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小姐,您怎么了?不舒服吗?”
安雅表情越来越难看,仿佛痛苦得就要忍受不住了。
林末反应过来,凛然一惊,“您这是要……”
“呕……呕……”一阵稀里哗啦,江海涛涛的声音。
“……吐。”说出这个字的前半秒,林末就像被一碗放馊了的蛋花面劈头淋下,然后再被一瓶变了味的红酒盖脸浇下,景象之壮观,真可谓一剂抚慰心灵的“鸡汤”。
林末强忍着巨大的痛苦与恶心,将头上身上的秽物快速清理掉,之后用力摇晃安雅,“安小姐,你吐舒服了吗?你的胃高兴了吧?你现在能告诉我你家住哪吗?”
“住……”安雅意识混沌,说了一个字就没下文了。
“安小姐,话还没说完呢,您醒醒,安小姐?”
安雅毫无反应。
日期:2015-05-28 10:19:10
“我看你就是装醉的,逃避回家,因为家里有你不堪回首的旧情,不敢面对,因为还抱有旧情会死灰复燃的幻想,麻『醉』自己,以为千疮百孔的心不会觉得痛,其实清醒后会更痛。”林末生气地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说给安雅听的。
林末呆坐在车里,出神发愣,追溯自己这段时间以来的精神状态,仔细想想跟安雅有多大区别呢,自从和方晓断了联系,他的生活突然一下子失去了重心,连最初来到这座城市要作出一番成就的激情也磨灭了,整日浑浑噩噩醉生梦死,不知道该何去何从,精神不振的他不也是每天靠酒精的麻『醉』颓废度日吗?他没有勇气面对,不也是不相信方晓就这么离开他了吗?在幻想中,他不也是认为方晓一定还会回来吗?所以,别人有资格指责安雅放纵自己,但是他没有,绝对没有。
清楚地认识到安雅就是另一个自己的时候,林末对安雅油然而生出一种很惺惺相惜的感觉,这种感觉让他忍不住认真打量起安雅,这个斜靠在自己肩膀的女孩(听高博说安雅比他大三岁,也就是说安雅比林末大五岁,虽然有着五岁的差距,但林末依安雅的外表来看,还是更愿意以女孩来称呼她。)有着很精致的面容,皮肤细腻温婉如玉,高挺的鼻子装点着她高人一筹的气质,因喝酒而透着红晕的脸,在灯光的辉映下看上去很妩媚,甚至可以说是性感,此刻的美色足以撩人心魄,和其他人不同的是,林末有很好的自控能力,他知道什么心思能动,什么心思压根就不该有,在他心里,方晓才是他动那种心思的对象,至于别的人,不管林末有没有那种心思,有没有动那种心思的条件,他都明白,有一条底线如论何时都不能越过,但他不明白,到底是什么样的人能够毫不吝惜的将这个女孩抛下,让她如此伤心欲绝?
因为安雅始终不清醒,林末身上的秽物又急待清理,他只好在附近找一家酒店暂时安排安雅住进去。
“请两位出示一下身份证,结婚证。”前台小姐礼貌的对林末说。
“结婚证?”
前台小姐笑脸解释,“根据法律规定,一男一女入住同一间房,需提供结婚证。”
“她一个人住,我把她送上去就走。”
“不好意思我误会了,那只要提供这位女士的身份证就可以了。”
林末在安雅的手包里翻出身份证递给前台小姐,并用手包里的钱付了住宿费,拿到房卡后把她扶到了房间的床上,帮她脱掉鞋,清理掉头发上的一些脏东西,然后盖好,而自己仅仅在卫生间用毛巾把脸和衣服简单擦了擦,回到卧室时看见安雅趴在床边又要呕吐,半个身体已经悬空了,林末赶紧将垃圾筒放在她床头,附身揽着她的身体,防止滚下床。
“呕……呕……”安雅一脸痛苦的表情。
林末拍着她的背,问她,“怎么样,好点儿了吗?”
安雅吐了一会儿,喊着要水。
林末伸手够到一瓶事先预备在床头的水,打开递到安雅手边,见安雅没有接过来的意思,林末干脆喂她喝,这个女孩在醉酒状态下还知道讲究卫生,第一口水在嘴里漱了一下吐掉了,然后一口气喝了小半瓶,又倒在床上睡去了,林末重新给她盖好薄被。
坐在床边看着沉睡的安雅,林末神情有些恍惚,他多么希望躺在身边的这个女孩是方晓,那样的话他会彻夜留在这里,悉心照料着她,可是她不是方晓,而是安雅,一个自己并不熟悉的女孩,所以他不能呆在这里,也没必要、也不应该呆在这里。
他起身要走,却被安雅拉住了胳膊,“不要走,不要离开我,求你了,我知道你是爱我的,求你了……”
看着在潜意识里还在挣扎哀求的安雅,林末有些心疼,又有些恨,恨那个抛弃她的男人,但他明白,他也只能在心里发泄一下不满的情绪,并不能实际地做些什么,林末松开安雅的手,小心地放进被子里,然后起身离开。
走出酒店大门的时候,林末又折回了身,他走到前台问值班小姐,“您好,请问您这里可以洗车吗?”
“不好意思先生,我们这里不洗车,”前台小姐抱歉地笑,“不过,我们酒店隔壁就是洗车店,您要是需要并且相信我们的话可以把车钥匙留在这里,明天一早我们帮您把车开过去清洗。”
“那就太感谢了。”林末掏出钥车匙放在了柜台上,并垫付了洗车钱。
日期:2015-05-28 20:10:34
打车回到夜店是时候已经很晚了,客人所剩不多。
“送个人怎么这么久才回来,”高博坏笑,“你小子是不是……嗯?”
林末明白高博的意思,但他没心思跟他交锋,“你这么高看我?如你所说,真不如眼不见为净,”林末指自己一身的秽物,“这不,见了还真不会干净,不说了,我得洗洗去。”
林末带着浓浓的困意逼迫自己从床上爬起来,他答应过梦夏今天还要陪她去一个地方,他可不想再次爽约,让人不满。
梦夏一如既往地在地铁唱歌,林末跟她打完招呼站在她旁边,背靠着墙壁,哈欠连连,一副萎靡不振的样子。
“你可以晚点来的,怎么不多睡一会儿。”一首歌结束后的间隙,梦夏问他。
林末困得眼睛都没睁,“我怕一睡再给睡过去了,岂不是授人以柄,惹人不满。”
“我们相识不多日,我哪儿敢对你不满,最多也就是怀疑自己看人的眼光。”
“说什么来着,就冲你这话,我也得携困意而来,不能因为我的行为让一个女孩开始怀疑自己,这可是罪孽。”
“趁你罪孽深重之前,我看我们还是赶紧做事吧。”梦夏卸下吉他,装进盒里。
“怎么,不挣钱了?”
“今天用不到钱,走了。”
今天确实用不到钱,因为今天去的地方是林末没想到的——孤儿院新来的那个叫乐乐的小女孩的家。
“咱们来这个地方干嘛?”
“找原因。”
“什么原因?”
“乐乐被抛弃的原因。”
乐乐家住在一条古老破旧的胡同里,胡同的居民楼私搭乱建现象很是普遍,道路残破不堪、坑洼大面积积水、门楼也都遭到严重损坏,林末和梦夏七拐八绕终于在一处垃圾比山高的地方找到了乐乐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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