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篇历史演义——战长平》
第43节作者:
嵩阳云树 日期:2013-07-10 08:03:19
正文【89】
第42回 蠢蠢欲动赵括逞志 临阵易将赵王拒谏
却说邯郸城外,有个气象嵯峨的去处,校场轩敞,丛台连聚,是为“武灵丛台”。这是当年威名赫赫的赵武灵王,操练士卒,检阅三军的地方。据说当年赵武灵王面对黑压压三千虎贲,却与扶风弱柳般的红颜,笑谈校场,“台上弦歌醉美人,台下索鞑耀武士”,很是英雄美人。
这日,来了一队人马,剑戟耀日,旌旗蔽空,把一个宁静多年的“武灵丛台”,重又闹腾起来。当中只见一白衣小将,手使偃月刀,胯下黑骏马,正把自己裹在一团雾气里,数骑试图困住他,愣是奈何不得。“赵括将军之刀法越发了得了”,众人喝彩道。赵括道:“惭愧惭愧,也是仅得先父皮毛。”言毕,翻身下马,将大刀递与仆从,在心腹傅豹、王容、苏射等人簇拥下,来到僻荫处歇息。
傅豹道:“大王这次破例恩准将军来丛台校练士卒,这是旷古未有的殊荣,就是廉颇亦未得此奇遇,看来大王是要倚重于将军了。”
赵括道:“先父在日常说,学成文武艺,却是要拿来保境安民的。能为国家效劳,这是你我的本份。”
王容道:“有传言,大王极不满于廉老将的坐困丹河,有意起用将军以代廉颇。”
苏射道:“廉老将审时度势,又老成持重,依目前形势看,未为失计。”
王容道:“兵法讲,兴兵十万,出征千里,百姓的耗费,公室的开支,每天都要花费千金之巨,这个局面拿什么长久支撑啊?”
傅豹道:“此正是大王的腹心之疾。”
苏射道:“设若变守为攻,有几成胜算?”
赵括道:“王容好读兵书,却向来一知半解,我说得对吧,王容?”“少将军批评得是,”王容不好意思道。赵括接着道:“刚才你提到的兵法,必出自《孙子兵法.用间篇》,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其中还有这样一句话:‘相守数年,以争一日之胜’。就是说,如此耗费实力相持数年,就是为了创种过条件决胜于一旦。诸位一定知道当初廉老将为何要选择守势吧?《孙子兵法.谋攻篇》讲,有五种打胜仗的胜算,其中之一就是‘以虞待不虞者胜’。我军都蓄势待发了二年,是该出手的时候了。”
傅豹道:“是否可以这样理解,廉老将的失策在于,不知因应而一味强调固守,未免自缚手脚,拘泥了些。”
赵括道:“可以这样理解。”
苏射道:“就是说,防守反击,这是我们目前可采取的最佳方案了?”
赵括“嗯”的一声,相当的不容质疑,又道:“苏老兄(指苏射),还是有劳你再往前线一趟,摸摸最新情况,知己知彼嘛。另外,吾将修书一封,必与大王据理力争,时局艰危如此,不能再袖手旁观了。”
赵括说这话时,毅志坚定,目色朦胧,仿佛正穿越红墙绿瓦,看见江山。
日期:2013-07-11 07:52:30
正文【90】
却说赵括的上书抵达天庭的那日,赵王与他的一班大臣正在热情地研究谍报人员妙手得到的情报(指的是王稽故意弄丢的信)。赵王道:“寡人早料到秦人色厉内荏,外强中干,你们就是不信,瞧瞧,瞧瞧……真是上苍眷顾,这样的情报落到了我们手里,寡人早就腻烦了廉颇的畏手畏脚。”
赵禹提醒道:“临阵易将,这是犯了兵家大忌。”
相国楼昌道:“目无全局,坐失良机;不知权变,坐以待毙,这才是兵家大忌……我们的谍报人员屡建殊勋,大王理应重赏他们。”
赵王满面笑容地表示同意。
说话间,人报赵括的上书到,这无疑使主战的气氛益形高涨。
赵胜道:“战争是实力与策略的较量,在实力相当的情况下,策略的高下益发突显出它左右大局的能量,这样的事情历史上不止一次的发生过。臣担心他们这是在散布谣言,制造混淆,借以蛊惑我们,达到他们不可告人的目的,这在兵法上叫做反间。”
楼昌道:“反间不反间的,目前的时局,能有更好地选择吗?”
建信君道:“我记得马服君生前说过这样一句话:狭路相逢,辟犹两鼠斗于穴中,那是勇者胜。敌我双方对阵丹河,这不狭路相逢么,问题是,廉颇岂可言勇乎?他就算有勇,以老迈之势,精亏力损,恐怕也要力不从心了吧?”
赵胜道:“你这是偷换概念,决胜千里与匹夫之勇,岂可同日而语?”
建信君道:“岂不闻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
赵胜这回被气坏了,指着建信君,颤音道:“你……”
赵王道:“都别说了,吾意已决,就以赵括取代廉颇,就这么定了。”
离开王宫,赵胜顾不得生气,摧马直奔触龙的住处。他从没有象现在这样迫切地需要得到这位精神领袖的支持,虽然事情看起来似乎已无回旋的余地,但头顶上的星空,脚下的土地,以及良心的义务,让他别无选择。
赵胜坦白跟触龙承认,他不但不反对,相反却是极为看好赵括这个年轻人,非只是其父的缘故,且是他长期观察的结果。“问题在于,”赵胜道,“这个年轻人到底缺乏历练,更缺乏统领大兵团作战之实际经验,就这样轻率地将数十万部队,连社稷安危交付与他,是否谨慎之举?”
触龙此时的表情,就如从高高的云端之上,被狠狠地摔回地面一样,沉默良久,道:“必得已,只得再卖次老脸,去劝劝他老子娘,现在也只有她,似乎还有理由说句话。”
括母起初不认为这是坏事,“儿女出息了,为人父母的,岂有哭丧的脸之理?”触龙道:“老夫只是担心括儿未历世面,既处此高位,倘或事有突然,一者关系国家安危,一者根据连坐法,咱们赵氏一门将脱不了干系啊。”
括母深以为然,遂迫不急待地出现在赵王面前。
括母道:“恕妾身直言,赵括不可为将。”
赵王道:“老夫人何出此言?”
括母道:“军国大事,妾身不懂,亦无权干预,但先夫临终遗言,犬子殊非将材,此事关系重大,妾身不敢以私废公,故斗胆上呈。”
赵王道:“这样啊……还有其他理由吗?”
括母道:“妾身尚有一言,大王圣裁。想当年,先夫拜将之日,一毫不改变素常的行事风格,手下幕僚年高有德者数十,他依然亲手给他们捧饭;平常所结交的朋友百数十人,依然与他们亲亲切切,从无咋咋呼呼、高人一等的样子。大王所赏赐之物,他悉数赏予军吏士大夫,一毫不往家里拿。可是赵括一朝为将,既拿捏起身价,军吏无敢仰视之者。大王所赏赐金帛,他悉数搬回家里,日视便利田宅可买者买之。赵括全无乃父作风,如何作得了大将?”
赵王道:“这又能说明什么问题呢?”
括母道:“赵括连身边人都不懂拢络,又如何得三军死力呢?”
赵王道:“老夫人且回去,寡人自有定夺。”
括母道:“若大王一定要委命与他,妾身还有一事相求,倘或事有不称意处,妾身无得随坐,可乎?”
赵王允诺。
【网站提示】 读者如发现作品内容与法律抵触之处,请向本站举报。 非常感谢您对易读的支持!
举报
© CopyRight 2011 yiread.com 易读所有作品由自动化设备收集于互联网.作品各种权益与责任归原作者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