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件事先有到这儿吧,等我今年考了这一次再说,再说那个韩大文你也认识,以前在我们届也就是一个中等生,后来考了中专,分到银行上班,去年单位送他去外地进修一年,可能还是业务水平不行,不然能去进修吗?”她有点不屑的说。
“单位送他是培养他,人家再怎么也是中专毕业,算国家干部啊,他是看你正在考大学,以为你会考的多高呢,不然还不一定找你呢。”
我的话使曲晓景的情绪一下子就黯淡下去了,“是啊,现在的人都势利眼,我如果哪也考不上,他一定躲得比谁都快,所以我现在才不分这个心,我不会像你那么傻。”说到这,她感觉自己有点失言了,又急忙补充说:“我和你的情况还不一样,你那是小时候就倾心钟情了。”
“别提他了,说点儿别的。”我打断了她的话。
“说说你们学校的人吧,三年了,就没有你相中的?”她用审视的眼神看着我。
“有倒是有。”我犹豫着。
“那就快告诉我吧。”
于是我把陶正阳的事详细的告诉了她。
日期:2011-06-13 21:51:26
她听后,沉思了一会儿,笑了起来,把我们吃剩下的梨一个一的擦干又拣到茶盘里。然后认真地说
“这件事你怎么不早告诉我啊?你和家里说了吗?叔叔阿姨知道吗?我感觉陶正阳比较合适,如果真能和他成了,你可就留在省城了,你明白吗?”
“先不说这件事了,还是说你自己的事吧。如果你今年考上了万事大吉,万一考不上你真的去待业吗?”我忧心忡忡的看着她。
“真的,如果再考不上,我家里也不供了啊。”
“那你就拼了这一把,别的事情先放一放,专心致志的复课,注意效率。”我又老生常谈的详细告诉了她好多我复课时的学习方法,以及考场经验等等。
我们一直聊到天黑,她家里人也没回来,她一直把我送到我家大门口。
第二天,我便启程返回学校。
火车是夜里十二点半的,由于昨夜下了一场不大不小的雪,孙富强担心他家到市里那三十里路不好走,下午就提前到了市里,来我家找我一起搭伴赶晚上的上车。
孙富强到我家时已经是晚上五点半了,当时母亲刚好下班回来,她见孙富强来了,忙热情的沏茶倒水,端上糖果花生瓜子。春节刚刚过去不久,昨天是正月十五,年味还没有完全淡去,我家房门前的两个大红灯笼还高高挂在那里。
孙富强还是笑嘻嘻的那副表情,坐在椅子上了喝了半杯茶。
过了一会儿,父亲也下班回来了,“孙富强来了。”父亲热情的和他打了个招呼。之后两个人简单的聊了几句天气情况,父母就张罗着包饺子。
孙富强见状忙礼貌的说:“叔叔阿姨别忙了,我吃过饭了。再说沈云舒上车前也不能吃东西,”
母亲微笑着说:“她不吃我们也得吃啊 再说上火车还早呢,怎么也得吃了饭再走啊。”说着她和父亲一起去了厨房。
我这个人就是没出息,十分恋家,每次离家前都被依依不舍的离别情绪缠绕得脆弱伤感,此刻我仔细的擦拭着家具座钟、收音机、笔筒、洛阳唐三彩等等一些家里的物件,摆设。边擦边想:再见到它们还要一个学期啊,那时又是一个花开季节了,又要好久见不到父母了,想着想着,眼睛就湿润起来。
孙富强坐在椅子上,随手拿起一本《大众电影》只顾低头看着,偶尔抬头看我一眼,也不说话。
一会儿,父母把和好的面和拌好的馅一起端进来,父亲把面板放在四个拼在一起的凳子上,我们便开始包饺子。
饺子端上餐桌已经八点多钟了,孙富强只象征性的吃了几个,我也吃了两个,饺子很好吃,可惜我真的不能多吃,其实都不应该吃。这次有孙富强在,我担心他不好意思吃,才特意坐在餐桌旁陪他吃了两个,再说父母忙了一个晚上,我如果一个不吃,会让他们失望的。
十一点半左右,父亲送我们去火车站。
日期:2011-06-14 23:01:16
早春的寒夜,冷风肆虐。路面上一层厚厚的积雪还没有来得及清理,踩上去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在深夜里显得特别刺耳。
我随着父亲和孙富强艰辛的走向一路公交车站,他们手里都提着一个大大的旅行袋,我背了一个轻便的挎包。
幽暗的城市在昏黄的路灯光线下显出虚幻莫测的寂静和深邃来。
我们站在1路公交车站牌下,顶着彻骨的寒风,终于等来了公交车。平时空旷的站台上,此时现出一片模糊的热闹,拥挤的站台上,几乎站满了赶火车的人,等待着这个城市一天中唯一的一列通向省城的火车。
火车从远处呼啸着急驶而来,快进站时,减缓了速度。列车刚刚停稳,人们蜂拥着纷纷涌向打开的、有限的几个车门。那场面绝不亚于百米冲刺争夺黄金的阵势。
因为火车只停靠两分钟,倘若动作稍慢一点儿,就有被留在站台上的可能,这种事情屡见不鲜。
我告别了父亲,和孙富强挤上了火车,父亲竭力把我的旅行袋举过头顶。抢先一步上去了火车的孙富强一把接过父亲递过去的旅行袋。
我焦急的跟着拥挤的人们,照例还是最后一个才上去火车的。父母无奈地冲着我的背影大声嗔怪道:“你个笨丫头,快进去吧。”
“爸,你回去吧。”我急忙回头对站在下面的父亲说。
话音未落,那句话就被列车员啪的一声关车门的声音挡在了外面。
火车马上启动了,我根本来不及看一眼父亲落寞的身影,就急匆匆跟着人流往车厢里面挪动,我的视线焦急的从人群头顶上望过去,我在寻找孙富强,每次上火车前父母都一再叮嘱我,千万不要和孙富强挤散了,一个女孩子出门没有伴儿,太危险了。
此时孙富强才真是我想看到的人。
有时我为自己的这种懦弱的依赖与自私感到羞愧和可笑。
平心而论,三年来,孙富强才是对我照顾最细致的人,可是,我对他从来就是一个同学加朋友的感觉。
人可真奇怪,有的男女青年看上去一切都很般配,可心却远的在各自的世界里,即使让我和孙富强在一起呆上一百年,我想我也不会对他产生别的感情。
同学,朋友,旅行中结伴儿,永远是这样。我昨天还和曲晓景说到我对孙富强的这种感觉,她笑得有些世故,脆生生地说:“这就叫做无缘对面不相逢。”
我和徐佳说到这样的心绪时,她丝毫不加思索地说:“就是没有那个缘份。”
又是缘份。看来,恋爱,婚姻,对中国人来说,真正讲求的真就是一个缘份。
有缘没份,有份没缘,都不会让两个陌生的男女走在一起,无论社会怎样进步,时代如何变迁,感情中缘份的成分,是常数也是定数。
无法预测,不可苛求,甚至不能培养,可是的确缺一不可。
我的视线在满满一车厢人的头顶上扫来扫去,人仍然在拥挤的笔窄过道中,随着前面的人墙缓缓往前移动。
终于到了车厢中部时,才略微宽松了一点,起码可以看清周围的环境了。
拥挤的车厢里,行李架上的旅行袋、行李等物品堆放得满满的,过道里站满了人,几乎很难通过。身边两侧座无虚席,浑浊的空气熏得我几乎要呕吐出来。
孙富强是不是去了前面的车厢,我一定要在晕车的强烈反应到来之前找到他。
我开始心急起来,心情变得烦躁不安,眼睛开始仔细的看着两旁座位上的人,希望能够发现孙富强,可是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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