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位》
第12节

作者: 夏冬雪2011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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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妈妈在重大问题上历来都是简明扼要、切中要害,那个唠唠叨叨的妈妈踪影全无。
  爸爸也说:“他的职业前景是未知的,也可能前程锦绣,也可能默默无闻,甚至有可能贫穷潦倒,你要有充分的心理准备才行。”
  我也认真地对他们说:
  “我同他交往的第一天就知道这些,只是感觉能遇到一个同自己谈得来的人不容易,所以,不管未来是什么,我都想走下去。”
  日期:2013-07-19 11:14:27

  虽然年龄是我谈婚论嫁的软胁,但我真不想为了结婚而结婚。所以,对于王明轩我很在意,不会为了将来的不确定性而放弃现在的确定性。
  王明轩来我家没几天,他就跟我说想请我到他家坐坐。我很高兴地接受了邀请,我喜欢速战速决。
  这是一个闷热的让人窒息的傍晚,我真的感觉“天空在颤抖,空气在燃烧”。
  王明轩的家在朝阳区的一个新建小区,环境非常优美,绿草茵茵,落叶飘飘,流水孱孱,晚霞从树林的缝隙中挤了进来,像金线一样洒落在各个角落,我的心情立马明快起来。
  王明轩的父母都在家,我们在“亲切、友好”的氛围中共进晚餐,这是俩位善良的老人。

  王明轩的妈妈对我说:
  “明轩的婚事我们特别着急,也托了一些人给他介绍女朋友,可明轩是个很有主见的人,他说婚姻大事要自己作主,不让我们为他操心,可我们能不操心吗?现在有几个像我们这个年龄的人孩子还没结婚呀,这下好了,我就放心了。房子我们早都准备好了,也在这个小区。当初老房子动迁时,我同他爸爸商量,没要大房子,要了二个小户型,现在人口也不多,有个小二室足够住了,你们是赶上好时候了,我同他爸爸结婚的时候住在几平米的宿舍,你看这个房子多好呀……”

  明轩的妈妈领着我参观了二个卧室和阳台。二个卧室都很小,阳台也很小,但收拾得干干净净,让人心情愉悦。
  有时感觉人的命运真的是上帝安排的,有些事你是无法掌控的,当你苦苦追寻时可能一无所获,当你无意插柳时却绿树成荫,我的婚事就是如此。
  接下来就是两家人见面,结婚日期也被提到了议事日程。我细算算,同王明轩第一次见面到现在也就二、三个月,我做梦都没想到这么快就走到了结婚这个阶段。

  北京的饭店能接纳婚庆的数量有限,都得提前半年预定,我们的婚礼只能放到半年以后了。
  今天接到了一个期待已久的电话,一个自称是张革亲戚的人打来的,说想同我见个面。
  按照约定,我准时来到了酒吧。酒吧是我比较陌生的环境,因为这里太嘈杂,我同来访者见面没有约到这里的,我自己对这类场所没什么感觉。
  在服务生的引领下拐了无数个弯,来到一个小房间,服务生推开了门,我扫了一眼,空无一人。
  我问服务生:“这里没人吗?”

  “刚刚还在,可能出去接您了吧,您稍等一下吧。”
  我坐了下来,想着刚才服务生的话,接我的可能性没有,因为我们素不相识……我忽然感觉这里静的出奇,什么声音都没有,好像同外面嘈杂的世界是两个天地。
  我莫名地紧张起来,既然外面的声音我听不到,那么里面的声音外面也不会听到……想到这儿,我立马站了起来,打开房门,见一名服务生站在门外,这才松了口气。
  可能是工作性质的缘故,我好像对任何事情只有好奇,没有恐怖,可今天不知道为什么忽然心里发慌起来,可能是不确定因素太多了。
  “这个包房刚才有人来吗?”我问服务生。
  “有人呀,来了好一会儿了。怎么你没碰到?”服务生说。
  “能告诉我是个什么样的人吗?”
  服务生想了想说:
  “是个五十多岁的男的,个子不高,长的挺黑的,别的就没什么印象了。”
  给我打电话的人是个男性,听声音应当不是年轻人,看来应当是服务生说的这个人。可为什么又不在了呢?
  我不敢再进包房了,就站在服务生旁边等候着。过了大约十多分钟,也不见有人过来,直觉告诉我这个人不会出现了,我只好离开了。
  因为是晚上,虽然外面灯光闪烁,人潮如流,但我还是异常小心地环顾着四周,确认安全了,才立马开车离去。
  一路上我的思绪异常活跃,各种想法不停地往脑海里钻,一堆“为什么”在思绪的通道上奔跑着,碰撞着,我感觉自己都要爆炸了,这个张革就像是“病毒”,把我的大脑弄瘫痪了。

  放放约我到“勿忘我”咖啡厅,我准时到达。
  放放的事我一直都很挂念,也不知道她在新的部门情况如何,好在马上就要见面了,就会有答案了。
  放放来了。从她的表情上我看不出事情的发展方向,只好等她自己说了。
  “夏老师好!”
  “快坐吧。怎么样?这个新部门还适应吧?”我问放放。
  “还行吧。”放放说了一句就没了下文。
  我明显地感觉到放放在新的环境中并不轻松,可能还举步维艰。
  “你们公司怎么同意你到人力资源部了?”对于放放的沉默,我只好抛出话题了。
  “那次同副总谈了我的处境,副总也挺理解的,就把我调出来了,但人力资源这边的主管还是副总兼着呢,当时说等我情况熟识了就交给我。”
  放放停了停又说:
  “这都一个月过去了,也没让我接主管的位置,部门的同事也不太支持我的工作,感觉到处碰壁。我真的有点后悔离开行政部了,现在行政部也没法回去了。别人升职都是很顺利的,怎么到我这就这么难呢。”放放叹息起来。
  原来我总认为理性的人是拿得起、放得下的,没想到象放放这种比较理性的人也是患得患失的。
  “你说别人都不太支持你的工作,你是怎么感觉到的?”我提出了问题。

  “不用刻意感觉呀,一到那里我就有感觉呀。”
  “你能举个事例吗?”我说。
  “比如,我第一天到人力资源部,大家只是跟我客气了两句,就再没人理我了,午饭也是我一个人吃的,感觉挺没趣的。本来大家都认识,现在总感觉他们都象不认识我一样。再有就是那个老代,时常把一些我没做过的事情让我做,我都不知道找谁帮我,这一段感觉日子太不好过了。”
  “老代就是那个想当主管的人?”我问放放。
  “就是他。我一过去就对我冷嘲热讽的,说什么这回咱们部门来个大才女呀,咱们打打下手就行了……反正当着我的面说了不少类似这样的话,我都不知道怎么回应……”
  “你现在有具体工作任务吗?”我问道。

  “没有。副总说让我先熟识下各个岗位,但没具体安排先熟识哪个岗位,所以,我现在成了他们每个人的助理,谁有不想做的事都找我,弄得我每天不但很忙,而且还提心吊胆,生怕把哪件事办砸了……现在我真的后悔了,当初把事情想的太简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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