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局长。”
　　“我是人民的局长，是你的什么？”
　　胡佳用花腔叫了一声“哥――”。
　　“我晚上去找你，你做好准备迎接哥。今天晚上有点特别。”

　　“有什么特别呀？”
　　“你爸妈出院后，肯定要在这里住一段时间，我就不方便去找你了。奴为出来难，教郎恣意怜。”
　　“什么意思，不懂。”
　　“李后主的一首词。”
　　胡局长把手伸向胡佳的胸前敏感部位，被胡佳中途拦截。

　　胡佳下车重新走进医院。
　　胡局长开车离去。
　　医院二楼，曾新亮一直站在窗前假装看病历，用眼睛余光观察他们。
　　晚上在饭桌上，杨医生随口问胡局长：“你今天是不是去了肿瘤医院？”
　　“你怎么知道？”

　　“我一个同学说看见你了。”
　　“你有同学在肿瘤医院？”
　　“他是医大的老师。肿瘤医院是医大的附属医院。”
　　“你们班同学有人在医大当老师？
　　“你别小看我们，留学的还有呢。什么人病了？”
　　“刘省长的小姨子，刚到我们外贸局不久。”
　　“省长的小姨子也要你关心呀。你这管辖范围也太大了。”
　　“她要不在我手下我当然可以不管。”
　　胡局长和胡佳再次见面的时候，依旧心有余悸。
　　“那天我送你爸妈去肿瘤医院，差点被我老婆发现。”

　　“你不是说你老婆不在那吗？”
　　“是呀。她毕业于我们老家的地方医学院，我以为她的同学都在乡村卫生院呢。没想到她有个同学考上研究生，现在是医科大学的教授。肿瘤医院是医科大学的附属医院，那天他也在场。”
　　“那你老婆起疑了吗？”
　　“我老婆比较单纯，暂时被我蒙混过去了。以后真得小心点，这个世界太小了，到处都可能有熟人。”
　　小莲不堪村长先高骚扰去找管文教的副镇长高春花告状。

　　高春花客气地招呼她坐下，耐心听她说完，现身说法安慰她。
　　“小莲老师，按照你的说法，他只是对你性骚扰，并没有**你，最多只能算是**未遂。这种情况你告不了他。我们这是农村，有些事情你不能太较真。比如我们这些妇女干部，因为工作关系经常和男干部一起喝酒。这些男干部都爱开玩笑，甚至动手动脚。如果我们每次都去法院告他，那这工作就没法干了。我们开始也很难接受，后来就想开了。这些人并没有多少恶意，他们只是想占点小便宜。所以我劝你没有什么损失就算了，你将来还得嫁人不是？”

　　“现在他经常来学校找我，当着其他老师甚至学生的面对我进行调戏。你觉得他是出于好意？”
　　“我会打电话批评他。”
　　“我要去法院告他。”
　　“我劝你别去。现在维稳是地方头等大事。公检法的当务之急就是防止发生群体性事件，疏导群众对干部的不满，你觉得他们会站在你这边？你不去告状我们都支持你，你一旦去了法院，我们就不敢再为你说话，因为这牵涉到方方面面。”
　　小莲失望地离开镇政府。骑车经过枫林中学的时候，她觉得李靖或许能帮助自己，所以把车拐进学校。
　　李靖听完小莲的诉说，怒火中烧，带着她来到镇上的林业派出所。
　　派出所只有一个丨警丨察在值班，他在电脑上下军棋。
　　李靖说：“我们要报警。”

　　那名丨警丨察爱理不理，直到自己被人打败了，才把头抬起来。
　　“什么事？”
　　李靖说：“她是虎岭村小的老师，要告村长先高**。”
　　“你是什么人？”
　　“我是她朋友。”

　　“有没有证人、证物？”
　　李靖看着小莲。小莲摇头。
　　“没有。”
　　“那别浪费时间了，没用。”
　　李靖问：“你怎么连笔录都不做？”
　　“没必要。”

　　“你们所长在哪儿？”
　　“我就是所长。”
　　“你就这种服务态度？”
　　“是呀，几十年如一日。你有意见？”
　　“我们上县公丨安丨局连你一起告。”
　　“去吧。顺便代我向特警大队长曾强问个好，让他有空回来看我。”
　　李靖一气之下，真的从街上打了辆出租车来到兴宁公丨安丨局。

　　公丨安丨局的接警处听他说了简单情况，也拒绝立案。
　　“你们枫林镇不是有个林业派出所吗？”
　　“他们不肯立案。”
　　“那说明你们证据不充分，我们这也没法立案。”
　　这时曾强恰巧经过，他认出李靖。

　　“怎么啦？”
　　“大队长，这两位老师来自你老家枫林。他们想告一个村干部**。”
　　“有证据吗？有证据我们直接抓他。”
　　李靖和小莲觉得终于有人愿意申张正义，感激地向曾强点头致意。
　　接警处的警官说：“这已经是一个月之前的事了。他们也没什么有力的证据。”
　　曾强说：“那就不好办了。**案发生的时候往往只有两个人在场，没有证据肯定告不了对方。”

　　李靖说：“如果你们不立案，那混蛋会更加嚣张。”
　　“你们跟我过来一下。”曾强把他们叫到自己办公室，对小莲说，“你是我老乡，所以我说实话，告不了他就不如不告。”
　　李靖说：“那个混蛋现在隔三岔五就去学校骚扰小莲老师，难道你们只能听之任之？一定要小莲老师真出事了才能引起你们重视？”
　　“你说话别那么冲。我给你们讲个故事。有段时间台湾警方的重大案件破案率全球最高，几乎达到百分之百，连武装到牙齿的美国丨警丨察都望尘莫及。国际刑警组织因此号召世界各国派丨警丨察去台湾学习。来自世界各地的刑侦专家在台湾进修了几个月后，依然莫名其妙，看不出台湾丨警丨察有任何过人之处。过了很久才知道，他们的法宝是不破不立。”见李靖和小莲不懂，曾强接着解释，“简单的说，一个案件如果没有侦破，就根本不立案，除非少数谁都知道甚至有国际影响的案件。”

　　李靖问：“你想说明什么？”
　　“警方非常重视自己的形象，为了面子甚至不惜造假撒谎，这方面全世界都一样。我们警力有限，不可能对每起案子平均用力，主要精力必然放在那些关系到我们丨警丨察形象的重大案件上。你们这件案子肯定不会引起重视。我劝你们与其报警，不如找人把那混蛋痛打一顿。”
　　日期：2011-11-26　09:10:35
　　第五章梦里寻她
　　失望的李靖带着小莲来到街上。时间已经不早了，没有出租车愿意去枫林，他只好把小莲带回家住一晚。
　　李靖和小莲步行回家，时不时还拉精神恍惚的小莲一把。无巧不成书，王莹正在街上一家小商店买冰淇淋，见此情景不待店主找钱，推车紧紧跟在他们后面。
　　王莹目送他们进了李靖家所在的楼门，这才发现冰淇淋已经融化。她把冰淇淋扔进路边的垃圾箱。

　　第二天一早，李靖和小莲坐班车回到枫林。小莲决定回家。李靖在校门口公路上送她。
　　“我有一个建议，我希望你重新去读书，考上大学后将来找个好工作。这样一举两得，既可以有个比较好的前途，又可以摆脱那头蠢猪。”
　　“重新建立学籍很麻烦。就算我能顺利考上大学，两年高中、四年大学要花很多钱，我们家没有能力负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