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期:2013-08-15 12:54:01
而失望,最终让大哥做出了决定,带着我们出征大辽。
出征大辽的机会是大哥花了五千两银子买来的,上下打点,才得到了朝堂上的推荐,弟兄们的相聚是大哥花时间求来的,去一家一家高官低声下气的请求,才得到他们在圣上面前的力保,没把弟兄们分开拨派。弟兄们惹的祸没有任何处罚是大哥用尊严换来的,给无尽的人赔醉送礼,息事宁人,才让他们不再计较。
短短两月,大哥四处奔走,梦想实现后的日子,竟是如此的现实,如此的不堪,大哥总说,建了功业就好建了功业就好。
可是我不知道,就算是建了功业,又能保全什么?大宋朝重文轻武,别说是我们归降的草寇,就是根正苗红的大将军又能怎样,不依然是低声下气,给高俅蔡京磕头拜谢,这条路,注定要在贪官手下过火,注定要卷进这个官场的潜规则,注定要守着这官场的规则行事,注定要磨灭弟兄们的傲骨,低首哈腰,忍气吞声。
大哥说,不要问了,一切,他懂。
只是,在等待出征的日子里,在大哥得严令禁止下,弟兄们渐渐收敛了脾气,武松大哥成日里呆在营寨里不出来,鲁智深日日白杨树下饮酒打拳,黑哥跟着军师练习写弟兄们的名字,卢员外带着杨雄石秀日日练拳取乐,大哥日日倒计着时日,跟兄弟们说着,还剩三天,两天,一天,弟兄们也算着时日,因为,熬过了最后一天,我们就将踏上争辽的道路,到那时,天高皇帝远,一切有时我们的天下。
还好,这是最后一天。
日期:2013-08-15 15:50:08
朝廷发来了酒肉,算是为壮士门送行,一斤酒,一斤肉,我们驻扎在离城二十公里的地方,遥望着万恶的京师,感叹着终于可以离去,一切的环境如此祥和,如此令人安静。
大哥很开心,因为,这才是他梦想起航的时刻,弟兄们也很开心,因为终于可以离开了无生气的地方,小喽啰们很开心,因为终于又可以大醉一场,只是似乎今日,醉倒的弟兄少之又少。
我想,或许是最后一天吧。亢奋使人难以入醉。
哪怕是我,一坛酒下肚,也还是什么感觉也没有,一面我渐渐感叹自己的酒量,一面却隐隐的觉得哪些方面不对,至少暂时说不出来。
在弟兄们兴奋的声音中,忽然,主帐外传来一声紧似一声的报告,项充从门外冲了进来,“大哥,小弟的属下,杀了送酒来的军官。”
大哥惊讶的把手中的酒坛摔在了地上。
还是出事了。
大哥用几近颤抖的声音问道:“为什么?”
项充跪在地上,泪水滑落。
“不是说了,这是最后一天,忍,要忍。”
忍,可是,忍到底有没有尽头?
朝廷,好比被污染的海水,而一如此门深似海。
借着月光,我看清了清洒出来的酒水,突然想到,这一坛酒,根本不足一斤,至少被人克扣了一半。
日期:2013-08-15 19:24:40
84 我不愿意
当我们赶到项充的军营,已是一片寂静。
那个士卒静静的跪在一颗白杨树下,身旁,是那个万恶的仗势欺人的小吏的代表,他的胸口绽开了一个大大的口子,鲜血已经凝固。
一剑致命,干净利落。显示出了极高的战斗素养,这个小兵,曾经无数次用这样的剑术为自己保命,为自己立功,为自己争得荣誉,为自己在战场上的刀光剑影中护航,可是如今,他有用这样的剑术,挥洒了自己的个性,也毁掉了自己的性命。
斩杀朝廷官吏。
无论如何,这个都是一个大哥买不了得罪,是他用再多的卑躬屈膝,用再多的金银珠宝都掩不了的事实,而这或多或少还会影响梁山大军的出征,大哥要保的是梁山更多兄弟的命运,就不得不,不能不要了他的命。
哪怕,有多么不舍,多么不甘。
这样的官吏,曾经,梁山上,弟兄们何止杀了千万,可是如今,只是一个,就要一个偿命,虽然,人的生命不该由另外的人主宰,可我无论如何也想不出,就这样,弟兄们的一切就将都由这些势利小人所侮辱,当初梁山上,是多么自由与潇洒,如今,又是多么的压抑与沉默,曾经的好兄弟,就此就要成为刀下鬼,理由,就是他干了一件在山上常常干的事情。
大哥的心中充满悲痛,他压抑的声音响起,“他该死,该杀,可他不该死在我们的手里。”
那个士卒仰天长笑,他说,他在杀的那一刻就预料到了这样的结局,只是,这仍然是他的选择,他不愿被这些小人骑在头上,不愿让梁山的故事在他们眼中成为笑柄,不愿让人千杀的贼寇的叫骂,更不愿自己手中的剑再也刺不向肮脏的灵魂。
而为此付出的代价,他都心甘情愿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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