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城里人都认识他没错，但不是因为这个。前两年政府‘严打’，好多行为不端的人都遭到了政府的惩罚，却只有这苟福祥毫发末伤。全县城的人都知道这苟福祥也在打击之列，可就是挑不出苟福祥的半点破绽来。有一天公审大会，苟福祥倒背着手，笑眯眯地在台下挨个端详他以前的狐朋狗友，那意思是你看，你们玩得穿帮了吧。在台上的公安局长是个热血汉子，一看苟福祥竟敢公开挑战政府的耐心底线，就对着高音喇叭，一拍桌子，大声喝道：‘把老流氓苟福祥给我带上来！’这一声断喝，把苟福祥吓得，据说苟福祥平时便秘，七八天才解一次大手。那小便也是因为前列腺炎，撒尿一直不畅，总是给猪撒尿一样，一股一股打顿克。公安局长一句话愣把苟福祥的病全治了，立马屎尿俱下，也没给他上绑，也没给他挂牌子，木头人一般，土飞机姿势，给那些五花大绑受管制的人陪了半天绑。从那以后，老流氓换了人似的，天天跑广州，往回背录音录相机，现在成了这条街上的阔佬了。”申加油说完，左手背往右手心里一拍。

　　“老流氓这一劫比起苟胜来就逊色多了。操也娘的！要是没他姥姥显圣，这苟胜娘的子宫羊水一干，一会就成了个金字塔了。可怜这苟胜，还没出生，就成了木乃伊了。”四国感慨到。
　　“咋样？他连他娘的半月形的纸一样薄的肉门槛都过不了，这县中的洋灰门槛，难道不比他娘那逼硬？下午把他打下去咱就是替老天爷去履行使命。”
　　“就是啊！假如他娘是个漂亮健硕的母狮子，根据丛林法则，那苟福祥早让看门的假和尚给撵跑了，哪里还有苟胜的面世，哪里还有你我的烦恼？”
　　“这就对了。这世上的事就怕分析二字。专家说女人长那么一层膜做的二道门是为了选择更坚硬的男人，自从我了解了这苟福祥强掐玫瑰这档子事，我就知道那些专家也是混饭吃的。有先哲说，人与动物最根本的区别是人能制造工具，从苟福祥这儿讲，也许能混过去——他毕竟在洞房里造了好多的性工具。要是绕开这档子事去说人与动物的根本区别，拿会不会制造工具来说事就有点蒙人，给苟福祥在洞房里糊弄他媳妇的做法如出一辙——这动物就用不着制造工具。假如说这世上绝种的动物全是因为不会制造工具而被饿死了，工具不工具的还靠点谱。”

　　“加油，你不但要破旧，还要立新。你说人与动物的最根本的区别在哪儿？”
　　“根本的区别是人能够制造法则。长个骡子鸡巴的苟福祥竟然能强占花魁，并能通过非正常渠道让苟胜无声坠地，完全是他那个流氓法则在起作用。”
　　“我有点开蒙了。你是说，咱娘不是造人的模子，这法则才是，法则是个什么样，咱就是个什么样。”
　　“有那么点意思。我们不仅仅是在考球，而是陷入了一场‘捎带’。”
　　“咱走鸡巴的完事了！你看这事还挺难点对。”

　　“走呗！没人叫咱们回来。这场大考就自动结束。”
　　“也就是咱俩要孵鸡还得替杜鹃孵蛋？”
　　“这就给男人出生时夹带鸡巴一样。脱成男人之前，肯定有一堆不想要家的人去上帝那儿打申请，我不带这东西去人间行不行，上帝肯定说不行。想享受打球的好处，你也得处理这个‘鸡巴’给带来的麻烦。”
　　“听着都麻烦。”
　　“有什么麻烦？我们在地下埋了七年，就是来世上唱歌的。脱壳是上帝的事，我们只管去做就得了。”

　　“操！我把这茬儿给忘了。”
　　“为了裤裆理论的深入，我们必须进入这个循环。不管是谁在对我耍流氓，我也得确保四国和我在一起。”
　　“说别吧你！是为了银娟吧？我看是她在对咱俩耍流氓。没她，你才不为我耍这二百五呢！”
　　“我那哥哥，你净说那大实话。没办法，我长着这东西哩，我必须想银娟。”
　　“那我就以裤裆协会的名分，跟着你耍一回。”
　　“为什么我给你讲半天苟福祥？我们要向我们的敌人学习，是他赐给了我们这个战无不胜的，至高无上的处世宝典——不是人才是人——真是意味深远。”申加油说完了，站起身来，把穿了黑尼龙袜的脚拐进回力球鞋里，对一脸嬉笑的四国说，“下午球考时咱就当会儿鬼。”

　　“你是马面，我是牛头。走，球场上试一把去。咱们的老师苟福祥都说了，‘无他，唯熟耳！’”四国说完了，就和申加油一前一后的来到了门房。
　　日期：2011-09-27　19:36:08
　　20
　　门房里，清风平躺在一身来宽的连椅上，头冲南，脚冲北，用单手投篮的手势，一下一下地把那个实心球投向头的正上方。
　　“你手还挺有劲。给个杂技团里的跳蚤在往天上蹬个咸菜坛子差不多。”申加油跨进门来，对在练球的清风说。清风看了申加油一眼，在嘴里继续给自己的重复动作累加着次数：“一百一十一，一百一十二------”

　　“看见了呗，下午就要‘上床’了，他还在这儿练空刺刀。”申加油嘿嘿一笑，指着练球的清风，扭脸对跟在身后的四国说了一句。随后，转过脸来，眼球跟着清风手中的球摇上摇下。球慢转着，从高点落到半截的时候，申加油伸出叉开五指的右手，一下把那只球捞住了。申加油就感到自己的肉笊篱捞了一个灌满了水银的皮囊，浑身长了小脚巴丫，专往手软弱的地方冲。最后，他感到虎口处好象要生出一头牛来，忙往回收了一下右手，脱了手的球转眼间变成了个面蛋球，扑它一声粘在了地面上。

　　“什么鸡巴玩意？我也有看走眼的时候啊！我头一次见识在老申手里不听话的篮球。我以为它也就一、二斤沉，一上手给刚生下来的孩子一样重。四国，你抱它一下。”申加油一脸的兴奋，象小时候俩人看到了什么好玩的东西。
　　四国弯下腰去，对掐着把球抱了起来，象端了一个满了尿的尿盆，平端了胸前细瞅了半天，歪了一下头，巴几了一下嘴，才启动一对厚嘴唇，颇有体会地说：“象，真象！”
　　“你咂摸准了再说，别给申老师丢人。”申加油哆嗦着一条腿盯着四国做表情。
　　“象，真象！”四国又把头摆到了另一边。
　　“说吧。象还不说？”申加油老师一样鼓励四国大胆发言。
　　“象，就是有点大。”四国说着又把球放在眼底下转了转。
　　“象什么你说啊！我看你有没有灵感。”申加油用右手中指弹了一下球皮说。

　　“象一个牛蛋。”四国说完，把球往申加油脸前一端，一双放光的大眼看着申加油，就象学生看老师给自己叛题一样。
　　申加油一听喷儿一声乐了，然后着急地一挠后脑勺子，攒着眉头大声说：“那肯定是牛蛋，要是我长这么一对蛋，还能走道？能走道我这俩细干巴腿还不把它给挤爆了。别说坠得我飞不起来，就是飞起来了，我腿先着地，这么重的东西还不从包装里漏出去？我要是屁股先着地，这对铅球还不把我砸死？我下来了要是让它先着地，还不把我疼死？四国，你咋想的，你想害人啊！”申加油把右手伸到四国的身后，拍着四国的后脑勺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