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说中的坏蛋》
第14节

作者: 淡淡雨后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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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许仙只吃了六七天的官司,就又全须全尾地回来了。而且,自此以后,“许仙”这两个字,还成了苏州知府明令禁止的敏感词。管你是谁,只要说起,对不起,马上拿封条把嘴巴贴上。
  这又是咋回事呢?如果诸位不嫌我噜苏,不嫌我喜欢跑题,那……我就说说?
  首先我要肯定一点:苏州知府所以这么做,那可真是为大家好哩!
  时任苏州知府姓曹,长得肥头大耳,像投错了胎的天蓬元帅。偏偏有事没事,他还喜欢背着手站立,摆一下官威,于是那肚子,便跟一个临盆的孕妇一般,让人看了心悸不已,老大不忍心地要上去搀扶一把了。
  曹知府先生死得早,除了银票上的壹到玖以及拾、百、千、万,另外的字他一概不认识,连自己的名字也常常读错。所以,其为人格调不高,总结一下,主要爱好只有两条。
  一是逛窑子。堂堂知府,逛窑子的放眼整个南宋,也实在不多。这一点我也相当想不通,可能跟个人嗜好有关?反正他逛窑子逛得苏州百姓人人皆知,最后人送外号:“窑控”。

  二是喜欢收集各式春宫画。这还是相当不上台面,估计整个南宋同样没有几个类似的。据知情人士讲,他的书房里,已上至房檐,下到地板,堆满了不堪入目的春宫画,所以,大家在背后又送了他一个外号:“春哥”。
  两个外号联起来叫,就是“窑控春哥”。
  “窑控春哥”凭什么当上知府的呢?你还别说,那竟然是宋高宗钦定的。可以说,人家上面有人,而且是大宋国最强势的人。
  宋高宗自己格调不低,又为什么信任如此没有品位的人呢?这里就牵涉到另外一个小传说了:“泥马渡康王”。
  说是宋高宗还是北宋康王的时候,有一天金国人派了千军万马来追他,亏得有一匹泥马将他驮过长江,驮到了江南的武进,才使他逃脱了金国人的魔爪,没跟着他老爹和哥哥一道活捉到金国去……

  当然,也有人说驮高宗皇帝过江的,其实是个人,叫李马。
  到底是泥马,还是李马呢?告诉你,事实上既不是泥马,也不是李马,而是曹知府的亲爹。
  曹知府的亲爹那时只是一个小和尚,而且是个喝酒吃肉找娼妇,什么都干得出来的小花和尚。那天,高宗被金国人追得躲无可躲,跑到了他所在的小庙里,惶急之下,只好向庙里的一帮和尚们求援:
  “师父们,谁若能将我弄过江,我日后定有重报。”
  高宗当时落魄得跟丧家的什么似的,和尚们听了哈哈大笑,谁都没当回事儿。但曹知府的亲爹那天喝多了酒,酒壮怂人胆,居然热昏了头要逞英雄,便豪情万丈地答应了下来:“小纳水性好,小纳帮你!”
  然后就是过江。一到江边,江水白浪滔天,曹知府的亲爹酒当然立刻醒了。但是为时已晚,高宗早拿刀架在他脖子上:不想游?不游我先割了你,然后才自己投江淹死。曹知府的亲爹没办法,只得脱下衣裤,背上高宗,累得吐出舌头,跟个什么似地,拼死拼活,将高宗送到了江南。

  过了江,高宗收起刀,感激涕零,眼泪哗哗:“敢问师父大名,我没齿难忘。来日定当报答。”
  曹知府的亲爹早气坏了,想打,看到高宗身高量大,又提着刀,显然是打不过,再说要是打得过,也用不着驮他过江了,便只好大骂一句:“草泥马!”
  “喔!原来是曹泥马壮士?我记住了。”高宗郑重地点点头。
  所以,这小故事就叫“泥马渡康王”,而小和尚就姓上了曹。
  再后来高宗又郑重地兑现了承诺,小和尚的儿子,就成了苏州的曹知府。
  明白了没有?
  日期:2012-09-27 16:05:12

  16
  曹知府的爱好和来历,我都能说得头头是道,白素贞当然更是了然于胸。伊当初选定落户苏州时,早就做好这方面的功课了。
  “只要官员有爱好,就能和他打交道”。这是几千年来颠簸不破的真理。
  白素贞先花高价,买来了大量扶桑、西域等地漂泊过来的春宫彩画,张张栩栩如生、纤毫毕现。附同淫羊霍、印度神油、海狗油、金枪不倒丸等不上台面的各式上等好药,装了满满一驴车,送到了知府府上。曹知府这个没格调的“二货”一见这类东西,乐得眉开眼笑,恨不得当场效仿动作、试验效果。遂欣然笑纳——双方这就算搭上关系了。

  只搭上关系当然不够,白素贞的第二步,就是又送了一张银票。注意:是一张,绝对不是一沓;而且,这张银票的面值也不大,三仟两银子而已。
  如果拿银子把曹知府砸一个脑震荡,手段就俗套了,白素贞懒得干。而且,曹知府的胖脸上分明贴了三个字:“无底洞”,白素贞也不想用银子去填。伊早想好了绝招。
  话说曹知府一看那张银票,发火了:“尼玛啥意思?打发叫花子?拿个三千两够屁?还不够逛一趟窑的……”
  曹知府生气地抖动着银票,他身边的一个师爷就觉得有点不对劲儿了:“老爷老爷您甭急,这银票背面,好像有字……”
  “字?”曹知府翻过来一看,还真有字。可惜字认得他,他却一个也不认得,只好再递与师爷,“哪个鸟人写的鬼符?读给本官听听。”
  师爷接过一看,吓得扑通一声跪地上了:“老爷您不知道,那是当今圣上的亲笔……”
  “啥玩意儿?就门外这个大屁股大嘴巴的小娘们,还跟圣上有一腿?”
  “可不敢乱说啊我的老爷。”师爷叫道,“那银票上写的是:愿大宋大宛两国世代交好,人民友谊万古长青!落款是大宋国皇帝赵……这字我打死我也不敢念……爷你还不明白吗?这是官银呀。”

  “官银怎么啦?又不能一两当一两三钱花的。”曹知府猪头猪脑地问。
  “门外那娘们能拿出官银,一定大有来头。老爷您还是先请伊进来再说吧。”
  日期:2012-09-27 22:05:46
  (把蛋继续扯下去,直到扯掉为止……)
  白素贞一进门,师爷赶紧端茶:“娘子高就?”

  “不高,不过跟圣上薄有交情。”白素贞淡淡一笑。
  “圣上可好?”师爷边问,边偷偷地拉了拉曹知府的裤脚管,让这位胖子跟他一起跪下。
  “劳二位惦记,圣上一切安好。”白素贞压低声音,“银票看到了?告诉二位实情吧:圣上每年花在跟外邦交好上面的银子,有那么多……”白素贞张开五根手指,晃了十几个来回,直晃得曹知府和那师爷眼花缭乱,“圣上天天花这种银子,心里那叫一个不落忍,冤啊!他老人家是真不想花这种钱啊!于是,就想出了这么一个辙,让我和我家相公在苏州开个免费药房,解决一下苏州百姓的医疗保障问题……”

  “听不明白?”
  “好像不太明白……”那两个蠢货把头摇得像拨郎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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