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样的三国,不一样的解读:三国大梦》
第19节

作者: 河北赵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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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期:2015-06-01 23:20:05
  (72)
  黄巾既平,乃改元中平,是为中平元年。皇甫嵩以冀州遭黄巾之祸,郡县残破,乃奏请冀州一年田租,以赡饥民,帝从之,民大悦。嵩为人谦退,不伐其功,不矜其能,前破颍川、汝南黄巾,嵩以功归朱俊,故天子封俊西乡侯。及破张角,嵩上书盛称卢植行军方略,帝乃复植为尚书。嵩又温恤士卒,每军行顿止,须营幔修立,然后就舍帐。军士皆食,己乃尝饭,故将士乐附,甚得众心。
  帝以讨张角功,封皇甫嵩左车骑将军、槐里侯,食槐里、美阳两县,合八千户;王考封冀州刺史、安乐乡侯,食邑一千户;我封都亭侯,食邑五百户。其余将士亦各有封,唯护军司马傅燮不得封,众皆为不平。
  信都令汉阳阎忠曰:“前在仓亭,傅南容上书请诛十常侍,故有此祸。”
  王考曰:“卢植、王允皆有克敌之功,一旦遭谗,槛车收之,身系洛阳狱。今十常侍擅权,吾属纵有功于国,若逆十常侍意,恐不久亦将步傅南容后尘矣。”

  阎忠曰:“今皇甫将军威震天下,甚得人心,我等不如奉之为主,以除十常侍为名,攻入京师,然后请皇甫将军登帝位,南面称制,诸位以为如何?”
  众皆默然,良久,王考乃曰:“今帝无道,宠信宦官,前诛窦武陈蕃,后杀李膺杜密,善恶不分,忠奸不明,故天下怨之,终有黄巾之乱。如此庸主,何必事之!阎君所言是也。”
  众乃从之。
  日期:2015-06-02 22:48:06

  (73)
  众人入见皇甫嵩。阎忠谓嵩曰:“难得而易失者,时也;时至不旋踵者,几也。故圣人顺时而动,智者因几以发。今将军遭难得之运,蹈易骇之机,而践运不抚,临机不发,将何以保大名乎?”
  嵩不解其意,曰:“汝何谓也?”
  忠曰:“天道无亲,百姓与能。今将军受钺于暮春,收功于末冬。兵动若神,谋不再计,摧强易于折枯,消坚甚于汤雪,旬月之间,神兵电扫,封尸刻石,南向以报,威德震本朝,风声驰海外,虽汤、武之举,未有高将军者也。今身建不赏之功,体兼高人之德,而北面庸主,何以求安乎?”
  嵩曰:“吾夙夜在公,心不忘忠,何故不安?”

  忠曰:“不然。昔韩信不忍一餐之遇,而弃三分之业,利剑已揣其喉,方发悔毒之叹,徒劳无功,身死族灭。今主上势弱于刘、项,将军权重于韩信,动指足以振风云,叱咤可以兴雷电。赫然奋发,因危抵颓,崇恩以绥先附,振武以临后服,征冀方之士,动七州之众,羽檄先驰于前,大军响振于后,蹈流漳河,饮马孟津,诛阉官之罪,除群凶之积,虽僮儿可使奋拳以致力,女子可使褰裳以用命,况将军帐下皆新破黄巾熊罴之卒哉!待功业已就,天下已顺,然后请呼上帝,示以天命,混齐六合,南面称制,移宝器于将兴,推亡汉于已坠,实神机之至会,风发之良时也。夫朽木不雕,衰世难佐。若欲辅难佐之朝,雕朽败之木,是犹逆坂走丸,迎风纵棹,岂云易哉?且今竖宦群居,同恶如市,上命不行,权归近习。昏主之下,难以久居,不赏之功,谗人侧目,如不早图,后悔无及。”

  嵩闻言大惊曰:“非常之谋,不施于有常之势。创图大功,岂庸才所致。黄巾细孽,敌非秦、项,新结易散,难以济业。且人未忘主,天不祐逆,谋必不成。嵩世代皆为汉臣,唯知尽忠本朝,守其臣节,不敢有非分妄想。今虽云宦官擅权,多有谗言,然不过放废而已,犹有令名,死且不朽。反常之论,嵩不敢闻也。”
  王考曰:“将军可曾闻冀州百姓所歌乎?”
  嵩问曰:“何所歌?”
  王考曰:“将军破黄巾,定冀州,抚创痍,赈饥民,百姓大悦,皆歌之曰:‘天下大乱兮市为墟,母不保子兮妻失夫,赖得皇甫兮复安居。’其敬爱如斯。夫至难得者,民心也,今民心已得,此千载一时也,将军不因势立大业,一旦宦官进谗,削爵去职,悔之晚矣。”

  嵩曰:“吾忠心为国,纵因此为宦官所忌害,亦无怨也。”
  众知嵩不可劝,乃退。
  日期:2015-06-08 23:08:23
  (74)
  众人出,阎忠私谓王考与我曰:“众人劝皇甫嵩立帝业,今皇甫嵩不从,吾为首谋,若留此间,祸不远矣。”乃弃职亡去。
  考不安,亦欲亡去,谓我曰:“阎忠惧罪,已先遁走。吾为同谋,岂能无事?”
  我止之,曰:“阎忠劝皇甫公立帝业,众将皆无异议,若欲罪之,无人可免。今张角虽死,天下黄巾未尽除,朝廷正依赖众将,岂会俱诛之。公若弃职逃去,反易遭祸。”考乃止。
  明年春,边章、韩遂作乱陇右。帝诏皇甫嵩回镇长安,其余众将各还本郡。我引众还河间,遣使赴洛阳接雀儿。我与雀儿相见,涕泪交加,虽别不及一年,犹数十载也。

  其年秋,帝收左车骑将军皇甫嵩印绶,更封都乡侯,削户六千。王考遣使邀我议事。我谓使者曰:“吾为国相,焉敢擅离?”
  使者曰:“刺史所议,国之大事也,不可不往。”
  我乃令诸曹掾治政事,与亲随数人私往邺城见王考。及见王考,我问曰:“公所议何事?”
  考曰:“尚有数人未至,待众人俱至,再议大事。”
  越数日,陈蕃子陈逸、曹操、许攸皆至。我私谓曹操曰:“阿瞒为郡守,怎敢私离治地?”
  操曰:“吾已托疾辞官多日矣。”
  我惊问其故。
  操曰:“今宦官专朝,群小横恣,皇甫嵩有攻灭黄巾大功,尚被谗言,削户改爵。若贪恋权位,恐遭祸患。”
  操又与吾语及别后诸事,闻我尚未纳雀儿为妻,操曰:“至不德者,始乱而终弃也。翠笛从汝二载,若不纳之,岂不畏众人耻笑耶?”
  我又以千百年后有妻且无故身在汉末事对之。操笑曰:“逾墙越脊与佳人私会时,雪存曾思千百年后妻儿乎?”

  我默然无言。
  操笑曰:“雪存自云乃千百年后人,甚是荒唐,且汝纵确为后人,今生于此间,长于此间,已二十余载,恐死生难以返还矣,今若不纳翠笛,欲孤老终生乎?”
  我曰:“吾再思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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