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金之阳》
第27节

作者: 浓墨青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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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期:2013-06-24 20:12
  话说这几章都比较长来着……因为会考那两天我就偷个懒不更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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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拂晓初阳(9)
  “通”地一声,关上了门,她迅速拆开信函。刚看第一页,她不由地皱紧了眉头,不过,很快又恢复了平静。

  果不其然,这次的任务不同往常——不仅仅只是收集有关于英吉利和西南强藩之间的动向,而且还需要去挑拨英吉利和长州之间关系,从而让英吉利支持幕府。幕府已经发觉了英吉利的动摇,一级戒备已经拉响。
  特务除了收集情报之外,还有一个最重要的,那就是把东西交给正确的人,然后和那个人建立起利害关系,这样,就可以顺利完成无法以自身能力完成的任务。
  只是,这样的关系比以往要复杂,艰难得多。现在,她必须要把自己曾经学到的东西,综合自己近些年来的经验,尽量能够扬长避短。把相关的资料仔细地阅读了几遍之后,开始制定计划。
  盛夏的夜晚,潮湿与闷热仍未被驱散。四处都是此起彼伏的蛙声,似乎青蛙也在抱怨这闷热得令人烦躁的天气。
  “若竹呢?怎么现在还没来?她吃饭不一直都是最积极的么。”总司漫不经心地问道,转眼看向了斋藤。
  “难道是身体不舒服么?”千鹤略有些担忧地猜测道。

  “估计是碰了上自己感兴趣的项目,过会儿我把饭给她送过去。”斋藤淡然地回答道,似乎对此早就习以为常。斋藤了解她——对于不喜欢或者不感兴趣的东西,她的态度会极为敷衍;一旦遇上了自己感兴趣的东西,就会为之疯狂,甚至废寝忘食。
  “咚咚——”斋藤的敲门声仍旧如同往常,但是,若竹却没有向往常那样应门。
  “进来!”若竹在里面大声喊道,语气略有些不耐烦。
  斋藤推门进去,若竹端坐在窗前的书桌前,手里提着笔,借着油灯的光芒,正在那儿奋笔疾书,书桌下面,整齐地叠着一堆纸。
  由于天气闷热,她只穿了一件十分宽松的白色单衣,头发随意地盘在脑后,几丝乱发自然地垂下。除了斋藤之外,她可绝对不会让别人看到她这般不雅的样子。
  “阿一,以后要是敲门我不来应门,就直接进来吧……反正你也不算是外人了。”若竹目不转睛地盯着纸张,边写边说道。

  “能让你这么专注的事情还真是少见,”说着,斋藤的注意力转移到了那几张纸上,“写了不少。”声音有点轻,听上去似乎是在喃喃自语。
  “没什么,都些是废稿。”她停下笔,迅速把那几张纸收到了身边,生怕斋藤会拿起来看。
  有可能是职业病的缘故——她会把执行任务时分工明确的习惯带到生活中。正因如此,她不喜欢有人插手她的工作,就算是斋藤也一样。
  “我也没想看。”斋藤无所谓地说道,把晚饭放到了桌上空着的地方,“不过,你没有办法确定方案,一个人闷着写,也只是浪费纸张罢了。”斋藤略有些冷淡地说道,显得有些无情。
  这话一下子戳中了她的软肋,她下意识地抿了抿嘴唇,觉得有些窘。
  她总算停下笔,随意地把它搁在了砚台口,双臂伏在桌上,眼皮半耷拉着,略显疲惫。“你说的没错啊……不光纸张,墨水也浪费了。”她肯定了斋藤的说法。
  即使说出这样的话,她心里还是不想依靠别人的力量,认为自己的任务,就应该全权由自己完成,就算是问一下别人的意见,也是一种不负责的表现。
  真是一种莫名其妙的固执。
  斋藤见她那茫然和疲惫的样子,也不忍心继续说她了。“所以说,暂时先别想了,把饭吃了吧,今晚也不要熬夜。现在你的伤口还在恢复,别仗着疼痛减轻就怠慢了疗养,要是旧伤复发,你可就不能执行任务了。”斋藤的语气变得温和,眼中带着关爱之意。脸部的线条,在轻轻晃动的灯光下,显得极为柔和。
  他特地加上了“不能执行任务”这几个字,很显然,若竹被这几个字眼刺激到了。
  “这个你就多心了,再怎么样,我也不可能少自己一顿饭的是不是?”若竹自然地笑了笑说道。她把餐盘端到了自己面前,装模作样地就着酱菜,嚼了几口饭团,牛饮似的喝了几口海带汤。
  要不是听到“不能执行任务”,估计是不会动筷子的吧。斋藤想着,心里暗暗发笑。

  “好好休息,千万别熬夜。”临走前,斋藤认真且温和地叮嘱她道。
  转身,帮她关上了房门。
  若竹对这次的任务只字未提,不过,斋藤从她的表现和那一沓废稿上也看得出,计划这件事,她左右为难了很久。
  他在她门外站了会儿,直到她熄灭了油灯。
  熄灭油灯之后,她偷偷从门缝中往外看一眼,见阿一已经不在,于是点亮灯继续工作。
  “总算是完成了。”若竹有些自我陶醉,大石头总算落了地。她放下笔,把写的东西从头到尾仔细地看了一遍。
  粗略的方案已经制定完成。又要如何完善呢?这对她而言也是个十分头疼的问题。究竟要不要寻求帮助?她心里也有些纠结,还是第一次碰到这样的状况。

  她仰躺在榻榻米上,本想继续伏案书写,怎奈何肩膀不争气——她也怕肩膀受不了长期伏案,导致旧伤复发。
  闭上双眼,但愿梦境可以给自己带来一些灵感。
  副长室里,光线略有些昏暗。桌上摆着两杯茶,白色的热气慢吞吞地从杯口处腾出,飘在空气之中,渐渐漫开。
  “若竹这次的任务比较特殊,要渗透进入大使馆,夺取情报,同时进行离间。”土方一本正经地交代道。看斋藤一脸平静的样子,土方心里倒是有些疑惑,难道若竹和他提起过了吗?
  斋藤早已注意到了这些,但是没有往大使馆这方面想。他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静静地等待土方下达命令。他以为又会是像上次池田屋一样,和她一起搭档,名正言顺地介入她的工作。尽管他自己不怎么愿意这么做——他觉得,这种事情应该全权交给内行,自己以一个旁观者的身份,反而可以看得更清楚。

  “你负责情报的接收工作,并且记得做好应变的准备。”土方意味深长地说道。
  “是,副长。”斋藤果断答应道。这正中他的下怀,他也听懂了土方背后的潜台词。这一点上,两人倒是不谋而合。
  天边的第一缕阳光,透过了轻薄的纸窗,使得油灯的光芒顿时黯淡了不少。
  她完成了计划的最后一笔,果然是梦境给了她灵感,在太阳升起前的一个多时辰,她就开始把计划补全,并且完善好了细节。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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