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墨好久才回过神,过来捶了我一下,夜奔,你害我是吧。
我把领结打好,又理了理头发,没想到你小子也会脸红啊。
关墨过来也勾住我的肩,诶,说真的,你们两个真的在一起了啊。
我推开他的胳膊,是啊,都好几年了,你才知道啊。
说完就走出去候场。
整场演出非常成功,我和丁可搭档很顺,基本脱离了稿子的内容,按照我们的方式,说些学生爱听的话,也是我们想说的话。老师说,不错,第一次看到主持人上台,下面掌声还那么激烈的。关墨一直在候场区陪我,偶尔被丁可打趣一下,逐渐的熟络起来。
大河之舞的演出很出彩,据说这是之前得过全省一等奖的作品。那个男生还是那么舒展,还是那么好看。退场的时候,他们从我们这边走下来。灯光推暗,他可能是没看清台阶,脚下一空,摔了下来。
我抢前一步,用手扶住他,他倒在我怀里,惊魂未定的说了声谢谢。我还没来的及说话,导演老师就催,主持人抓紧上台。我抓了话筒上台。
那是我第一次听他说话,当时我想,声音真好听。
下台的时候,关墨问我,怎么,英雄救美啊。
我说就是扶了一下而已啊。
关墨没有再说什么,继续和丁可小声的聊天去了。
那天晚上,我和丁可作为关键主持人,带着全场一起倒数迎新,当时间的数字瞬间归零,我竟然有一种想哭的冲动,灯光陆离,我却感到有一丝冷。说话的声音也开始有些颤抖。丁可主动说了很多话,然后和我一起优雅的下了台。
2007年,生命的又一年。
日期:2012-09-05 17:32:58
1-9
元旦清晨7点我就爬起来,要做学生代表去看望一个得了白血病的学姐。记得当时,全校共捐了8万多块,但是似乎仍然是杯水车薪。医院的环境不是很好,学姐躲在巨大的口罩后面,眼神呆滞的不住闪躲。我微笑的祝福她,说大家都在期盼你早点康复,回到学校。学姐点点头,什么都没说。我很快就走出病房,一口气跑到医院的门口,等那些还在和学姐父母说话的老师。
我怕这个地方,那种压抑的无助的悲伤,让我头痛欲裂。我不知道,我是否有一天还要回到这里,我不确定,如果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要告别生命,我会做出什么样的举动。我看得出那个学姐的无助,再多的钱,再多的祝福,其实都是苍白的。
回到学校,老师叫我一起吃饭,我说不了,昨晚卸妆之后都四点了,我还是回去睡一下。
宿舍空荡荡的,我坐在椅子上发呆,直到关墨来敲门。关墨还是白色的休闲裤和板鞋,红色羽绒服。他说丁可在楼下等我们,要请我们吃饭。
我被他拉着下了楼。丁可一年四季都是裙装,我总怀疑他是不是以后会得风湿,湿冷的天气,就那么单薄的站在那里。真是和关墨天生一对,脑袋都被门夹过。
丁可带我们去了市区的火锅城,人很多,排了十几分钟才有座位。我坐在那里等他们点菜,关墨问我吃什么,我说什么都行。他顿了一下,问我怎么了。我说没事。他说你是不是不舒服,要不我先带你去医院吧。我说没事,先吃吧。
丁可笑着说,真是够恩爱的。我瞪了她一眼,低下头,什么都没说。关墨把菜单交给服务员,和丁可有的没的聊着。
丁可是天津女孩,性格很好,不做作,不高傲,喜欢没头没脑的开个玩笑。所以第一次搭档,就很默契。她虽然比我们高一届,却和我们是同岁的,我怎么看都觉得他和关墨很适合,都很好看,都对我很好,都没头没脑,都像是被门夹过一样的。
火锅的确很香,但我却什么都吃不下,关墨一直给我夹菜,一直让我吃一点,别饿坏了。我不知抽了什么风,当他又一次夹菜过来的时候,我狠狠的把他的手打开,老子不吃,你吵什么吵!
当时关墨的手很低,被我一推,直接撞在火锅上,当即就肿了起来。丁可赶紧叫服务员拿烫伤膏,一边给关墨擦药,一边责怪我们两个,都这么大了,还跟小孩似的拌嘴,然后收拾了东西,说去医院。关墨一直说,没事没事,就烫了一下而已。不过还是要去医院,夜奔,可能真的不舒服。
我什么都没再说,丁可说,夜奔肯定没事,你这手倒是需要去看一下。我跟着他们第二次去了医院,坐在门口等大夫给他包扎。丁可打车带我们回学校,一路上不断的数落我们。我什么都不敢说,关墨一直说没事啊,没事啊,丁可你这是更年期提前了么,别搞得很严重似的,好不好。一边说一边看我,用他靠近我的手,拉住我的手,同样还是那么温暖,还是那么有力。
车窗外面,人们兴高采烈,我不知道他们开心什么,同样,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不开心。
真TM不靠谱。
日期:2012-09-05 17:59:19
1-10
关墨手上的伤很快就好了,不然我会一辈子内疚,自己抽风却要连累别人,很不靠谱。关墨也没有再问我为什么那天心情不好,其实即便他问,我也不知道为什么。马上就要期末考了,我们两个每天很早就去图书馆看书,直到关门才会宿舍。那段时间,每天我都会用自己的保温杯带一杯热咖啡给他。他乐得屁颠屁颠的说,还是你对我好。我总是瞪他一眼,心想,如果不是不小心让你受伤,我才懒得理你。
图书馆关门的时候,管理员会大声的催还在看书的学生快点走。我和关墨在收拾东西的时候,管理员走到自习室最里面,叫在那里一个睡着了的同学。然后就听见管理员叫道,呦,这孩子怎么烧成这样。快起来,同学,是不是感冒了。我和关墨走过去,那个同学抬起头,是他,晚会时不小心摔倒的男生。
他用手撑着桌子站起来,勉强对我们笑了一下,摇摇晃晃的往外面走。那天他穿了一件灰色的短风衣,单薄的像个孩子。我走过去,同学,你在哪个宿舍,我送你回去吧。关墨也跑过来,说要和我一起去。
他有气无力的说,没事的,就是有点头晕,我自己回去好了,谢谢你们。
我不由分说的扶住他,别逞强了,眼睛都红了,别回宿舍了,去校医院。
我们对校医院一贯的评价是:能不来就别来,来了也白来。但是好歹能测个体温,用点退烧药。
值班女医生收拾东西准备下班,看见我们过来,不耐烦的穿上大褂,问我们,什么病?我说应该是感冒,发烧了。她说,哦,那想要点什么药。我艹,我要知道要用什么病什么药,我找你干毛。我说,大夫,您看您开啥药能吃不死人,您就开点什么药吧。
女医生忽的一下站起来,你这个同学怎么说话呢。关墨抢在我前面说,大夫,不好意思,他不会说话,您看一下这个同学吧,眼睛都烧红了,是不是重感冒啊。女医生一边说现在的学生啊越来越不懂得尊重人,一边测体温,测血压。最后说是普通的病毒感冒,给了片退烧药,开了几片药,回去睡个觉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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