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腾战国》
第27节

作者: 风长眼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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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期:2013-08-27 16:49:41
  一夜,晋献公呼呼大睡,被夜半哭泣声吵醒,见是骊姬在哭,晋献公惊问其故。
  骊姬却只是哭,鸣鸣嘤嘤,如泣如诉,不肯答话。
  晋献公好言抚慰,骊姬才道:“妾说了,君上一定不会相信的。妾之所以哭,是因为妾恐怕不能长久侍奉君上。”

  晋献公放心道:“本侯还以为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夫人是做了恶梦吧。”
  骊姬道:“这不是恶梦,妾听说申生为人,表面仁慈而内心残忍。申生在曲沃,对百姓多加体恤,百姓都乐意为申生死,申生恐怕是想利用百姓有所图。申生对别人说:君上被妾迷惑,以后必乱国。晋国上下都知道,只有君上不知道。妾以为日后申生即位,必杀死妾,妾请君上赐死,以证明妾不会扰乱朝政。”
  晋献公道:“荒谬,何来爱姬祸国之说,且太子对百姓仁慈,难道不能仁慈对待夫人?”
  骊姬早有准备台词:“妾也不信申生会加害与我,但是妾听人说,太子的仁慈是以国家为先,对百姓仁慈是对国家有利,他认为杀妾是对国家有利,就不会仁慈。”
  晋献公还是力挺太子申生:“太子好德,难道他不怕背着不好的名声?”
  骊姬翻起东周的旧账,一语中的道:“昔日明明是申侯谋反,召犬戎杀周幽王于骊山之下,后来周平王即位,反而标榜父亲周幽王十恶不赦,如今谁来给周幽王平反,谁又去说周平王不对?”
  骊姬精心准备的这一套说辞,是与优施一起创作的,用东周开国这段丑闻,来说明眼前的晋国局势,既深刻又恰当,刺中了晋献公的内心。
  晋献公睡意全无,遂披衣坐起来道:“夫人所言有理,如何才能化解?”

  骊姬装作无所求道:“申生志在掌国,君上不如让国于太子,妾只求能平安服侍君上。”
  骊姬这话,再一次刺中晋献公内心的命门,晋献公道:“我堂堂大国国君,我还没死就传位给太子,谈何威武。再说传位之后,我没有权利,别人能制约我,我不能命令人,生不如死。你不要害怕,我自有主意。”
  此后,已过天命之年的晋献公对太子申生,多少有了一些提防,虽然他还是认定要将晋国君位传给这个好德、仁慈、有背景、且具备统兵作战能力的有为太子。
  公元前658年,晋献公厉兵秣马,准备出动大军去攻打虢国。
  虢国,与晋国之间还隔着一个虞国,晋献公之所以这么急匆匆想打虢国,只因这虢国,曾经多次干涉晋国内政。
  当年晋国分裂时期,虢国支持晋国大宗,对付晋献公所处的小宗。后来晋献公肃清晋国诸公子,这些公子纷纷逃到虢国,虢国还出兵来打过晋国。
  不过这一次,晋献公不再派太子出兵,而是派左膀右臂荀息和里克出征,这两人恰好一个支持骊姬,一个是太子党。
  这一年,晋军假虞伐虢,越过虞国攻击虢国,晋军攻克了虢国黄河以北所有地区。
  也就是这一年,秦穆公新即位第二年,年还没有正配夫人,他派人向晋献公索婚,晋献公将侯长女伯姬嫁给秦穆公。(这个不起眼的事情,说明秦国已经实力强大,也说明秦穆公太能活了,他在位的时候先后有七个晋国国君在位)
  日期:2013-08-27 16:50:03
  晋献公英明神武,对外扩张百战百胜,他怎么也想不到后院起火,倾城骊姬给他带了绿帽子,还与优施精心策划了一场好戏。
  又一夜,骊姬娇喉宛转对晋献公道:“外面风言风语,传妾与太子势不两立,请君上召太子回都,妾要向太子学习品德,也让谣言不攻自破。”
  晋献公这段时间一直沉浸在对外军事胜利中,闻言大喜,暗衬:这以后太子能顺利即位,骊姬母子也能有高贵地位,两全其美,立即应允。
  太子申生奉旨回到绛都,依礼先在朝堂上拜见晋献公,接着进宫拜见骊姬。
  晋国后宫之中,倾城骊姬亲迎太子,太子远远打望,只见那三十出头的骊姬,岁月却没在她脸上留下什么痕迹,仍然像小姑娘一般鲜嫩。盛装在身的骊姬不但年轻依旧,更显得雍容华贵,太子申生只看一眼,便是那么慑人心魄。
  太子申生赶紧告诫自己:不可多看,否则必违人伦。
  骊姬热情款待,妙舌轻调,两个本来应该势不两立的人却相谈甚欢,这就是美貌的威力,同时也说明太子申生城府不深。

  太子申生心情很好,只是不敢多看骊姬,吃了中饭便告辞。
  第二天,太子申生准备了食物,进宫回谢骊姬。
  本来太子申生此举属于礼尚往来,并无什么不妥,问题就出在这倾城骊姬实在太美了。
  与骊姬熟悉了,太子有意无意多看骊姬几眼。
  在太子申生的直视下,骊姬白嫩的脸庞,染着浅浅的红晕,使得她原本清秀的她,更显得楚楚动人。
  骊姬与太子申生相约,次日到宫中花园一游,以叙母子之情。
  太子申生此时完全迷失了,论辈分比他大几岁的骊姬是后母,但是骊姬这容颜却让自己欲罢不能,明明觉得事情不妥,还是答应骊姬明日之约。
  这一夜,骊姬向晋献公告状道:“太子一连两日进宫见妾,言语轻浮,对妾无礼。”
  晋献公楞了一下,太子回都城,也就见了自己一面,居然连续两天去见骊姬,这本身就让人起疑。晋献公沉脸问道:“怎么了?”
  骊姬道:“妾羞于启齿。”

  晋献公催促道:“自家人但说无妨。”
  骊姬道:“太子饮酒,调戏说:‘我父亲老了,你感觉怎么样。妾生气没有回答,太子又说:父亲死了之后,你就是我的。’说罢太子来拉妾的手,妾逃开才免遭一难。”
  见晋献公将信将疑,骊姬又道:“明日太子约妾游于花园,君上可以在高台上观察,就知道了。”
  晋献公震惊,一连三天太子申生都见去见骊姬,太失体统了!
  第三日,太子申生本觉不妥,不想赴约。可是骊姬那倾国倾城的容貌犹在眼帘,如歌如簧的妙音犹在耳际,让人难以抗拒。最终,太子的感性战胜理智,来到了宫中花园。
  太子申生三天内第三次见到骊姬,这感觉又不一样。前两次是在宫中房内,这次在室外的春光下,骊姬那依天地灵气而生的秀丽轮廓,眉淡拂春山,双目凝秋水,看在太子眼里,简直是黯然销魂。
  不过太子申生并未意识到,这是一个陷阱,还有一双老眼在盯着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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