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期：2013-06-25 20:15
　　因为这两篇写得比较长，所以后面两天就不更新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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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拂晓初阳（10）
　　自古以来，女人做间谍，美人计就是一个天生的性别优势。不过，若竹却不是走在这条道上的人。倒不是真的长得不行，否则，玉树临风的土方先生也绝不会承认她是他亲戚。
　　她并不是那种万人迷类型的女人，要让一个男人在短时间内爱上她，一个字:难！
　　一次任务不可能给很长的时间，所以，她学会了利用自己的另外一种优势——第一印象和亲和力。
　　也不知是天生的还是怎么着，若竹很容易取得别人的信任，很多人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就觉得她十分可靠，真诚。凭借于此，她在静岚的帮助下，结交了一些大使馆中的人。虽然和公使阿尔科克没什么机会接触，不过，她和他的几个手下关系不错。几经犹豫，这一次行动，她盯上了阿尔科克的近臣戴维——他最信任的部下。

　　两人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对若竹的评价就很不错:“温文尔雅又不失个性的年轻人。他对东方的学问很感兴趣，若竹也喜欢谈论这些。这样一来，两人就成了志同道合的朋友。
　　关系走得近了，他也看到了若竹的能力，让她帮忙办点事也在所难免，一来二去，若竹也知道了一些秘密，对于他一些见不得人的老底，她也是知道得一清二楚。
　　不过，她现在肯定不能马上就这件事情去和他商谈此事，毕竟，她还不确定他是否真的会站在自己这一边。
　　“真是，怎么才来，怪想你的！”一位身着淡紫色和服，梳着和风发髻的女子热情地招呼她进门。
　　“唉，很早就想来看你的，可是这阵子有点忙。”若竹自然地笑着说道，她这么热情，倒把若竹弄得有些不好意思了。若竹把拿来的沙丁鱼干随手放在桌上，这是她上次回江户办事之前，她托她带的。
　　细长的凤眼，只要一笑就会眯起来，显得有些羞涩。

　　眼前这位温和典雅的女子，就是戴维在日本的情妇——山田由子。她是日野人，和若竹应该算是半个老乡。为人较为小心谨慎，对外人戒心很重。不过，若竹和她是老熟人，再加上老乡的关系，也让她们的距离更容易拉近。
　　两人聊了会儿，都是些无关痛痒的话题，甚至还扯到了桌上的沙丁鱼干。
　　扯着扯着，就说道最近戴维工作忙没怎么照顾到由子，由子一个人生活是否安全能够保证之类的。
　　“不过戴维先生放心也不是没有道理，最近京都好像比以前太平多了呢。”若竹故意以此引起话题。
　　“是啊，池田屋事件之后，那些攘夷浪人就暂且不敢轻举妄动了。”由子顺着若竹的话题回应道，并不认为她说这话别有用意。
　　“其实吧，我也有点不明白，为什么攘夷浪人破坏京都的治安，但是京都人却还是同情他们呢？”若竹若有所思地问道。

　　“可能还是由于历史的原因，我就不是这样，从日野来这里也已经四年多了，却不对那些人有一点好感。”由子发自内心地说道，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和新选组的众人是老相的原因，她反而更支持新选组。
　　“有的时候，和身边的人抱有不同的想法也是件挺麻烦的事儿呢，”若竹摆出一副无奈的表情，“要是有人支持我们的观点，那该有多好哇。”
　　“不过，还好戴维和我有相同的看法，虽然和长州人也交往，但是他还是对他们怀有很强的戒心和不满。”说罢，由子露出欣慰的笑容。
　　若竹也陪着她一起笑了起来，不过这笑的动机可不尽相同。
　　回到屯所的时候，日已中天。

　　门外的花草，似乎都快被毒辣的太阳吸干了水分，蔫儿蔫儿地垂在那儿，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就连那烦人的蚊蝇，也早已躲得不见了踪影。门框上挂着的风铃，也是纹丝不动。
　　“他不支持长州，这是个好兆头。”若竹点着头，喃喃自语道。她仔细端详着自己的计划书。
　　原本打算在下午就去找戴维讨论这件事，只是，他今天下午由于公务不在京都，得等到明天下午才能到。
　　“笃笃笃……”一阵清脆的敲门声响起。

　　她以最快速度收好了计划书。“进来吧，千鹤。”若竹温和地说道。到现在为止，只要是敲过她门的人，她都能够记住他们敲门声的特征。
　　“这是我刚刚做的凉茶，请用。”千鹤微笑着说道，把茶壶和杯子轻轻地放在她的书桌上。
　　“谢谢你了，还是千鹤最知道体贴。”若竹也同样报以温和的微笑。
　　“对了，你父亲那里有了点消息了没？”若竹突然转移了话题。千鹤突然愣了一下，随即失落地摇了摇头。

　　还没有消息，难不成还能躲到地底下？若竹觉得这事儿很是蹊跷，她心里也在打着算盘。
　　“这事儿也急不得，慢慢来吧，以后有什么困难，尽可以来找我，我会尽我所能帮你解决。”若竹信誓旦旦地说道，脸上习惯性地流露出难以抗拒的真诚。
　　“嗯，以后多拜托你了。”千鹤一脸欣喜地说道，甚至还带着那么些感激。
　　看着千鹤天真的笑脸，突然间，若竹心里涌起了一股莫名的罪恶感。千鹤走后，若竹嫌房间里面太热，没有关门。
　　风间，你可把一个烫手山芋扔给我了。若竹暗自苦笑道。她还是做出了最终的决定。现在，她需要用行动告诉风间更多，而那些东西，在她离开之前都还没有来得及证明过。她也明白，纲道无论是在新选组还是在风间手里，结局都是一样的。
　　“制造罗刹此等伪物，还能够有什么资格以鬼族的身份存在在这个世界上。”她至今还记得，风间那嘲讽的语气，微微扬起的嘴角，使人不寒而栗。
　　她不是很明白，这变若水对于鬼族而言意味着什么。不过听他的口气，罗刹似乎很被排斥。
　　有关罗刹变若水，若竹并没有去深入了解过，对于山南整天钻在那件小屋子里研究那些瓶瓶罐罐，就算她曾有过一时好奇，也很快失去了兴趣。她对她认为和自己无关的事情，一贯采取旁观的态度。
　　天边的一角，裸露出了一抹橙红。花坛中的夏堇也恢复了一些生气，撑起了脑袋。吊在那儿半死不活了一下午的风铃，终于有了动静——傍晚的气候总算凉爽了些。
　　“啪！”若竹刚睁开眼睛，就拍死了一只停在手臂上的长脚蚊子。她竟然趴在桌上睡着了，也难怪，昨天晚上睡觉的时间，前前后后加起来估计也就两个时辰。
　　“看来时间也不早了。”若竹嘴里小声说着，慵懒地站起身，随手把死蚊子弹在门外。

　　若竹来到屯所门外的时候，看到总司抱着一个小男孩，身后还跟着两三个。
　　虽然在战场上杀敌从不手软，但是在生活中，他待人随和，并且很受小孩子欢迎，屯所附近的孩子都喜欢粘着他，他也喜欢被他们粘着。
　　和孩子在一起的时候，他才能忘记在战斗时候的杀戮与血雨腥风。不是么？他未曾提起过，但是若竹一直坚信这是主要原因。
　　总司看到若竹，就放下怀里的孩子。

　　“现在时间不早了呐，你们也应该回去吃晚饭了，明天哥哥要是有时间，再来陪你们玩吧。”总司慈爱地摸了摸小男孩的头，亲切地说道。“嗯……哥哥再见。”孩子们略有些不情愿地和总司道了别，便离开了。
　　目送着那些孩子走远了，总司才开口。“阿竹呐，你有没有听说，山南先生最近把改良成功了？”说着，刚刚还扬起的嘴角渐渐耷拉了下来。
　　“呃，这个我也没有很关心……我觉得吧，这和我的关系也不大来着。”也若竹无所谓地说道，态度还是一如既往地中立。她觉得有些莫名其妙，为什么总司会突然向自己提起这个？
　　总司一眼就看出了她的疑虑。
　　“虽然和阿竹好像没关系，但是，有些事情还是要让阿竹知道一下的么。”说罢，他深吸一口气，“山南先生，他想要亲自尝试变若水。”总司说着，脑子里一片空白。仍旧不敢相信，这句话是山南亲自对他说的。
　　若竹脑子里闪刚进入新选组的时候看到过罗刹发狂时的样子，那样子已经不光是令人发憷的问题了。
　　“难道就只有这样的办法了么？。”若竹这话显得很没有说服力。想必要是有别的办法，山南也不会出此下策。
　　“据他说，变若水已经得到了改良，要比原先的稳定多了。我也答应他，要是止不住发狂，就一刀了断。”总司说得很轻松，可是，那翠绿色眸子里的恻隐之心却无法掩饰。

　　“这……也是他自己的决定吧，要是真的能帮他解脱，或许也是值得的呢。”若竹叹了口气说道。真的值得吗？虽然她嘴上这么说，但是总觉得罗刹这种东西会换来很糟糕的后果，在心里，她一直对变若水颇有微词。可是她并不了解变若水，所以也不随便表明自己的态度，最主要也是因为现在新选组的大多数人都支持变若水的研究。
　　“既然这样，要是哪天，土方，我，甚至是斋藤变成了罗刹，你也无所谓咯？”总司的笑容看上去似乎别有用意。
　　“这……最好还是不要吧，顺其自然才是最好的。”若竹正经地回答道。对变若水的讨论，也只能点到为止，她不想陷入这般的无底洞中，更不希望斋藤，总司这些亲近的人也陷进去。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