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梁山小兵的自白》
第58节

作者: 只待梦一场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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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期:2013-08-13 13:20:20
  82 敌不过时间的时间
  在高俅走的第二天,我们梁山陷入到一场腥风血雨之中,林冲大哥再醒来后,大发雷霆,盛怒之下,方圆五里外没有兄弟胆敢靠近。
  一日后,大哥和军师去林冲大哥的房间慰问。一天一夜,才见二人从房中缓缓出来。于是,那夜,梁山出现了一声长啸,然后,死寂无声。

  据说,林冲大哥在自己妻子的灵位前跪了一天一夜,男子汉大丈夫,这一跪,显出了他心中撕心裂肺的痛。
  这痛大哥是不会明白的,他更多的关心的是他的大业。
  而随着高俅的离开,朝廷大军立马离了梁山有十万八千里,高俅和童贯躲在家中,不敢面圣,也不敢招惹我们。
  终于,朝廷起了疑心,几个月三十万大军就是不见一个梁山贼寇,偏偏童贯和高俅还都说军队染了瘟疫,无法行动,大哥适时地派遣小乙哥到京师通过李师师做最后的陈述,招安,就这样到来了。

  朝廷送来了美酒和锦缎,弟兄们得到了尊重和礼遇,圣旨上把兄弟们好一通赞扬。
  大哥大喜过望。
  军师说这已经是招安最好的时候,或许吧,我们赢了朝廷的军队那么多次,朝廷的太尉都跪在了我们面前,无论如何,我们的尊严是挣回来了,而无论今后的路怎样,至少我们是昂首挺胸走向朝廷的,而除了林冲大哥和少许几个兄弟外,大家也都兴高采烈的接受了。
  军师说,招安,本就是注定的事,兄弟们只是想要一份威严和一份尊重。
  日期:2013-08-13 20:20:08

  做草寇得到的是自由,失去的是认同,做官兵,得到的是认同,失去的是自由,但就像小时候,你爱的是棒棒糖,长大了,你就会爱美酒,年轻的我们可以追求自由。可人到了中年,就该得到些认同,无论,你自己愿不愿意,喜不喜欢。
  招安的那一天,兄弟们大醉一场,彼此谈起了梁山上和自己的种种以往,从最初的小小山寨,到如今十万大军,从智劫生辰纲到三大祝家庄,从拳打镇关西到景阳冈打虎,从庄主到提辖,从富商到军官,从儿子到女儿,从哥哥到爹娘。回首以往,兄弟们都失去了很多,也都得到了很多。
  黑哥揽着我的脖子,大醉这说,一辈子不要分开。
  阮氏三雄抱着酒坛,指着自己对大哥说说这腔血只卖与识货的,武松醉着醉着哭起了哥哥,时迁突然对天大笑,说自己终于可以死后买进祖坟了,关胜拜着自己的画像,说自己没有辱没家族的名声。杨志画着族谱,感叹自己终于又可以回到那些名字中去,小乙哥一曲唱罢,默默地看着京城的方向,王英踩着板凳,默默的牵起了三娘的手,秦明大哥的笑中带着快意,公孙道长笑中带着释然,军师笑中带着期许,花荣大哥笑中带着希望。

  弟兄们或忧伤,或兴奋,或期许,或忐忑,或许都醉了,把自己的一切都释放了。
  自今日后,梁山就再也不是我们相处的地方了。我们要离开这里,我们要做朝廷的军了。
  这是最后的日子。
  我们放纵吧。
  日期:2013-08-14 10:22:11

  我们放纵吧。
  只有林冲大哥,他在众人皆醉的场景下,清醒的看着,仿佛这一场醉与他无关,林冲大哥在高俅走后,曾大病了一场,如今刚刚复原,而他在那次盛怒之后,他以往总是不动声色,不发表任何意见的性子又恢复了原样,招安,意味着他要重新在高俅手下过活,没有人知道,这对他意味着什么,可是,他默默的接受了,尽管,他的眼神是如此的忧郁,如此的黯然神伤。
  梁山十年,从王伦到宋江,他一一见证,如今,又要回到最初的起点。
  似乎,当年从他山上就是一个错,错到如今,依然是错。他应该在当时就带着妻子远走高飞,而不是等待命运的降临。
  可是,时间早已流失,一切早回不到过去,那无尽的回忆到头来只是回忆。
  就如同十年前,弟兄们彼此都不相识,从那时到现在,许多当年与自己把酒言欢的人都远去了,不知十年后,又有在座的哪位兄弟会离开大家,弟兄们是否还能像今日一般把酒言欢?

  招安,建的是功,得到的是名,可也意味着,不久的将来,弟兄们就会一一分开。
  或许是暂时的,或许是永久的,或许是地域的间隔,或许是永远的阴阳两隔,谁又知到呢?
  大哥醉倒在虎皮椅上,他是如此的兴奋,他告诉我,他把兄弟带出去,就一定会一个不少的带回来,可是,我又是否该相信呢?
  十年前,我们心里有多少愿望,十年后,我们又有谁的愿望是真的实现了呢?

  哪怕是大哥。
  我们不过是一群普通人,我们的时间永远敌不过时间
  对了,这该死的这敌不过时间的时间。
  日期:2013-08-14 19:03:52
  84 一如此门深似海
  这是我们在京师郊外的最后一天。两个月来的最后一天。

  其实,这段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从梁山到京师我们一路走了一个月,不知道是因为留恋还是因为羁绊,总之走走停停,停停走走,而从京师到出征大辽我们又等了一个月,不只是忌讳还是妒忌,在京师的郊外,我们有的只是无尽的等待,和无尽的朝廷官员的白眼。
  当然,这些眼神只有一瞬,下一秒就被全副武装的弟兄们吓了回去,到底是是宵小之辈,遇到亡命之徒只有告饶的份。
  不过,弟兄们倒个个不是个省油的灯,刚来时,朝廷的人个个趾气高扬,,弟兄们就比他们还横,今天是穆弘穆春兄弟的部下与朝廷来的传令兵大吵一架,明日就是阮氏三雄的部下打伤了十五个官兵,后天是杨雄石秀的部下跟几个朝廷的小官大干一场,再一天是黑哥直接自己对人饱以老拳,最后,项充李兖的部下直接让人血溅当场,给想问我们要钱的人身上划了几个口子。
  只是,弟兄们的豪气干云到头来,每一次都需要大哥低声下气的去把这是摆平,不是磕头就是道歉,这两个月,光银子就丢进去好几万。

  两个月来,大哥日日因弟兄们的愤怒愁白了头。
  日期:2013-08-14 19:05:08
  面对弟兄们的愤怒和归去的建议,大哥依然在等,他在等朝廷可以给我们一个身份,不只是良民,而是一个符合的身份,哪怕是个虚名,是个不入流的官职。但这至少可以上许多弟兄光宗耀祖。
  可是朝廷没有,他把我们有好言好语骗来,只是把我们丢在一边,然后,在想办法把我们分开,把我们一一分配出去,去当他们的走狗的走狗。
  两个月,大哥等来的是失望。到此时我才知道,原来,在梁山的三战三捷打出的致使梁山的名号和弟兄们的尊严,在朝廷,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一文不值,那荡气回肠的几战,不过是让招安的钦差小心谨慎,让圣旨言辞恳切,因为那时我们的地界,来到了京师,换了地头,这里有的只是欺软怕硬,有的只是阳奉阴违,有的只是钱权交易,有的只是恃权凌弱,有的只是官官相结。
  他们顾忌兄弟们的亡命之气。
  可是,他们也会在大哥身上找回自己当官的气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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