结果的恋情,只要默默地关心她就够了,爱不一定要回报的,何必非要说出来,互相伤害得遍体鳞伤才分手呢,保持现状至少大家心里还有一段美好的回忆。
但在英姿的心里一直坚持认为,学历、金钱和阶层不是真爱的鸿沟,每一个高贵的灵魂都是平等的。但她不能说出口,这些必须要他自己去领悟。如果他是真的爱她,确实离不开她,那他眼里的世俗障碍自会应刃而解。英姿期待着他的醒悟。
但是有一天,他告诉英姿,他要结婚了,未婚妻是同厂的女工。
一刹那间,她的眼泪疯狂涌出眼眶。她拼命控制住自己,不让眼泪掉下来,镇定地微笑着说:“恭喜你,恭喜你……”
接着是可怕的沉默。他们都不敢再说话,怕只要一开口,所有的坚强都会冰消瓦解。可怜可悲的现代人啊,面对身份地位的悬殊,没有讲出“我爱你”的勇气,更不敢像梁祝那样与世俗阻力做抗争。其实,真正的压力来自他自己的内心。他不敢跨过鸿沟,怕承担不可知的结局,说白了,就是爱的力量还没有强大到足以抵抗自私。
忽然,他张开双臂,把英姿紧紧抱在怀里,热泪一滴滴落在她的黑发,那分明是他内心痛苦的挣扎。她的矜持在这一刹那土崩瓦解,鼓足勇气对他说“留下来吧”,但他毅然放开双手,低着头大步走了出去。
一年后,英姿调入报社工作,同时,收到秋声寄来的一张照片。照片上,他和相貌朴实的妻子搂着可爱的小女儿,眼中是成熟男人的平稳安详,还有一丝不动声色的淡淡忧伤,英姿的泪再也忍不住了……
日期:2013-06-04 15:23:36
三
修梦竹与夏阳尽管仅有40平方米一室一厅的11层住宅,但总算有了自己的家,比那些领了结婚证还无房子,经常住露宿广场、澡堂、车站,连**都没合适地方的人来说要强之百倍。
这小小的房间以红色和白为主色调,给人以热烈欢乐的感觉。大多数人不喜欢在家中使用红色而害怕这样的视觉刺激,但修梦竹却觉得这是让自己工作一天疲惫状态得到恢复和苏醒的一种快捷方式,梦竹用红色布置了这个小家。红色的家具、红色的布艺沙发、红白相间条纹的床罩、红色的地板、在每个空间都可以找到红色,它让每个到修梦竹家做客的人体验到美丽的激情。房间里当然不只有一种颜色,当红色在空间里大行其道时,金色和白色自然成了红色的最佳陪衬。餐厅里的金色,是餐桌和背景的主色调,墙壁的白、窗帘的白、卫浴及洁白的瓷砖洁白的洗面台,甚至盛开的百合都给人以干净、简洁,并且在暖光灯的照射下弥漫着十足的女人味。
在属于他们的小屋里,他们兴奋地笑着跳着:“咱们终于有了自己的家了!”
夏阳紧握拳头挥动着喊:“有家了!有家了!”修梦竹高兴地拍着手围着夏阳转。
夏阳激动地抱住修梦竹在床上滚着笑着:“噢!有家了!我们有家了啦!”他们从床上滚到地上,滚到沙发旁,夏阳靠着沙发揽着梦竹说:
“明天咱们就去北京旅游!”
“到哪儿住呢?”梦竹问。
“大舅家,我妈已给大舅打电话了。”
“能行吗?多不方便啊。”
“嗨!没事,你不就担心那事吗?”
“去你的!”梦竹推了夏阳一把,“谁指那事呢!”
“你放心,大舅家的表哥有房子住,只有二表哥和表弟在家住。他们怎么也会给我们倒出一间房来的,我们只管玩好了。你老公这点事还办不好吗?小瞧你老公了,啊?”
“谁说呢?照照镜子看看,有名的夏猴子,揪一根毛就能七十二变,谁不知道啊!”修梦竹揪住他的头发拽着。
“啊……住手啊!疼死我啦!”
修梦竹停了手。
“来,奖一个,快啊!”夏阳翘起嘴巴。
“哼!想好事,就不!”
“你亲不亲?
“就不!”
“我叫你不亲!”夏阳扑过去捉梦竹,梦竹转到椅子后边,夏阳又扑过去,捉住她,将她按到床上,“我叫你不亲,我叫你不……”他一个劲地狂吻她,直到她喘不过气来……那一晚过后连梦都没做。天亮了他懒懒地爬起床,梦竹正在刷牙。他下意识地把毯子拉起来,床单还是昨晚那一条,干干净净,他好像意识到了什么,趴在床上仔细观察,试图找到他想像中的血迹,那时候莫名其妙地心里就冒起来一阵恐惧感,巨大的阴影压得他喘不过气。他点燃一支烟,手有点发抖,开始回想昨晚的每一个细节,是的,我进入得太顺利了,几乎没有任何阻碍,她没有任何痛苦的表现,这能证明什么呢?
他全身都开始发抖,梦竹从卫生间走出来,看到他的样子就问:“怎么了?”
他没说话,她坐在旁边用手摸他的额头,他一把拨开她的手,她愣了。他用颤抖的声音问她:“梦竹你告诉我,你的第一次给了谁?”
“给了你,还给了谁?”
梦竹似乎明白他的意思,“你忘了在山坡上那一次?”
“那次?时间很短啊,后来你不愿意就算了,怎么会?”
“晚上,你怎么能看清楚,我回到家一看内裤上有血。第二天,我来例假了。”尽管如此,他还是不相信,就是因为没亲眼看到。
夏阳冷冷地笑了一声,“是吗?真的吗?”
“这还有假吗?你自己做得事,你自己不知道吗?!”
夏阳异样的目光瞥了她一眼,不再作声。
从此,夏阳经常酗酒,没命的喝。那次他跟几个朋友在酒店喝酒,当时也是喝多了,不知道为什么就跟隔壁几个人吵了起来,然后就打,他们4个人有3个住院,没住院的那个是在开打之前就遛了。夏阳的情况最严重,被捅了两刀,去医院是直奔急诊室去的,抢救了三个小时才醒过来。
他睁开眼看到的第一个人就是梦竹,她红肿着眼睛,精神恍惚。
“你终于醒了。”梦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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