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期:2014-04-24 22:34:37
周益新(3)续3——神奇的光叔
我跟珠峰打完电话后赵艳萍回来了,并没有问刚才与我通话的是谁。我们聊累后就休息了,奇怪的是病房里的这个我只见过两次的女生并没有给我应该有的紧张,反而让我有种说不出来的踏实感,她的存在让我对医院从小产生的微微的恐惧感消失无踪,而且还让这个冰冷的房间产生了类似家的温馨。我很快就入睡了,甚至比在家还快。我做了个梦,赵艳萍躺在我旁边,我们侧身相对,她浅浅的笑容让人心神荡漾。我伸手要抚摸她的脸庞时醒了,刚醒来时我并没有产生太多的愧疚,反而希望她真的躺在我身边。然后我想到了校花,我告诉自己:我喜欢的是校花李双双,赵艳萍是我的救命恩人。
上午十点多钟有个伤者被抬到了我这个病房里。伤者的腿被固定住了,应该受的是腿伤,他看上去四十来岁,表情严肃,双目炯炯有神,颇具古代侠客的风范。过了会门被打开了,一群记者冲了进来,在我惊讶之余他们就把我团团围住了,赵艳萍娇小的身躯不能阻挡他们的围攻,很快就被挤到一边了。无数的摄像头对准了我,无数的麦克放到了我的嘴边,还有一只塞到了我的嘴里,我吐了好久才吐出来。照相机的闪光灯频频地闪,照的我睁不开眼睛,记者争相提出的问题叠加在一起非常混乱,我完全听不清。当我快窒息的时候,一声洪亮而又充满穿透力的声音响彻病房:你们要采访的人在这!
这是那个刚进来的伤者发出的,记者集体愣了一下,接着向他蜂拥而至,他慢慢地说道:别急,一个一个的提问。
这时进来了一个女护士,冲着记者群大发雷霆,说他们打扰了病人休息,请他们立刻离开,否则别怪院方不客气。护士边说边动手,这群记者很快就被强行驱逐了。躺在那里的伤者说,没关系的,让他们采吧,我不怕打扰,我本来不在这个病房,经常有记者过来,院方就把我转移到这里了。
女护士把门口旁的一个包拿了过来,那是她刚进门的时候放在那里的。她从包里拿出了一个摄像机对准了伤者,伤者跟我一样惊讶,他问,你这是……
护士说:其实我是《好事做到底 送佛送到西》栏目的记者,专门乔装成护士过来采访你。
伤者说:好长的名字,没听说过
记者说:你叫什么名字?
伤者说:你来采访我,还不知道我叫什么名字?
记者说:我想让你说,我们的流程就这样。
伤者说:听着你像审犯人。
记者说:我上一个采访的对象就是个犯人,你抓住的那个犯人。
伤者说:他怎么说?
记者说:他说他没料到有人会玩命追他,早知道就穿运动鞋,他还说等他出来了,再和你比比。
伤者说:那他还得进去。
记者说:对了,你还没说你叫什么呢?
伤者说:大家都叫我光叔,我儿子也这么叫我,所以我听不到有人叫我爸爸。
记者说:为什么这么叫你,你的名字里有个光字?
光叔说:没有,我喜欢跟人赌博,可只要一赌起来,不输光我就停不了手,所以大家给我起了这么个外号。
记者说:光叔,成为英雄您有何感受?
光叔:我的感受就是,摔断了腿真疼啊。
我听到这里插了一句:我同意。
光叔和记者转头看了我一眼,没理我,继续采访。
记者说:当时您怎么想的,就为了一个帽子追着人家绕着这个城市跑了大半圈,您觉得值吗?
光叔说:怎么不值啊,那个帽子可不便宜,再说了,这跟钱无关,这种恶劣的行为得有人制止。
记者说:您说得对。
光叔说:其实还有个原因,我一看见那人抢了那顶帽子,就想起我老婆给我戴了绿帽子,我就生气。
记者说:可据我所知那是顶红色的帽子。
光叔说:当我知道我老婆给我戴了绿帽子之后,我就看不到红色了,红色在我的眼里变成了绿色。
记者说:是这样,那我是不是可以这样理解,你拼命想抓住他,主要原因是他惹你生气了,而不是想遏制违法犯罪行为。
光叔:我的动机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做了正确的事。
记者:您说的对。那个红色帽子的主人一定对您心存感激吧。
光叔说:她恨我。
记者说:为什么?
光叔说,我从桥上跳下去抓他的时候他的头磕破了,血沾到了帽子上,那个女孩说她的帽子值上千块,要是有人那么喜欢送给他就行了,弄脏了可就不好了。
记者:您从那么高的桥上跳下去,您就不害怕吗?
光叔说:说实话,我当时从桥上往下看的时候感觉没那么高,我一跳半天还不落地我就知道坏了。我制伏了那人后抬头看了看,从下往上看真的很高。
乔装成护士的记者采访完后离开了。我对这个光叔很感兴趣,就跟他聊了起来,直到珠峰过来。后来我曾经专门到他说的那个桥去看了看。我从上往下看和从下往上看,感觉都特别高,可为什么在光叔的眼里,差别那么大呢。
对此我只能这样理解了:当英雄俯瞰这个世界的时候,这个世界在他的眼里就变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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