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宁宫秘史:大清还珠格格起居注》
第12节作者:
塞林格格剑苇 永琪为我拉上被子,盖住肩头,柔声道:“小心着凉。”又用食指轻轻刮了一下我的鼻头,笑道:“想不到我这一向‘没心没肺’的燕子,如今也揣测起朝堂上和后宫里的枝枝蔓蔓来了。还说得如此头头是道的。”我笑了一笑,想起什么来,又问永琪:“这立储之事,你……到底心里做何打算?”
永琪听我这样问,面上也浮出一丝严肃。他想了想,说:“小燕子,刚才你说令妃娘娘得以册封皇贵妃乃是因为她在立储一事中的超然物外。可你难道忘了,三年前的那场圈禁,罪名正是‘结党图谋’,这个‘党’,虽然没有明言,但显然是包括了福家的。而令妃与福家的关系是众所周知的事,加上你进宫之处曾得令妃多方照拂,她又何曾超脱得了?当时虽未对她明言申斥,只怕她的处境也多少受了些影响。是以她当时并无力出头为我们说话。”
我点点头,永琪又说道:“别看十五阿哥现在只是幼童,可也聪明伶俐,深得皇阿玛喜爱。如今令妃擢升,于她自然是件好事,于我们,实则也显示了皇阿玛对所谓‘结党’一事的释怀。可以说,事到如今,我才相信,在皇阿玛心里,那件事是真的过去了。”
我抚摩着永琪的眼角说:“你这一趟出去,必定是多番劳累。皇阿玛定是自己去游览江南秀色,却将视察海塘工事这样的大事全压到了你肩上,这便是得宠的代价,呵呵。”
永琪握住我的手,十分认真地说:“小燕子,有件事你一定要明白,不论我做什么,最终的目的都是为了你,为了你不再受人摆布和欺侮,也为了我们将来安宁快乐、没有羁绊的日子。所以,不论如何,你都不能怪我。”
我看着眼前的永琪,耳中听着这话,不知怎的却突然感到有些害怕。永琪到底要做什么呢?为何不肯对我明言?难道是什么将会让我无法接受的事吗?
日期:2011-9-12 11:05:00
正想着,永琪却已又紧紧搂住了我,低声说道:“小燕子,这么长时间见不着你,我都快想你想得发疯了。来,让我再瞧瞧仔细,你这段日子究竟好不好。”说着,嘴唇已轻轻从我的脖子一路往下游走。
我想起这段日子发生的种种:皇后突然被废,那模糊的一声“愉妃”,亲热过分的嘉贵妃,静苑中的种种,那个未曾谋面的疯女人……我有一大堆的话要对永琪说。但我的身子却不听使唤,一股热流迅速地在全身四肢游走着,让我浑身无力,真真地“化力气为浆糊”了。我软软地不想动弹,只轻轻喘着气回答永琪:“好,我很好……”
这时,外面忽然传来报子洪亮的声音:“履亲王到!”
我一惊,永珹是得知永琪回府后马上赶来的,还是本就在府中,眼见得永琪回来,才装作刚到的样子蒙混视听?他与景恬虽有私情在先,且被我与乌兰听到,却毫无忌讳,仍然大方出入永琪的府邸,甚至——在必要时藏身府中?我被自己这个念头吓了一跳。
我忙推了推永琪,道:“四阿哥来了,你还不出去见他?”
永琪却无意停下动作,只道:“这个老四,平日也颇通风月,怎地今天如此不识趣?不理他,让他自等着吧。”
报子的声音落下后,外面便重新静了下来,也没有人来敲门请永琪去见客,想是让永珹拦住了。或许对永珹来说,这正向他表示了此时去见景恬是安全的。只是此刻苏佳氏已回府,这景恬能否顺利见到,还是未定之数,我想。
永琪却似乎根本未将永珹来访之事放在心上,只径自动作着。很快,我感到自己在他强有力的动作中溃散开来,变成了无数小而又小的碎片,投入他汹涌的热情中,再意识不到自己的存在。
我服侍永琪起床更衣时,窗外天色已暗了下来,距下午永琪进门,已过去了两个多时辰。想想我们竟缠绵了这么长时间,我脸上不禁有些发烫。永琪似乎明白我心中所想,一脸怜惜地笑看着我。此时的永琪,脸上风霜之色已然褪去,转而被一种慵懒所代替。他两眼闪烁着光芒,仿佛莫大的满足已将他一路奔波的劳累荡涤殆尽,让他重新焕发出生气和力量。
此时,一个苍老的声音在门外响起:“晚膳已经摆好,请五阿哥和格格速去用膳。”
永琪一听此言,脸色一变,这就要怒气冲冲地出去。我忙拉住他,示意他不可冲动。永琪回转身来,握了握我的手,似是叫我放心。随后猛地拉开房门。门口站着的,正是已重新梳洗、换过衣服、一脸叫人看不出深浅的恭敬的苏佳氏。她回府刚刚两个多时辰,已开始重新尽心地履行她的“职责”。
永琪面有愠色地发难道:“我与格格在房中说话,也是你这奴才听得的吗?”
我闻听此言,又是一惊。三个月前,永琪与我说话时还时常提防被人偷听,如今一趟南巡回来,他却在苏佳氏面前将这事正面说了出来,并对她大加训斥。
这番严厉的指责却只是让苏佳氏面色略微变了一变。她随即分辨道:“奴婢并不敢偷听什么,只是依例请阿哥和格格去用膳……”
她话音未落,脸上早挨了永琪响亮的一耳光。我对此举的震惊,丝毫不亚于此刻正捂着脸跪在地上呆若木鸡的苏佳氏。
永琪斥道:“胡说!依例?依的哪门子例?是谁给你定下的规矩,叫你扒我和格格的窗户缝、门缝的?今日若不好好教训你一下,我大清朝的颜面真要摆到马厩里去了!”说着,他狠狠一脚踢倒跪着的苏佳氏,怒气冲天地向饭厅走去。我忙跟了上去。
日期:2011-9-13 13:22:00
饭厅里早已摆了满满一桌子精美的菜肴,永珹、哲敏、景恬、乌兰都已按序端坐于桌旁。三个格格显见得都是经过了精心的打扮,正盼着永琪来。
我陪永琪在主座坐下,一抬眼,看见坐在对面的乌兰正一脸紧张地低着头,不时飞快地瞥一眼永琪,面上又不时发一阵红。不知是因为见了永琪心中欢喜还是犹记得那晚永琪的暴怒。
永琪一落座,便不客气地对一旁的永珹说:“老四,你也太心急了,我这前脚才进门,你后脚就跟着来了,你就不能叫我歇口气么?”
永珹似乎并不在意,呵呵一笑道:“我这做兄长的也是关心你马。这趟南巡去了这么久,叫我好生挂念。我赶着来是看看你胖了还是瘦了,有没有什么趣闻说给我听听。再者,”他说到这里,看了我一眼,接着道,“你方才自在房中歇息,我也并未去扰你。这不,一等就等到了现在。你只知道自己心急,却不管我们这一众人都心急得紧呢。”
此言一出,在座的几个人,连我在内,莫不羞红着脸低下了头,惟有景恬,脸上除了羞怯外,更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复杂神情。
永琪却不为所动地说:“你这是什么话?你青天白日急赤白脸儿地闯到我府上来,扰了我的好事,倒还是我的不是了?”
永珹又是一笑,道:“是是是,都是我的不是,这厢给你赔礼啦。”
永琪仿佛无意地看了景恬一眼,对永珹道:“是你自己说的哦,这一笔我可给你记上啦,他日你休想赖掉。”
这话似乎别有意味,在我听来,不知怎的竟有些不祥之意。
永珹也似有若无地看了景恬一眼,微微一笑说:“那是自然,我堂堂履亲王,从不赖账。”
“那就好。”永琪也淡淡一笑。
此时,一贯尖锐的哲敏早已迫不及待,她语中含酸地说:“好了好了,永琪,快吃饭吧,都知道你是最讲情义的人,和兄弟情同手足,与小燕子如胶似漆,我们可还都等着吃完饭听你讲南巡一路上的趣事呢。”
我听到这话里“和兄弟情同手足”几个字,心下一紧,知道不妙,这正是犯了永琪的忌讳。果然,永琪一听这话,面色旋即一变,重重摔下筷子。没有经历那场圈禁的人,似乎很难想象,“兄弟”和“手足”这两个词里,浸透着怎样的心痛和磨难。可以说,这几个字,简直是字字滴血。
一旁的永珹见势不对,忙想劝阻永琪,却已来不及了。
永琪铁青着脸,严厉地问哲敏:“你也是满洲王公之后,难道在家做姑娘时,就没人教过你应有的礼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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