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婚了没?”同学突然抛出一个毫无预兆的问题,近乎单刀直入。虽然我有些措手不及,但这个问题毕竟完全没有难度,事实上我并未结婚。
我一边用手拉过烟灰缸放在我们中间,一边照实回答:“没有。”接着反问道:“你呢?”
“孩子两岁多了,看来你得抓紧。”
我无奈的笑笑道:“连女朋友都还没有。”
“目前没有?还是一直没有?”同学问。
这一次的问题较之上一个似乎更有些难度,我只好又吸了一口手中的香烟,边吐边道:“怎么说呢,应该算是一直都没有吧。”
“不可能吧,这么多年都没找一个?”顾同学追问道。
“正式的恐怕算不上,只是女性朋友而已。”
“女的性朋友吧。”
“哪有的事,我才不像你,新生入学不到一个月就开始泡妞。”我反驳一句。
“得,你就瞎掰吧。”同学说着,服务员将啤酒每四瓶一排整齐的摆到桌上,然后转身离开。再来的时候端了一玻璃碗的冰块,一个扎壶,还有开瓶器。
“要全开吗?”服务员微笑着问道,我说:“我们自己来吧。”接着她放下开瓶器再次离开。
我将手中的并未抽完的香烟斜靠在烟灰缸里,先放了半碗冰块在扎壶中,接着开了两瓶啤酒倒进去,然后又用这些倒进去没几秒钟的啤酒将我们面前的空杯子灌满。
日期:2012-09-25 22:04:25
3
顾同学,姓顾,名铭。个头高,据说很帅,因为是据女生所说,我想这一点很有参考价值。一个男生若是被别的男生说帅的话,这不但毫无用处,而且可能导致你陷入尴尬的地步,所以男人帅不帅是要女人说了算。就算所有男性都将你视为一堆狗屎也不必惊慌,说不定你就是女性眼中的super star。
上学那会顾铭有个女朋友,叫刘思艺。新生入学大概还没有两个月,俩人就好上了,事情就是这么因为巧合所以简单。不知是有意设计的圈套,还是无意中发现的陷阱,一节自习课上有个同学问了正在发呆的顾铭一句:“顾铭,你在做什么?”顾铭故意对不远处刘思艺坐的方向大声道:“顾铭思艺啊!”结果后来就慢慢顾名思义了。
如果说很多事件的发展都需要有根导火索的话,那么也有很多事件不需要导火索,导火索在这样的事件中只起到一个更加精彩的作用,能选择精彩的话,谁又会喜欢平淡呢!
所以我问了顾铭一个已经大概有了答案的问题:“你难不成是和刘思艺结的婚?”
微笑,沉默,最后吸了一口烟后将烟蒂碾死在烟灰缸里。
“不是。”说完顾铭顿了顿后接着道:“不现实,毕竟相隔一千多公里。”
的确,校园总是这样,在我们即将要踏入现实社会的时候,又常常给我们制造和灌输一些非常不现实的东西。比方说——距离。
于是举杯,为了杯具。
日期:2012-09-25 22:04:49
为了避免将话题引入无尽的忧伤中,我试图从刚才的谈话中寻找一些有意思的方向。便问道:“你现在的老婆如何?”
顾铭得意的一笑:“还不错。”
“做什么的?”我问?
“在银行。”他答。
“可以嘛,确实不错,不过提起银行我就来气。”我一向口无遮拦。
“怎么讲?”
“目前工资基本是帮银行领的。”我说。
“房贷?”
“恐怕一直得持续到退休,不过确切的说是帮开发商领,只不过我先从银行那里预支出来给了开发商,毕竟是要还的。”我说。
“都一样,我们这个时代的人有几个能逃出这种命运。”说完顾铭接着又道:“不过我稍好些。”
“房子捡来的?”我问。
“哪有这样的好事,只不过便宜一些,因为房子是媳妇单位内部买的,价格只有市面一半左右。”顾铭道。
“一丘之貉。”我不屑的冒出句。
顾铭“嘿嘿”笑了两声后说道:“你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
我说:“我吃的本来就是酸葡萄。“接着我又道:“你吃的当然是甜葡萄了,银行给开发商贷款盖房子,然后再给我们这种劳苦大众贷款,去买开发商用银行贷来的款盖的房子,开发商自然要给银行一些好处,银行和开发商简直就是勾结起来敲诈我们这些劳动人民。”
“不是这样的。”顾铭道:“我们的房子好像是银行自己盖的,就盖在单位里面。”
“自己盖的?”我用一种类似惊奇的表情问道:“自己找施工队盖?还是职工自己动手挖地基,填石块,搬砖头一层一层砌上去的?”问完我又自问自答起来:“盖房子这种事,说到底还不是找开发商。”
“也许吧,我对这事没什么研究。”顾铭道。
“我也没什么研究,要有研究我早干开发商去了,何必人为刀俎,开发商尽是些空手套白狼的主,关键是你得会搞定政府,搞定银行。”我淡淡的说道。
顾铭又笑了笑,一边掏出烟递给我道:“尽瞎扯。”
我接过香烟笑了笑说:“也不见得。”
日期:2012-09-25 22:05:17
天色全黑,憋了一下午的雨也终于下起,并未像打喷嚏那样突如其来,只是悄无声息。若不是雨滴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形,根本无从知道外面是在下雨。加之三五成群的人渐渐涌入,音乐也开始响起。都是些几乎每个酒吧都播放过的歌曲。《Everything I Do, I Do It For You》,《Say You Say Me》,《Casablanca》,《Yesterday Once More》之类的,千篇一律,毫无特色,酒吧老板对歌曲的认知似乎完全来自奥斯卡,令人有些蛋疼,像是蛋糕店里的果汁,又或是买衬衣时人家送的纽扣。
随着音乐的旋律,酒精也随着我的血液开始在我体内不停的穿梭,虽然我现在不怎么喜欢这里的音乐,但这不代表我曾经也没有喜欢过,说实话,这些音乐并不难听,只是听太多鼓膜有些排斥。 不用几杯下肚,头便开始有些昏昏然,话也多了起来,不必因为害怕陷入沉默而刻意去寻找话题,要说的话往往未等对方发言结束便已爬上喉咙。
于是,我们相谈甚欢,内容主要是过去,毕竟那里才有我们的交集。能记起的人和事都谈了,记不起的也被对方提醒。那些过往的悲喜全成了活跃气氛的话题,付之一笑。期间还得知他弄了个副科长,问起我来,我答是白身,他又激励我要早日争取,我只是笑笑,并未作答。
话越来越多,啤酒却被消灭得越来越快。
顾铭起身上了趟卫生间,我叫来服务员点了几份小吃。随着时间的推移,卫生间也去的勤了,直到十二瓶啤酒被一扫而光,我看了下时间,手机屏幕显示23:06。大家都没有起身离开的意向,我则象每个醉酒的人一样,毫无悬念的认为自己没醉,于是又叫了六瓶啤酒,却花了二十多分钟才喝了两瓶多,还是顾铭说明天还有事要办,得休息早点才起身。
日期:2012-09-25 22:05:50
4
酒吧,一种莫名其妙的建筑。一个吧台,几张桌椅和一些陌生人。之所以莫名其妙,是因为它可以令你莫名其妙的high起来。假若你不是一个猎艳高手的话,最好不要轻易的一个人去尝试,如此会导致适得其反,当然这仅仅只是根据我的个人经验。那么是些什么元素令我们high起来了呢?酒精,音乐,陌生人,嘈杂的环境?或许,都不是。又或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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