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石相邀耿恭和范琥一同前往酒泉见祭参,耿恭一口应承。想着正好可以去见成上,以免成上到了於除鞬那里扑个空。可是自己还不能就此一走了之,舅舅还在匈奴,母亲多年来无时或忘,不知为此流过多少眼泪,总得再回去找到舅舅一起回到父母身旁。真不知道母亲见到舅舅时将是怎样的场面。
珂伦和雕莫皋留在鲜卑人处,耿恭和范琥第二日即随檀石和满勒前往酒泉,由于此处并无匈奴人活动,檀石只带了二三个从人。居延塞汉军已得祭参指示,放行无碍,无惊无险来到酒泉。
祭参见到耿恭时甚是惊讶,得知二年多来耿恭境遇,唏嘘良久。又问了不少匈奴人之事,只是耿恭每日里只在当察的营地里打转,知之甚少,听到耿恭对匈奴小王子於除鞬赞叹推崇,祭参很是留心。至于如何对付匈奴之事,祭参已向朝廷禀报,朝中听从耿秉建议:由祭参出面联合南匈奴部、鲜卑各部、丁零部反击匈奴,具体战事指挥由偏何坐镇。
耿恭事毕即刻前往成家庄,却得知不巧的是成上一个半月前已经去车师务涂谷了。耿恭心知这只是成上对外声称,其实是前往於除鞬那里。人没见到,耿恭只得悻悻而归。
数日后,偏何带着众人离开酒泉,回到鲜卑营地。见到滿尔怯后,让滿尔怯拔营与自己合在一处,滿尔怯一口答应。既然马上拔营而去,就不必再扣着雕莫皋了,耿恭再次恳求,滿尔怯答应让雕莫皋离去。耿恭眼见战事将起,虽然鲜卑人的目标是娄渠堂和牙比所部,担忧难免波及其余,心急如焚,恨不得赶紧回到匈奴把舅舅找到一起回来。临行和范琥说好,一定在偏何这里等着耿恭和拐子回来后,再一起前往西域。
当雕莫皋最后一次再问珂伦:“你真的不跟哥哥回去了吗?”的时候,珂伦的话语如同前几次一样的坚决说道:“不管在哪里,我都要和他在一起,哪怕他死了,我也跟着他去。”。雕莫皋彻底死心,知道不能将妹妹带回,但总之安全无恙,也就放心和耿恭上路回去。
范琥和珂伦送出很远,眼见雕莫皋背影渐消,珂伦不禁已是泪流满面,范琥心中不忍,把珂伦紧紧搂在怀中。
耿恭回到左鹿蠡王部时并没见到成上。成上交货以后,得知耿恭已经离开,估计不会再回来,也就不再停留,事毕即去。
於除鞬见到耿恭又回来,心中诧异,并不询问,只是告诉耿恭已答应成上放他离去,他随时可以自行离开,命人收回耿恭的侍卫铜牌,另外给了一块通行铁牌。耿恭心中捉摸不定,不知道该不该请求於除鞬也放舅舅离开,若照这次经验,有於除鞬的通行铁牌在手,和舅舅逃出去应该不是难事,万一於除鞬不准,反而节外生枝,想想始终还是没提。
日期:2009-12-02 11:18:52
当初云当得知耿恭和雕莫皋离开时,心中已知耿恭从此不再回来,偷偷痛哭了几次,当真是了无生趣。此时听到耿恭居然回来,心情激荡,难以抑制,刚进得帐中,就一下扑在耿恭怀中哭出声来:“我……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耿恭此前每每想到从此不能再见这个美丽动人、一往情深的匈奴公主时,不免也是心头难过。只是势必如此,只能狠下心来,斩断情丝。说起来不易,做起来更难。眼见怀中的云当真情流露,悲伤难抑,耿恭也不禁心情激荡,知道自己心中对云当的挂念并不稍让怀玉。一时情难自禁,向云当的嘴唇吻去。云当如饥似渴般回吻着耿恭滚烫的嘴唇,泪水从脸上滑落口中,二人一齐尝到了微咸的滋味。耿恭情热,伸手就去解开云当的外衣,云当在耿恭一吻之下,已是娇羞无限,任由爱郎不规矩的手解开自己衣衫。云当虽然素来胆大妄为,对耿恭又早已倾心爱恋,毕竟尚是处子之身,此刻也如普天下那情窦初开的女子一般将牙关紧咬,身子不由自主微微颤抖。
一触到云当温暖赤裸的身子,耿恭的脑中却蓦然浮现出怀玉的身影来,想起在秦岭山中,怀玉也如云当一般在自己怀中。一呆之下,不由停下手来。怀玉生死不知,自己却……,耿恭回手一掌打在自己脸上。云当双眼紧闭,正在意乱情迷之际,听到这“啪”的一声异响,睁开眼茫然望着耿恭。耿恭心中愧疚,喃喃说道:“我……我得找到怀玉,我……”。
云当如同被冰水当头淋下,一直凉到心中,一片芳心,终将付诸流水,伤心、气愤、难过诸种心情纷至沓来,一把推开耿恭,叫道:“我恨死你了,你滚,滚得越远越好。”。披上衣物,转身出帐,不再回头看上耿恭一眼。耿恭呆若木鸡,无法动弹。
耿恭知道一天不找到怀玉,自己始终无法安心。眼下只能尽快离开,忘却云当,免得徒增二人痛苦。决定连夜赶到舅舅那里,和他一起离开此地。
耿恭赶到拐子之处时,却发现舅舅并未在帐中,耿恭知道舅舅常去医马医人,一般一二日也就回来,安心等候便是。可是一想到即将离去,心乱如麻,无法安睡。脑中走马灯似的一会儿怀玉,一会儿云当换个不停,突然发现自己想起云当还要多一些,不禁愕然,难道自己真的已无法抛舍下云当,不敢想象将来会不会像思念怀玉一样想着云当。耿恭起身走到帐外,月明星稀,凉风袭来,顿觉心凉。
第二日,拐子还没回来,云当却已找来,两眼红肿,显是一夜未眠。见到耿恭呆坐帐中,云当心中一软,话未出口,先流下泪来。耿恭面无表情,心中却是有如翻江倒海,真怕自己脱口说出:“你跟我走吧!”。
一夜过去,云当好像已经打定主意,声音虽低,缓慢的话语中却有着无比坚强的决心:“我想好了,如果见不到你,我也不想活了,我要和你一起走。”。耿恭听到这话,再也不能坐稳,紧紧把云当抱在怀里。
云当的声音开始呜咽,带着哭声说道:“我知道你会娶怀玉姐,我……我什么也不要,哪怕当你的奴婢……我……我也愿意。”。耿恭的心肠终究不是铁铸,心一横说道:“好,咱们一起走,以后是死是活,也不分开。我……”,话未说完,热泪夺眶而出。
云当的伤心痛苦,终于换来耿恭袒露心迹,一下子酸甜苦辣,涌上心头,把头靠在耿恭胸前,默默听着情郎的心跳,一时无声,二人心中安静祥和。
拐子很快回来了,二人还在相拥坐着。见到拐子进来,云当跳起身来,耿恭却笑笑说:“不必惊慌,这是我舅舅。”,简略几句说了一下缘由。云当红着脸,也轻声叫了一声“舅舅。”,话音几不可闻。拐子已听耿恭语焉不详的讲过在乌伦托海救过云当等等事情,微笑点头,云当有些害羞,更多的却是甜意。
拐子听完耿恭的话,沉吟许久,摇摇头说道:“我已身残,行不得远路。再说多年来我已真把自己当作匈奴人了,不想再回去了。”。耿恭不知道舅舅是真的不愿回去,还是担心拖累自己,心中起急说道:“舅舅,一起走吧,我母亲在日日盼着你,难道你真的不想再见到母亲吗?”。
拐子一听耿恭提起妹妹月儿,老泪纵横,埋藏多年的思念如同火山爆发,再也无法抑制,说道:“好,咱们现在就走。”。
於除鞬接到了父亲蒲奴单于传来的天大消息:娄渠堂在牙比的支持下,自立为优留单于。单于急命於除鞬和左鹿蠡王须卜居留率二万精骑即刻前往单于营地。
於除鞬心急如焚,立刻下令整装待发,却发现云当找不着了。於除鞬想也不想,立刻命令殆察尔和雕莫皋带着五百人向东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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