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清神探施世纶断案传奇——————新施公案》
第14节作者:
王者归来烨 日期:2014-03-26 09:38:00
吴老六用手指着尸体的肩膀部位对施世纶哽咽道:“玉娥的肩膀上从小就有块黑痣。小时候她娘还开玩笑地说过,这个黑痣是老天给玉娥的记号,有了这个痣,就不怕玉娥丢了。”说到这里,悲从心来,终于忍不住,放声大哭起来。
施世纶让衙役把吴老六扶到一旁,劝慰了几句。然后走到玉娥的尸身旁边,自己亲自查验起尸体来了。仵作只能跟着施世纶的身后,根据他的口述做尸检记录。
做完基本的环境和尸体形态的描述,施世纶在检测刀口时叮嘱仵作道:“下面的话要一字不差的记下来,回去后你要朱笔标注一下。”
仵作口中连忙称是,心下却不以为然。
施世纶道:“刀口宽两寸,深六寸。伤口处皮肉收缩不一,有花纹交错现象,创口有凝血块,应为生前所受的致命伤。尸身无头,脖颈处肉色干白,筋腱未收缩,颈部皮不卷,肉不凸,两肩井骨不耸,皮不脱,应为死后被人割去头颅。”
日期:2014-03-27 17:06:00
仵作心里这才暗暗惊讶,本以为施世纶亲自检验尸体也就是做做样子,是给周围百姓看的。不曾想施世纶竟然谙熟伤检,想到自己曾经潦草行事,写笔录的手有些哆嗦起来。
检验完毕,施世纶让几个衙役把尸身重新入殓,下棺回填后。打道回府。
一路上,施世纶愁眉不展,心事重重。
日期:2014-03-27 17:08:00
回到府衙,施世纶尚未坐定,就有衙役来报,说有个自称刘子墨的前来求见。施公忙道:“他来的正是时候,快快请他进来。”
衙役领命而去,只片刻工夫,就带着刘子墨进入了内堂。
一进门,刘子墨便拱手作揖道:“草民有眼无珠,那日在狱中未能识荆,言语恐有莽撞,还请大人不予计较。昨天被莫名放了回去,心下还在奇怪。后来一听别人描述……吴玉娥案子的进展,这才猜到那日与我同牢的竟然是知州大人。刚才大人尸检时我也在现场,只是怕打扰大人,所以回来后才赶过来谢大人的搭救之恩。”
施世纶见刘子墨说话时中间停顿了一下,知道刘子墨改口的原因,便自嘲道:“我这相貌,随便别人一说都能猜得到是我。”
刘子墨面露尴尬神色:“大人说笑了。”
施世纶请刘子墨入座后,让施青从里面拿出一副围,道:“我知道你来道谢是其次,主要还是想打探一下玉娥的案子。在牢中听得你喜欢对弈,棋我也好长时间未曾与人交手,有些技痒,你我一边厮杀一边分析一下案情。”
刘子墨道:“难得大人有如此雅兴,那草民就尊敬不如从命了。”
日期:2014-03-27 17:10:00
二人摆上棋盘,施世纶猜得先手,执黑先行。
施世纶一边把一个黑子落在三五位,一边道:“这吴玉娥的案子真是头绪烦乱,疑点众多。今日里开棺验尸,竟然头颅也被人割走了。我实在困惑,那掘墓之人要那首级何用?”
刘子墨落下一白:“是啊,我在牢狱里也一直在考虑这个案子。不但头颅被割让人感到蹊跷,就是这杀人的动机也不好判断啊。吴老六家境贫寒,又与人素无冤仇,应该不会是抢劫和报复杀人。玉娥虽然年轻貌美,但是死亡之时衣服完好,也不像是为色杀人。”
施世纶苦笑了两声,道“我在回来的路上,细细梳理了一番。我有个猜测,玉娥应该是被迷倒以后,然后被歹徒杀害的。”
刘子墨手里拿着白棋,正欲落下,听了施世纶这话,手在空中停了下来,道:“何以见得?”
施世纶道:“玉娥死亡时神情安详,这一点十分反常。因为无论是自杀还是被杀,被刀子刺入腹部,都不会立刻毙命,脸上难免会有痛苦的表情。就算玉娥当时是在睡觉,也会挣扎两下,绝不会表情安详的死去。床铺衣服可以事后整理,但是人的表情却是无法恢复。所以,我曾经怀疑过,是不是玉娥在被刺杀之前,就已经死了呢?在验尸时,我排除了这一点。死后的刀伤,伤口处皮肉整齐,因为血液不流动的缘故,肉色会发白,而且没有凝血块。而玉娥尸体上的刀口都不符合这几点,所以死后被刺杀的可能被我排除了。我又想起窗纸上那个被人戳开的小洞,我才让我有了这个推测,歹徒可能是在室外用吹管吹入了迷药,待玉娥昏迷之后,然后再入室行凶。”
刘子墨细细思考之后,点了点头赞同道:“有道理。”
日期:2014-03-27 17:11:00
施世纶继续道:“这个行凶之人故意把匕首留下,就是想造成玉娥自杀的假象。但是现场来看,此人留下的痕迹较多,应该不是一个心思缜密之人。那个致命的刀伤稳且狠,下手丝毫没有犹豫,凶手心狠手辣,而且还有迷香,从这两点来看,倒有些像行走江湖的歹人。”
刘子墨道:“如果真是流窜于江湖的歹徒,这个案子可真就麻烦了。”
施世纶道:“你刚才说过,这个案子目前最大的问题就是无法判断杀人动机。所以我刚才在回来的路上,就让保甲去街坊四邻地打探一下,案发前一天,玉娥在外面究竟遇到了什么事,为什么会回来后痛苦不止。或许能找出凶手的作案动机。”
刘子墨又下了一手棋,道:“感觉上似乎与失踪的胡刚有关。”
施世纶道:“胡刚肯定是嫌疑人之一。但是我问过保甲和吴老六,他们都说胡刚这个小伙子心地善良,踏实本分,根本就不是那种心狠手辣之人,所以他作案的可能性基本没有。另外,他的失踪也让我感到甚为蹊跷。试想,胡刚家境贫寒,能找到玉娥这样的姑娘已是不易,他若不娶玉娥,恐怕想找比玉娥更好的很难。再者说,就是悔婚的话,也没必要用逃避的方式,只需明着对吴老六说就可以了,他孤家寡人一个,谁又能奈何于他。我有个预感,找到胡刚,也许是此案的关键。”
刘子墨点头称是:“我也是这样想的。”说着,放了一手棋,提了黑棋几个子,然后道“大人还记得我对你说过的,关于侠盗秦明纸条上的话吗?”
施世纶道:“我当然记得。在勘查完现场和检验完尸身后就觉得那个仵作肯定有问题。如此明显的凶杀案件,仵作和刘知州都坚持认定为自杀,这里面恐怕也大有玄机。只是目前没有明显的证据,我还不方便询问。”
日期:2014-03-31 15:50:00
二人一边对话,手中的棋也越下越快。
不多时,施世纶打了个哈哈,在棋盘处填入一子,竟然绞杀了刘子墨的大龙。
刘子墨一拍大腿,连连摇头道:“大人真是好棋力,平静之处暗藏杀机,棋至中盘就断了我的生路,厉害啊厉害。”
施世纶道:“依你水准,本不至如此不堪。不知你是心有旁骛还是有意承让于我,总之让我感到胜之不武。”
刘子墨坦然道:“今日总在想那命案之事,定不下心来。不似大人这般心若止水,竟可分心二用。如日后还有机会与大人对弈,一定使出十分的本事,杀个天昏地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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