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期：2011-11-22　10:05:47

　　第二章在小晚母亲的反对下，还是裸婚了
　　1
　　一辆破旧的长途车在一条乡间大路上驶着，停在了一条江南小镇的村路边，从长途车上跳下了提着大包小包的文治和小晚。
　　小晚激动地看一眼久违的家乡，向自己家的方向走去。
　　黄昏的街角，天色苍茫。
　　小晚家的房子比文治家好了些，但和周围的人家比起来，是最寒酸的。
　　小晚没有吱声，悄悄进了家门。
　　穿着简朴的小晚娘正在昏黄的灯下踩着缝纫机埋头忙着，她可能忙了一天累极了，时不时地去捶一下自己老弯着的腰，过早花白的头发像一蓬干枯、稀疏的荒草。可能是缝纫机扎着了小晚娘的手，她惊叫一声低头去吮自己手指上的血。

　　小晚把这一幕看在眼里，“娘！”她深深地喊了一声， 眼里忽地泛起一股潮润。
　　小晚娘兀地抬起头来，看到了小晚，惊喜地站起来叫道：“小晚！你回来啦！吓我一跳！”
　　小晚娘扭头看着文治，心生喜欢地上下打量着：“这就是你信上说的文治？长得挺帅的嘛这小伙子，比照片上还好看！”
　　“娘！”文治在旁学着小晚亲热地喊。

　　“快坐！快坐！喝水，我给你们做饭去！”小晚娘美滋滋地道。
　　“弟弟哪？”小晚环顾四周。
　　“这孩子为了挣点钱在大学里打了份寒假工，没有回家过年。”小晚娘说。
　　“那你一个人过的年啊？”小晚吃惊地问。
　　“你们都翅膀硬了，不一个人过还能怎么着？”小晚娘有些黯然道。
　　“都怪我，以后，我和小晚年年陪着您过年。”文治在旁说。
　　“真的？说话算话？”小晚娘笑看着未来女婿。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文治笑指着天花板发誓。
　　吃饭的时候，小晚忽然发现了什么，扳过母亲的手惊道：“你看你，这手指头上都是针眼！”
　　小晚娘不以为然道：“这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文治道：“以后我和小晚一定好好干事业，孝敬两边的老人。”

　　小晚娘笑道：“这话我爱听。”
　　文治看着小晚娘的脸色吞吞吐吐地开了口：“娘，这次回来，我想和小晚结婚。”
　　“结婚是好事啊，我同意。你们家准备的怎么样了？”
　　文治回答：“我和小晚商量过了，因为两家在两个省里，很不方便，因而我们俩想不办婚礼了，如果两边的老人都同意了的话，我们扯了结婚证后就去一趟青岛，算旅行结婚了。”

　　小晚娘无语，只是埋头吃饭。
　　小晚见状小心翼翼地说：“他家人对我很好，也都很喜欢我，催着结婚。”
　　“结婚是一辈子的人生大事，这么草率！”小晚娘说道，有些不悦地放下饭碗，坐到缝纫机旁干起活来，再不说话，气氛有些压抑。
日期：2011-11-22　12:31:20

　　2
　　夜里，小晚和母亲睡在一张床上。
　　娘儿俩在黑暗里小声说着话。
　　“这些年来，咱娘儿仨在镇上都抬不起头来，好不容易盼着你考上了大学，又在北京外国人的公司找着了工作，我总算可以风光风光了，谁知道你要结婚了却连个婚礼都没有，没个婚礼，算什么结婚哪？”小晚娘念叨。
　　小晚心中暗想，‘娘，你哪里知道，我和文治现在工作都辞了，生存都是问题，哪里还有心力讲究面子和排场啊。’但她不能告诉母亲自己辞职的事实，免得她担忧。
　　“两家隔得这么远，又都是穷人，亲戚朋友去参加婚礼，只路费得花多少啊，再说，文治父母侍候着4位老人，整天忙的脚不沾地的，咱就不折腾了娘，旅行结婚多省事省心啊，现在兴这个。”小晚晃着娘的胳膊央求。
　　“现在就知道向着婆家了，真是女大不中留。本来我就对你先去他家有意见，显得那头比这头重要，是不是？”小晚娘埋怨道。
　　“文治一家人都很老实、善良的，对我也好。”小晚说。

　　“这我倒相信，这文治，一看就是本分人家的孩子，踏实、厚道，不像有的男的，脾气邪啊歪的。”小晚娘说。
　　“说的是啊。”小晚说。
　　“唯一的不满就是他家穷啊，大别山区，有名的穷地方。”小晚娘说。
　　“那是革命老区。”小晚说。
　　“是因为穷得没饭吃了，才闹革命的。你们结婚，他家给了多少安家费？”小晚娘说。
　　“二千。听文治说就这还是他父母七大姑八大姨的借来的。” 小晚说。

　　“什么？只二千还是借的？”小晚娘一下坐起来了，拉亮了灯，反应很激烈的样子道，“原来，他家穷到这种程度啊！你们俩在北京，地无半亩房无一间的，这日子可怎么过啊？今儿你都把人领家来了，娘也不能坚决反对什么，只是傻孩子，男怕干错行，女怕嫁错郎。一样的日子，跟着什么男人过，就决定了女人什么样的日子。咱又有貌又有才，干嘛要跟一个穷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