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在办公室看了样片,非常满意,但针对个别小地方,提了很少的修改意见,她不想莫莫太过辛苦。于是回了邮件,斟酌了一下,同时抄送给了莫莫。连续累了几天,苏伸伸胳膊,也想去放松一下,想着这会1920应该还是很清静的,便决定去小坐。还未进门就听见《我爱你》那前奏熟悉的旋律,在想谁这么有品位,在唱这歌。走近吧台,苏远远地看见莫莫坐在台中的吧凳上,声音哽咽,不觉鼻子一酸,差点流出泪来。老板看见苏站在那里,笑说,你不是来踩场的吧。苏笑了:long island,想了想又说我马上回来,遂冲去隔壁给莫莫打包了点吃的,苏想这傻孩子这么早来肯定没吃晚饭,又点了些别的,够三人份。拎回酒吧,莫莫几乎已经泣不成声,那句“那些抓也抓不住的才是真的”扯得苏心痛难挡。苏放下外卖对老板说,给我拿张便笺。
日期:2012-09-09 15:39:15
终于拖完了歌,莫莫像是虚脱般地爬回了吧台。小男人说,来来来,吃点东西吧。莫莫拧着面部笑:哟,对我这么好。小男人道:好是好,不过就不是我。如风刚来过。莫莫瞬间跳起来提高N个八度说:你说什么?什么时候?小男人被惊着了,说刚才啊,花了十秒喝了一整杯的long island。莫莫眼珠几乎要掉出来,揪着小男人说,人呢?小男人无语地看着莫莫递给她那张便笺。熟悉的字迹。“这歌被唱成这样真糟践,唱功毫无进步,我逃单了。”莫莫清脆地大笑,两三声之后瞬间变成嚎啕大哭,没见过这场面的老板夫妇真想接上麦看看功放会不会爆掉。
日期:2012-09-09 21:30:57
拿到宣传片成品和片花的那天,苏叫了小晴和莫莫一起吃饭。莫莫抱了一个大包递给苏,说是挑出来的照片。苏载了二人去了一家近日倍受推介的菜馆。果然是希望越大失望越大,三人乘兴而去,却没有得到相应的满足。进入某种状态中的苏极易受到感染,也许是几日后再次看到莫莫,她的心瞬间晴了,开始大肆地评论菜式,听得小晴一愣一愣的,连忙问苏是不是新东方毕业的。莫莫在一边看着苏自我高涨的状态笑了,这确实是她曾熟悉的那个苏,只是想起做菜,莫莫耳边又回荡起苏曾说过的话,不觉酸楚,心情down了。还在兴头上的苏回脸看见莫莫的神情,怔了一下,忽而想起了那数次的争吵,想起了莫莫苦苦的哀求,不过希望陪她吃一顿安静的晚饭,然而自己只是心生厌恶地撇下她去那些无谓的应酬,不曾回头不曾停步。静下心来的时候,苏也自责,但大多数时候只能对自己说,过去了,这是潜规则,她会懂的。这一过去,就是五年。想到这里,苏强忍泪水说,这周五两位美女没约吧,给你们在家做点家常菜吃如何?小晴赶忙拉着莫莫双双应下。
日期:2012-09-09 21:35:02
自从那晚在1920看见莫莫的样子,苏一直失眠,闭上眼睛就是莫莫各种样子,睁开眼睛,泪就顺着眼角淌。抱着照片回到公司,苏本来打算叫助理整理一下,该挂的挂,该放陈列室的放陈列室,又觉得莫莫给这么大包应该不会简单,心想自己先看了再说。趁空拆了包,发现照片被整齐地分为两部分,一包全部是公司的,而另一包,则是莫莫专门洗给苏的,全部都是苏的各种抓拍和连拍,多到让苏颤抖,让苏震撼。苏一张一张地看去,在想莫莫是怎样地用心选片、修片,甚至是看每张的表情、神态,原来自己对莫莫从未忘记,依然如此地熟悉,熟到不用回忆,无需想起。莫莫那哽咽版的《我爱你》一直回荡在苏的耳边,就这么地一直回荡,苏开始低声地哼唱,末了,苏选出了三张照片,觉得他们仨上的自己口型很有意思,俯在桌上拿了笔在背后标注了很小的123,放在一个信封里,打算吃饭时找个机会交给莫莫。
日期:2012-09-10 10:18:30
第七章 原谅自己
一不清醒关起答录机,继续听着怀旧唱机。明明过分依恋不合道理,不理。一不小心疏忽了自己,扑鼻全是你的气味,明明沉沦窒息即将致死,我也懒出气。
BY 莫——
周五,苏破例地下午就离开了公司,去菜场买了些菜和新鲜的材料,及早地开始准备。汤差不多煲好的时候,苏给小晴发了短信,确认了二人都会到,就群发了地址给她们。谁想俩馋虫还没到下班点就一起赶到。苏一副煮妇的行头开了门,逗乐了小晴,说不好意思啊,头一次登门没什么好送的,这个就笑纳吧。苏拿着兜一看,拍摄的母带,顿时气结。小晴像是到了自己家般地换鞋放包,还不忘了补充:别小看啊,这可是我跟莫莫送你最好的东西。苏一边笑着应酬小晴,一边回头看莫莫。此时的莫莫踌躇地站在门口,苏询问般地盯住莫莫的双眼,既而微笑,轻轻用掌心贴在她的背部道:进来啊,到了婆家了?一句话却让莫莫的脸晕染。
小晴拉着莫莫顺着飘香就进了厨房,夸赞了苏一番还不忘把莫莫推到苏面前让苏慢慢使唤,说她擅长这种工作,自己要去参观一下房间。
日期:2012-09-10 10:26:52
要说公寓式的房间什么都好,唯独就是厨房厕所的空间小了点。此时和苏呆在这么一个小空间里,莫莫变得有些紧张起来。苏倒像个没事人一样自顾自地做着各项准备工作。莫莫觉得有些尴尬,便轻声问,有什么要帮忙的么?苏回答说不用了,也没什么好帮忙的,有我会叫你的。莫莫见苏说话的时候手上刀没停,连头都没抬,不免有些失落,便退到一角靠着墙壁静静看着苏。不知道此时的苏在想些什么,或许她正专注于那些菜。莫莫只觉得这样的场景很是熟悉,却仅仅是曾经很熟,更像是时常在梦里见到的。看着苏熟练地收拾菜,都还是以前的节奏和不变的刀功,莫莫觉得真是好看极了,这才发现原来苏的种种早就刻在自己心里,以为忘却了,却连厨房的小习惯都记得这么清楚。这头正想的出神,听见苏叫她把池子里的青菜递过来,半晌才回过神来,却迎上苏的目光,觉得好像心事都被看穿了一般,咬咬嘴唇不好意思地笑笑。
日期:2012-09-10 10:37:06
莫莫歪着脑袋站在苏的身后,看着她将青菜一个个改刀。抬起目光刚好看见苏的半个侧脸近在咫尺,又有些心跳加速了。味道如此熟悉,连肌肤的触感都还是那样:莫莫好想从背后抱着苏,以证实自己的感觉,这想法吓着了自己。还有什么资格再去拥抱她呢,即使离得这么近。
日期:2012-09-10 10:42:34
我变了么?莫莫轻声问。她感觉到苏放慢了手中的动作,终于是停下了活,良久,苏叹了口气,自己的心也跟着一沉,低着头,像是灵魂出窍一般愣在那里了。不知道过了多久,苏说,出去坐吧,很快就好。接着不由分说地,近乎是推的,抚着莫莫的背直到门外。听到背后的关门声,莫莫瞬间泪如泉涌。只是她不知道,在闭上门的一刹那,苏的泪也像断线一般地落,拼命制止自己哭出声来。
我变了吗?苏问。变了,变得成熟了,动人了。苏回答。我变了吗?苏问。变了,变得开怀了,更女人了。苏回答。
日期:2012-09-10 14:16:16
直到三人围坐在餐桌旁,莫莫才发现,所有的,都是自己最爱吃的,泪再一次地倾下。惊得小晴连忙又是递纸巾又是拍肩膀,苏在一旁倒着酒,眼都不抬地问:感动啊?莫莫揩去泪道:是啊,太久没有看到这么多好吃的了。小晴在一边彻底无语说:你也就这点出息。虽然多了一人,换了地方,苏认为感觉没什么变化,甚至多了一些更近的亲切在涌动。想到这里,苏淡淡一笑,如果不可以再续,这样恐怕是最好的结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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