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上名来!”,侯宁又问回这句。
黑子本想开口,却疼得一张嘴便哀号起来,侯宁手上稍稍消了力道,才让他喘过气来:“在下徐健!”
“‘铁狐狸’徐健可是你?”,琛宏从屋中走出,一边说道。
“正是!”,侯宁此时已松了手,徐健总算松了口气,沉声应道。
琛宏看着他笑道:“我和你家开山师祖却有些交情。”
徐健一脸茫然,心道:“这人又拿我戏耍不成,他才多大年纪,怎么认识我家祖师爷。”
看徐健一言不发,琛宏知他此时当是满腹狐疑,笑得更开:“你师父可是当年叱咤鲜血四国的‘南侠’灼庆?”
徐健听罢说道:“正是!”,却听侯宁在旁冷哼一声:“劣徒!”他以为侯宁是说他,却也不敢反嘴。
“还敢称‘南侠’,好好一套‘破风刀’到他手中却只剩了皮毛,却是劣徒!”常礼也在一旁笑道。
徐健才知侯宁方才是说他师父,心中怒火又起,刚要起身,却听常渊在旁说道:“黑子叔叔,切勿冲动!”
徐健听闻心中微微静下一些,喝道:“休要羞辱我师父。”
琛宏也不理他,继续说道:“你家祖师可是那‘断刀客’侯宁?”
“啊?”,一旁常渊惊呼一声,怎么面前叫徐健的黑脸汉子突然成了自己的小徒孙。徐健听他一声惊呼便向他看去,也没顾得回应琛宏问话。常渊见徐健看他,指着侯宁说道:“我大伯,侯宁!我之前跟你交手用的就是‘破风刀’!”
这次轮到徐健惊奇,看着侯宁,越看也越觉得他像自己初入师门时墙上挂像中的人物,心中正乱作一团,又听常礼道:“本人常礼,那个白脸厮便是琛宏当面。”
琛宏听常礼叫他“白脸厮”,也没在意,就冲着徐健说道:“我三人便是‘荒原三游侠’。你拜在烈刀门下,想必也知道我二人名号。”
徐健一时间不知所以,却听常渊疑惑道:“干娘不是说,我是大伯的首徒?”
“你大伯这套‘破风刀’是从秋戮‘剃刀术’脱胎而来,最早他修习的便是那‘剃刀术’。”,正是琵琶从屋中走出:“当年他有一个跟他一起学刀的师妹,叫什么来着?”
“荃!”,侯宁说着,一脸笑意。
“呦呦呦!说起你那小师妹来倒是满脸堆笑。”,琵琶接道,却似是满声气恼:“你大伯后来从‘剃刀术’中脱胎自创了这套‘破风刀’,便将刀谱交给人家做定情信物,结果呢,他是偷鸡不成反蚀把米,人家不久就嫁人了。”看侯宁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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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生气,琵琶又说道:“不但嫁了人,还把一本《破风刀》刀谱赠给自家男人,那人也算有些资质,苦练一番竟也修得几分功力,弑神者之乱中便靠着那一手刀法侥幸活了下来。当时你大伯名气可比他大得多,为了开馆立派,便将你大伯搬出来做他烈刀门的开山始祖,在当时也坐下好大的名声。”琵琶这一番话像是说给常渊听,却句句顶着侯宁。
侯宁也不在意,依旧一脸笑意,却听琛宏对琵琶调侃道:“琵琶你话可不能这么说,当年若不是你横插一杠,荃姐也不能赘到别人家里。”
“你说什么?”,琵琶怒喝一声,却听身旁一声闷响,只见徐健匍匐在地,呼喊道:“烈刀门八十一代徒孙叩见祖师爷,小孙有眼无珠,还请祖师爷责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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琛宏见侯宁也没意思让他起来,便说道:“你那师父灼庆,便是这烈刀门的最后一任掌
门吧?”见徐健匍匐在地,一言不发,又说道:“说来这事也怪不得他,灼庆接任烈刀门时
也不过初窥‘破风刀’门径,前任掌门却遭炼妖师一族毒杀,一本《破风刀》刀谱也被烧得
残缺不全。那灼庆也算有些天份,硬是将一本残谱偷天换日,脱胎成一套练体之法,再加之
后来精研‘剃刀术’,武功也算得自成一派。”他说得轻巧,徐健此时却整个人趴在地上,
额头压得越来越低。见徐健这副模样,琛宏也口气也稍稍软了些:“徐健,灼庆第四徒,只
练体,不修刀,一副钢筋铁骨,天生神力,再加之心思缜密,善用奇计,江湖人称‘铁狐
狸’。我说的可对?”
“徐健不敢造次。”徐健也不抬头,闷声应道。
日期:2012-10-13 20:36:19
琛宏听闻便又说道:“十五年前,烈刀门遭炼妖师一族突袭,你师父灼庆被赤须道人毒
杀,满门一百七十余口死了个干净,却唯独少了你徐健,又是为何?”
徐健听到此处浑身抖个不停,却不作声。
“说吧。”侯宁见他不发一语便说道,语气也不急不慢,心知不能催的太急。
“那日是五月初九,每年此时一干师长门徒全要聚在烈刀门参加那开派祭典。谁知祭典
刚到一半,炼妖师就来了,我等学艺不精,全不是那些炼妖师的对手,再加之他们有妖物助
阵,门中大小师兄弟很快便被击溃,师父中毒,化成血水而死。”徐健说道此处便停下,侯
宁等人也不催他,良久,又听他说道:“我本也是要死,不想却被那些炼妖师捉去,成了他
们炼妖的器具。”说到此处便止了声音。
侯宁等人心知之后必是他不愿再回首的诸多过往,也不想打听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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琛宏从袖口抽出烟杆,缓缓点上,一阵吞云吐雾:“徐健,你可还记得炼妖师将你抓往
何处?”
徐健听闻又是一阵抽搐,沉声道:“原是火焰岩床的一处洞窟,前几年小徒也曾寻得机
会又前去勘查一番,却不见了炼妖师的踪影。”
“你的过往就此不论吧。”常礼上前搀他起来,说道:“原本江湖盛传,你因与灼庆长
徒争夺烈刀门下任掌门无果,勾连炼妖师将烈刀门满门屠戮。”边说边死死盯着徐健。
徐健听闻便是一脸死气,叹口气说道:“我知道,可又能怎样?谁能信我?”
“冬着陈家!”,这一句自侯宁口中说出,却让徐健心中一暖。
琛宏吞吐烟雾,来到徐健面前,说道:“徐健,我虽不能信你,但却信你家大哥。”
“大哥?”,徐健又是一愣,自言自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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琛宏见他神情寂落,便又说道:“你大哥在汶水开了家‘上品石材’的店面,生意却是
红火得紧哪。呵呵,人是滑了些,做买卖的人,油滑些也是为了产业,但你大哥贵在精诚,
却是个本分的好人。之前到汶水也算和他结下些交情,每每说到你的事,徐掌柜却总是一脸
愤懑,如何也不信你能做出那等丑事。十几年,他作下好大一份事业,虽不知你死活,却自
始至终将产业划出一半给你。你在外十五年,当年烈刀门一事早已被人忘去,看到你如今模
样更无人能认得你,为何不回汶水,去看看你大哥?”
“非是小徒不想,徐健自幼父母双亡,早年全靠大哥采石养活,十几年来,无日不想与
大哥团聚……”徐健说着眼圈一红,泪珠在眼框滚动,却被他生生止住:“但徐健尚有大仇
未报,怎能再连累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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