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峰下的那一抹风情》
第31节

作者: 谷小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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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期:2015-06-03 11:39:12
  周鹤年出去二十年,学得一身好本事回来,塔塘一战,连号称滚泉潭第一蛮人子麻四都对他心服口服,想必在滚泉潭能够立足,办武馆应该也是水到渠成。
  但事实并不是这样,虽然他用大红纸写了很多告示贴在滚泉潭几个人流量比较大的地方,将武术培训班的招生简章做了说明:年满六岁至三十岁,学期不限,每天习武两个时间段,早晚各一次,一次一个时辰,每月束脩五斗米。
  红纸告示贴出去多人,他们五兄弟还整理出了一块大坪,但鬼花子都没有一个上门。鹤年还去山里砍了一些山茶树枝回家,做成长短棍,以备教棍术之需。
  这天他砍了好写老山茶树枝,捆成一捆,扛回家,山间的小路时缓时抖,各种灌木在春雨的滋长下发疯般地扩张自己的枝叶,积年的落叶也在加速腐化,饱吸了雨水,如同海绵一样。草鞋踩下去,黑色的液体渗出来,不时还会下滑。

  他扛着这捆份量不轻的烧火棍,脚下小心翼翼地探着路,一步一滑下山来。
  春天的群山风景如画,各种花卉竞相争艳,各种鸟儿也都扯开嗓子鸣唱,呼朋唤友或者谈情说爱。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文人墨客看到这样的景致,要么会流连忘返,要么会骚兴大发。但滚泉潭人对这美景司空见惯,不足为奇,山中渺无人迹。
  春天是最不适合上山的季节,草药采了没有多少疗效,砍柴也没用处,嫩叶火力不好,水分还种重,又没有野果成熟。无利不起早,农村人有的是农活要干,田里土里都忙得要死。谁还有闲情逸致流连于山水之间。
  鹤年正心无旁骛地小心脚下的枯叶,站稳一只脚,再移动另一只脚,突然一阵“窸窸窣窣”灌木枝叶的急促响声惊醒了他,他稳住身子,将柴捆放下,将插在裤腰带上的茅镰抽出来,顺着这声音向路边不远的山里寻去。

  山中有不少野兽,兔子麂子豺狗野猪什么都有,如果打上一只,是上好的荤菜,刚好可以改善伙食。
  他蹑手蹑脚慢慢蛰到发出声音的灌木丛边,一下子就惊呆了,两条茶杯大小腰身的扇地风正在交配!
  文人们最喜欢用缠绵来形容两情相悦的爱情。蛇的交配就非常直观地诠释了什么叫缠绵!
  日期:2015-06-03 12:48:33
  扇地风就是眼镜蛇,各地的叫法不尽相同,湘潭还有的地方叫蒲扇风的。它在发怒的时候嘴巴张开,扁形的大脑袋疑似眼镜,蛇身可以垂直升起一尺多高,嘴巴会发出风车般的呼呼声,短促的尾巴频率很快地敲击地面,一旦它找准了攻击目标,那蛇头就会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一击制敌。扇地风的毒属于火毒,发作迅猛,医治不及时,丧命的几率非常大。虽然它的致死率不及赵公边,赵公边是银环蛇,最喜欢横躺在大路上晒太阳,但如果人不去惊扰它,它一般不会主动进攻人。银环蛇是神经毒,一旦咬伤,开始并没有感觉,但有感觉了,死神已经在微笑着向你招手了。

  扇地风因为毒性猛烈,进攻时的可怕性,让它成为滚泉潭人最害怕的蛇。
  但性格如此暴戾,谈虎色变的扇地风也有温柔的一面,这两条蛇现在忘我地互相缠绕在一起,上演一场远比人类以及绝大多数动物都要火爆香艳的春宫大戏,而鹤年这个三十多岁的单身男人有幸成为了唯一属于人类的观众。
  两条扇地风旁若无人地将粗大而略显短促的身体紧紧缠在一起,上演蛇类特有的体操运动。它们时而快速翻转,时而合在一体腾跃,无所谓男上女下或者女上男下,尽情展示蛇类身材的柔韧性延展性节律性,······
  周鹤年看得全身血脉贲张,灵魂出窍。还好,他灵魂出窍的时间还不算很长,两条蛇还意犹未尽之时,他的灵魂回归了。
  鹤年对付强大的麻四很有把握,但他看到蛇,特别是扇地风,却一点把握也没有,即使是绵蛇也让他两股颤颤,何况现在是两条扇地风!
  他万分不情愿地往后轻轻移动脚步,唯恐惊扰它们的好事。退到路边,他连辛辛苦苦弄得满身湿透的那捆山茶树枝也不要了,(湖南春天雨水多,有春天上树戴斗笠的说法,衣服主要是树叶上的水滴打湿的,可能还有一点点汗水)就连滚带爬地往山下跑。
  下山的路并不是一条笔直的路,也不全是下坡路,山腰有一大片地势平缓的地方,勤劳的山主人将这开垦成了一大片旱土,取名叫大土围。因为四面被树木遮掩,阳光不足,基本上只能种植红薯。现在开春不久,还没有人来挖土,很僻静的一个所在,上下山的路就横亘在大土围的中央。
  这是一条平坦的路,鹤年也估计那两条蛇追不上自己了,就放慢脚步,脑海中尽力回想蛇缠绵的画面。他是青春期刚刚开始的时候出门的,机缘巧合,遇到一个峨眉山出来游方的得道高僧,这老和尚一眼就看上了他,将自己的功夫传授与他。虽然高僧没让他皈依佛门,但谆谆告诫他色是刮肉钢刀,是习武之人的大忌。后来他在社会上混,虽然遇到过不少美女,但他一直谨记师命,居然还是童子身。后来他学了和合水的法术,也从来没有在人身上试过。

  命运之神和他开了一个玩笑,让他观摩了一次蛇的交配过程。但玩笑还没有结束,下面的场景让他改变了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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