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蹉跎》
第26节

作者: 不随风走的泥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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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期:2013-06-18 02:45:38
  吃过晚饭,疲惫的胡杨很快入睡。刘三坐在那里琢磨着,不能让他在这呆着啊,这院里邻居有哪一个不想着害自己啊。要让他们知道自己弄个孩子来,那还不去报告派出所啊。可是不在这呆着,又能去哪呢。刘三苦思冥想着,突然他想到一个地方。就在离他家不远的地方,一个独立的小楼。房子的主人是一个老学究,**期间去世。后来被造反派用来关押一些被批斗的人员,**结束后这个房子归还老人,老人孩子在外地,这个房子也就一直闲置着。刘三每次不愿意看邻居们那些臭脸和议论的时候,就会来到这个房子里。

  天还没亮,刘三带着胡杨来到这个僻静的小楼。胡杨诧异着问刘三“叔叔,我们不是回A县吗,怎么来这里了。”
  刘三故意绷着脸说“哪那么多话,让你在哪就在哪得啦。”
  胡杨看着突然变脸的刘三,一时不知所措的站在那里。刘三看看四周没人,费了好大劲才用铁丝打开房门,进去后刘三蹲下对着胡杨说。
  “昨天你睡着了后啊,我去A县了。你那个爸爸妈妈,搬家了。我们去了也找不到他们,你先跟我从这里住着,等我联系到他们,在送你过去。”
  “不可能,你撒谎。去A县怎么可能那么快。你还拿铁丝开门,这不是你家。”胡杨说着就想往门外跑。
  日期:2013-06-18 02:46:44
  刘三一把抓住胡杨,伸手给了他一耳光:“小兔崽子,还弄不了你了。告你,昨天是他们来的,说不要你了。让我带着你过。以后你要管我叫爸爸。”
  胡杨摸着火辣辣的脸,哇哇的哭着说:“不要,你是坏人,我不要你做爸爸。我要回A县。”
  胡杨的哭闹,为他换来的是刘三的一顿暴打。在刘三的恐吓中,胡杨憋着哭声站在墙边抽泣着。刘三坐在凳子上,翘着二郎腿抽着烟。“小孩子得听话,让你干什么就干什么。不然就得挨揍,你又打不过我,还不如听我的,少点疼呢。为什么你有两边爸妈都不要你啊,就是你太不听话。你要不听我的话啊,我也不要你。把你扔在大街上,被疯子打,被狗咬,还没饭吃。”
  刘三说完,胡杨很快的停止了抽泣。转过身,轻轻的叫了一句“爸爸。”在胡杨叫完爸爸,刘三也很快为胡杨起了个新名字,刘卫兵。到现在为止刘三都没有问过他叫什么,因为对他来说,从决定诱骗他那一刻起,他的本名已经不在存在。

  日期:2013-06-18 02:47:20
  很快刘三开始了对胡杨的训练,先对胡杨进行洗脑,让他在内心对自己产生一种依赖。他每天不停的给胡杨灌输,他是个没人要的孩子,是自己好心才收留抚养了他。胡杨也乖巧的叫着刘三爸爸,对刘三是言听计从。一天晚上胡杨起来尿尿,他推了推旁边的刘三。看刘三完全熟睡,他坐在地上嘟囔着:“我叫胡杨,我家在A县。老家的妈妈叫曹熙萍,县城的爸爸叫胡春生,妈妈叫黄桂花。”
  短短的几日,刘三看着顺从的胡杨,认为对这个孩子的洗脑已经完成。他开始对胡杨进行肢体训练,让胡杨练习掏自己口袋。刘三对胡杨的聪明,很是喜欢,他庆幸着自己能拥有到这么好的一个儿子。很快,他认为可以带胡杨出去了。在出门前刘三对胡杨:“卫兵啊,一会咱出去上车后。你站在我身前。我指给你该掏哪一个,要是被人家发现,你就说以为是爸爸呢,记住了吗?”听完刘三的话,胡杨点着头。

  随刘三出了院门的胡杨,努力的记着每个胡同,每个拐弯处。有胡杨的伴随,刘三不仅不再被陌生人一眼就视为苍蝇,并且效益也大大提高。心情高兴的他,对乖巧听话的胡杨,也少了一些打骂,多了一些疼爱。一日他们和往常一样行走在各辆公交车上。近两个月来,由于胡杨的顺从,刘三自然的也就不在像以前那样对胡杨形影不离。到了中午,他让胡杨坐在路边的花池旁等自己,自己去买包子。

  胡杨看看远去的刘三,他想到了跑。可是又不知道自己该跑向哪里,找大人们帮忙,他们又都喜欢撒谎骗小孩。正托着下巴思考的胡杨,这时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骑着自行车在马路对面。胡杨猛的站起来,一边往马路对面跑,一边大声喊着:“杨帆妈妈,杨帆妈妈。”杨帆骑着自行车,只顾着往边上的胡同里看了。没有注意到对面的胡杨,也没有听到胡杨的声音。
  日期:2013-06-18 03:15:00
  两个月了,杨帆每天都会在工作之余,骑着自行车每条街道,每条街道的找着。她担心曹熙萍病情好转以后,像她询问儿子的下落。更担心,从生下来就命运多舛的胡杨的安危。胡杨顺着杨帆拐进去的胡同追了进去,在胡同里他没有找到自己日思夜想的杨帆妈妈,自己也迷了路。当他绕出胡同的时候,天已大黑。他借着路灯,延着边走着。精疲力尽的胡杨,在路边处坐了下来。
  “哥,我们坐下来歇会吧,我累了。”一个8,9岁模样的小孩说着。
  “你就是懒驴上磨,每天去偷吃东西的时候,也没见你喊过累。行,歇会,就歇会吧。”旁边一个,12,3岁的孩子说道。
  两人坐下后,发现不远处的胡杨。便挪了挪地方,像胡杨旁边靠过来。
  “小孩,你怎么自己啊。你爸妈呢?”12,3岁的这个孩子问着胡杨。

  胡杨坐在那里,低这头一言不发。
  “喂,小孩,叫你呢。”12,3岁的这个孩子,说着推了推胡杨。胡杨依然是低着头不说话。
  “哥,这是个小哑巴。估计和咱一样是没爸妈的孩子。这么小,真可怜。”8,9岁的这个小孩像大人一样,叹着气说。
  12,3岁的这个说,“行了,别说人家。我遇到你的时候你还没他大呢。”说着从手里拿着的布兜里,拿出个烧饼递给胡杨。“喂,饿了吧,吃吧。”

  胡杨看了眼烧饼咽了咽口水,依然不说话的低下头。
  日期:2013-06-18 03:27:56
  “哥,你这样他不懂,他是哑巴,听不见我们说什么,你得给他比划。”8,9岁的小孩一边说,一边从12,3岁的这个孩子手里拿过烧饼。走到胡杨对面,双手拿着烧饼往嘴边比划,嘴里说着“啊,啊,饼,吃,”胡杨抬头看着他,还是没有去接烧饼。他又接着指指烧饼,指指嘴,然后拍拍兜,摆了摆手,边做着这些动作边说“啊,吃,不要,,钱,吃吧。”胡杨被他夸张的比划和滑稽的语言,逗的哈哈的笑着说:“呵呵,你真好玩。我不是哑巴。”

  “不是哑巴,你不说话。耍我们啊。找揍啊。”8,9岁的这个小孩生气的说道。
  “虎子,别吓唬他。可能是迷路了吧,小孩,你家哪里的。告诉我,我送你回去。这一片,我都熟。”
  胡杨抬头看了看他俩,感觉不像是坏人,才开口说道:“我也不知道我家在哪,我这里的妈妈疯了,爸爸不要我。老家的爸爸,妈妈,在A县,很远很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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