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杜杜,慢点讲,我不会跟你争话说。”
“我是 快枪手 ,慢不下来的。”她笑嘻嘻地说。
“嗳,苏虹,”她忽然神秘兮兮地说,“你听说过王菲的事吗?”
“什么事?”
“我听学校的人说,她在外面找了个情人,那人是开什么公司的,很有钱。你见过吗?”我问。
“见过一次,开一辆宝马送王菲回寝室,那天你不在寝室,她们几个也不在,王菲说是他舅舅,但两个人关在里面好久也不出来。不知干什么,弄得我想进去拿东西都不方便,什么舅舅,骗我。”
“哈,吃醋了。”我故意气她。
“谁吃醋了,要我,再穷,也不找情人。拿别人的手软,吃别人的嘴软,拿了,吃了人家的,你就得乖乖听别人指挥,人家说东,你就得往东,男人口袋里的钱可不是那么好掏的。反正,我不会做别人的情人,情人是别人的调味品,是补丁、抹布,什么时候不要了就扔掉了,有什么意思。”
沉默了几秒钟,她又说:“你看王菲那个样子,打扮得俗气得很,没有一点美感。”
两人说笑着,不觉到了校图书馆。我从书架上取下一本德文版〈圣经〉和英文版劳伦斯的〈虹〉,办过借书手续后,便匆匆和杜杜离开了图书馆。
回到寝室,很惊讶地发现江涛正坐在我床边的凳子上。他见我进来,忙站起来。
“我等你好久了。”
“有事吗?”
“没事,随便坐坐。”他有些不自然地笑笑,倒了一杯水给他。这时,他压低声音说:“苏虹,晚上有空吗?我们去听音乐吧。”
“哦,晚上我要出去办点事,很抱歉。”我很客气地说。
“听完再去,行不行。”
“以经很迟了,不行。”我有些不耐烦起来。
“那好吧,我先走了。”他沉默了片刻,冲我笑笑。我目送他离开的背影,心里忽然觉得轻松了许多。
这晚我破例没有去伊芙那儿,我想独处一会儿沉湎在自已的心情中,感受她,思念她,思念这么浓,浓得化都化不开,这时,我隐隐地又为没有去她那儿而惆怅。此刻。她一定人坐在床上等我,她等得多焦虑呵。我突然很深刻地感到,我其实有些在意什么,在意一些有形的,或无形的东西,它可是是一种日光,可以是一句话,就会使我无地自欺欺人容,就会使我不寒而颤,它贯穿我体内,让我觉得残缺的刺痛。我多懦弱呵,我必须顾忌着,隐蔽着,隐身于黑暗中摸索我所爱的。
七
放暑假了,寝室里空荡荡的,一大起来,送走杜杜以后,我又独自返回寝舍,我草草吃了碗快食面,便急忙往伊芙那儿走去。校园里几个男生和几个女生提着一大包小包的行礼笑嘻嘻地往校外走。
我匆匆走上楼,在伊芙的房里不安的走动,我焦虑不安地等待她,一会儿看看手表,一会儿看看窗我。
黄昏渐渐地漫过窗棂,像雾般弥漫四散,我睁大眼睛望楼下,树影朦胧的校园里,出现了芙修长窈窕的身影,缓缓前移,如同一个显现的仙女。我激动地倚在门上,向她招手。
她走入房间,"对不起,让你等入了。"她吻吻我的额头,从手提包里拿出两张机票。
"瞧,这是我们今晚去德国的机票,两个多月前预订的呢,感谢上帝让我如原如偿,这是你的护照和签证。"说完,她困倦地倒在沙发上,我挨着她坐下,搂住她的腰,"我不是在做梦吧,我可以和你一起去那儿度假。"
"高兴吗?"
"高兴。"我把她的腿放在我的大腿上,"你累了吧?"
"有点儿。"
"要我为你效劳吗?"我笑道。
"对。"她干脆地回答。
"我给你洗个脸吧。"我起身去拿洗脸巾。
"别动,让我看你。"她搂住我。
"你躺在我身上休息一会儿吧,还要坐飞机呢。"伊芙看着我说。我的心在飞快地向上提升,一架长着翅膀的银色机器徐将我拽向徐徐拽向高空。
德国,如同天使的羽翼向我飘来,我渐渐地在我的视线中变得真实,立体而富于质感。我渐渐地伸入了它,贴近了它,思绪中幻觉中可以凝视,可以触摸的物质。
法兰克福机场到了,这座被人称誉为“完整的城市”空间,人影憧憧,车嘶人语,一群灰色的鸽子从候机大楼的四方陆续地飞落下来,落在我们的前前后后,宛如降落的雨点,不一会儿就浓密了起来。它们昂首挺胸,旁若无人地在人的脚边散步,嘴里不停地叽叽咕咕,好像在说“你好……你好。”
我的心异样地兴奋着,我贪婪地环视着这个陌生而神奇的土地,这个森林覆盖的土地,环视着附近宏伟的建筑。眼前的候机大楼外形以双角龙头,从主楼两侧伸出很长的廊式建筑。
候机楼遍布了各种各样的商店,餐厅,还有邮局,银行,医院,……伊芙牵着我的手穿行在这座庞大的“城市”里如入迷宫,我缓缓移动脚步,好奇地对楼内的一切行注目礼。
“呵,肚子唱‘空城计"了,先解决民生问题吧。"
"好,我真的有些饿。"
我们在一间餐厅匆匆吃了点汉保包,便进入大楼底层地铁直奔海德保。
芙领着我走到一座面积约四百多平方米的三层楼的花园式楼房旁,"虹,到家了,别紧张。"
整座房子掩藏在绿树流水之间,门前是一大片的绿草地和开得正旺的红月季和攀援到二层楼窗口的红玫瑰,空气中飘荡着云杉球果树浓郁的芬香。
我站在宽敞的客厅内,紧张地环顾四周。伊芙的母亲快步从楼梯走下来,高兴地笑道:“欢迎,欢迎你来我家做客,呵路上累了吧,请坐!请坐!”
“妈,这是苏虹。”芙笑着对她的母亲说。
“伯母,给您添麻烦了。”
“哪里,不用客气,你来我家作客我高兴都来不及哩,伊芙在电话提过你多次,好漂亮呵。”她母亲用慈爱的眼光看着我。
我从旅行袋里拿出母亲替我准备的黑木耳,蘑菇,冬笋,花椒等一些晾干的土特产,有些不好意思地对她母亲说:"不知买些什么带过来,这些是从国内带来的。"
"大老远还提这么多东西来,太破费了。"
伊芙的母亲看上来还挺年轻,言谈举止间流露出知识女性的韵味。
"请喝茶。"我双手接过她母亲递过来的茶杯,微笑着看看她母亲。
"伊芙,你陪客人说说话,我做饭给你们吃。"说完她母亲转身进了厨房。
我打量了一下客厅,屋内的摆设极其讲究厅内的家具都是用呈红棕色的紫木做的,坚重细致,极为珍贵。紫檀为皇家所用,明清时代,皇室贵族均用紫檀家具为荣,这种木堪称富贵木,厅内的所有家具显得稳健高雅,做工精细,显得清净庄严,辉煌绚丽,精美典雅, 浅蓝色的地毯一直延伸到楼梯口,和墙壁上的名画交相辉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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