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篇历史演义——战长平》
第52节

作者: 嵩阳云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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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期:2013-07-30 07:49:27
  正文【107】
  第51回 举国皆兵赵禹施援 心猿意马苏射身死
  却说赵胜满以为齐国会助他一把,结果落空,前线军情吃紧,时不我待,再向其他诸侯求援显然来不及了,情急生智,赵胜下令全国总动员,爱国不分贵贱,卫国人人有责。令他惊喜不已的是,这次赵国人民没有让他失望,捐钱捐物、保家卫国的热情空气高涨。
  看见赵禹走进来,赵胜停下手中的活,问道:“情况怎么样?”赵禹苦笑一下,道:“他没答应。”赵胜愤然道:“廉老将就是这点不可取,只认死理,不知权变,他堂堂老将,就不如一个老百姓有爱国之心么?”
  赵禹道:“此次登门造访,发现廉老将变化惊人,满头白发,神情沮丧,全不似往日。他反复咕嘟一句话,形势逼人,我军在劫难逃,他去了也没用。”
  赵胜心里一凄,道:“依你之见,我们的成算若何?”
  赵禹道:“相国想听实话还是虚话?”
  赵胜看了赵禹一眼,道:“你认为呢?”
  赵禹道:“听说秦国统帅是武安君白起,凶多吉少。”

  赵胜道:“我们只能寄希望于长平方向的突破,必须在最短的时间内,以最有力的手段突破敌人的防线,与赵括接上头,否则全完了。同时呢,我会想方设法寻求楚、魏的帮助。只是此一趟,难为你了。”
  赵禹道:“相国何出此言呢,苟利国家,个人死生又何足挂齿。”
  赵胜顿足道:“可恨建信君、楼昌奸佞小人,祸害国家至此。”
  赵禹道:“楼昌下落不明,但建信君听说在半路上让吕不韦给杀了,悖乱之人,神人共弃。”

  赵胜凄凉道:“再见你也不知在哪日了,请多保重。”
  “保重。”
  老将赵禹即刻动身前往长平。而前线的情况着实危急。白起将指挥部从柿庄前移至白家坡,计划从背后迂回包抄长平城。于是,命令郑安平打头阵,拿下绝水村、决战村,王翦负责扫清地夺掌村、老背坡村,两军会合于白城。
  白起所以将如此艰巨的任务交给郑安平,并非出于对他的信任,而是另有考虑。白起岂不知郑安平的斤两,但他到底是丞相范雎的身边人,也不可过份地表露情绪,这才想出了这个主意:他要贪功敢去,死了也是白死;他要知趣不敢去,乘早打发了他,面子上也过得去。

  一门心思在刀尖上过活的人,通常都有这样一个通病:见了灯影都起疑,这是因为整惯了别人,生怕遭到反扑的缘故。郑安平就是这样一个人。不过,这次他狐疑对了,遂装病赖在床上不起来。白起乐得就坡下驴,远远地打发他回空仓岭大本营养病去了。
  蒙骜取代了郑安平,王翦的攻击路线不变。这两小将事实上是两员虎将,他们在未来的历史中将更为光彩夺目,并且彪柄史册。苏射闻知长平城身后出现异常,大惊失色,急命流星马回去求援,行不远即遇到赵禹大军。赵禹得报,忙将辎重粮草留在长平关,亲率主力前趋赵营村。
  日期:2013-07-31 07:53:43
  正文【108】
  不管是白起还是赵禹,都相当清楚,虽是上党战局,背后压上的却是各自的国运。眼下的形势是,赵军拦腰被切成三段,首尾不能兼顾,尤其是赵括,身陷重围,无法动弹。有鉴于此,赵禹估摸白起定会将他的主力投放到他的正面来堵截,这无疑给苏射创造了机会:坚定果敢地向南出击,消灭血河村一带秦军,而后快速向赵括靠近,在白起反应过来之前,苏、赵会师,撤回长平城。
  一切商谈已定,苏射也表示同意。赵禹遂向正面秦军发起了猛烈地攻击,喊打喊杀,排山倒海,地动山摇。就在这个关键的时刻,苏射掉了链子,他考虑来考虑去,总觉得向北夹击秦军,比向南攻击,更有胜算,也更安全。遂不顾众人的反对,执意挥师北进。
  谋士梦生扣马而谏道:“将军此举,攸关存亡,在征得赵禹将军的同意之前,万万不敢擅自行动。”
  苏射挥鞭指着梦生道:“快闪开,否则定不轻饶。”
  梦生涕泣道:“此事关系国家存亡,还请将军三思。”

  苏射怒道:“尔敢贻误战机,沮我军心乎?”喝令卫士拉下去,重责一百军棍。
  当赵禹火速派人意图制止苏射的愚蠢行动时,为时已晚,苏射十万大军刚一离城,即为王翦重兵击溃,苏射战死。秦军乘胜掩袭,长平陷落。望着长平方向浓烟滚滚,赵禹大叫一声,口吐鲜血,众将连忙掩护回营,鸣金收兵。
  “大势去矣”,一俟缓过神来,赵禹泪流满面道。
  奉老父触龙之命,此时正在军前效力的舒祺,主动请缨,愿率一彪人马增援大粮山。因为大粮山若再有闪失,赵括真置身死地矣。  
  作为一员老将,赵禹当然知道大粮山在眼下这局残棋中的重要地位。问题在于,由赵营村直趋大粮山,韩王山是必经之路。而韩王山此时掌控在秦军的手里,除非插翅,否则断难行得通;迂回从故关南下,此计虽可行,但难在路远耗时。换言之,秦军若抓住时机,向俨然成孤岛的大粮山发起攻势,吉凶还真难料啊。
  经过一番讨论,众将达成共识:不若继续向南发动强大的攻势,调动敌人的注意力,并给其造成错觉,我军意在夺回长平城,从而为增援大粮山争取时间。
  就在赵禹大战白起之时,包围圈内的赵括显然焦头烂额,大军受困达二十多天,军粮已改成一天一餐了,士兵们忍饥挨饿,军心浮动。
  “与其坐以待毙,不若奋起反击,或有一线生机。”傅豹已不记得这是第几次在主帅面前提出这个问题了。
  赵括道:“敌优势兵力环视眈眈,我军若轻举妄动,一旦防线为其突破,必将瞬间崩溃,这个风险太大了。”
  冯立道:“三十万大军,每天都要吃喝,我们实难长久支撑,而敌优势兵力围而不打,这是坐视我军不战自溃啊。”
  赵括道:“我岂不知白起的这点伎俩,但我们必须等到赵老将伸过手来 ,才能采取行动。”
  就在这时,忽闯进一人来,倒地便哭,赵括定睛一看,却是谋士梦生。梦生遂将长平城如何沦陷,他如何混入难民逃将出来的过程细细说了。赵括锤胸顿足:“苏射误我。”
  梦生又道:“来这里之前,我特意绕道去了大粮山,舒祺统领援军已到达那里。这是大将军目下唯一的机会,宜当机立断,向北实施突围。”
  赵括迟疑片刻道:“诸位稍安勿躁,本大将军可以透个底,目前我正在等待时机,时机一到,我军必能予敌以毁灭性的打击。”
  众将见他信心十足,不由得也乐观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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