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纱》
第17节

作者: 问无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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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太婆,儿子回来了,你应该高兴才对呀,昨天还跟我说,自己有多坚强,坚持一定不会哭的,现在就哭了,瞧你那点出息。”
  父亲已经忘记自己在机场时为什么流泪了,他知道没有人会揭穿他。
  “让妈看看,柳儿,你瘦了,在外工作辛苦,快回去,你大嫂已经把饭菜都弄好了。”
  一家人其乐融融,刚才的离别再相逢的伤感就在这乐融融的欢笑声中给融化了。杨柳从行礼箱中拿出了给每一个人的礼物,父亲是蛋白质粉、母亲是一件毛衣,其他人各得其礼物。

  “我这一份礼物想转送给你妈妈,你有没有意见?我现在身体好着呢,不需要补这个。”杨柳知道父亲是想告诉他,他现在很好,还不用这个。也是想让他在外放心。“送给爸爸的礼物当然由爸爸做主,不过,那我得给你补上才对。”
  “柳儿,你回家来对爸爸来说就是最大的礼物了,礼物我就不要了。”爸爸转向大家,“快点都过来吃饭了,柳儿饿了,我这肚子也叫得很厉害,你说这平时没这么饿的呀。叫方容多弄几个菜。”爸爸说完就大笑了起来,看起来,他今天精神很好。方容是大嫂。
  快乐的时光永远离开得最快,一晃假期就要到了,快乐时光为什么不能长驻呢?人要是一辈子永远都这样快乐那该多好。这么天,杨柳常常和父亲在一起,帮他做这做那,他长大了,他应该为父亲尽可能多地多做些,父亲看在眼里,乐在心里。
  日期:2012-4-10 9:08:00
  还是和以前在外上大学一样,父亲总会安排一点时间和他好好地说说话。只是这一次意义不一样了,一则杨柳已长大并开始工作了;二则自己生着病。
  离家的前一天晚上,杨柳特别去了父亲的房间,这是他人生第一次主动找父亲去说话,杨柳感恩于眼前的这个男人,是他给了自己如此温暖的美丽人生。
  “爸,明天我走了,不能在你们跟前孝敬你,你和妈妈一定要保重,等我在南京安了家,接你们过去。”

  “柳儿,你要记住,这里永远都是你的家,只要你好,我们大家都会感到快乐,感到幸福。你一个人在外不容易,你当初毕业的时候选择离开家到外地去工作,从自私的角度我是不赞成的,因为我知道一个人在外面成家立业是一件多么不容易的事;你在家乡工作,我们还可以帮你,你那么远,我们就什么也做不了,所以凡事都要小心。”

  “爸,我都是大人了,你们放心。另外,我想继续学习,今年准备考研。”
  “那你工作怎么办?”
  “看情况吧,如果实在两头不能兼顾,我就先辞职,但一定争取一边工作一边学习。”
  杨柳的父亲迟疑了一会,像是在思考什么问题。“你自己决定吧,能考上研究生,固然是好事,你也不要有太大的压力,如果考不上,也没关系。总之,你一定快乐、一定要健康,没有了健康还要功名利禄做什么?”杨柳看到父亲的眼眶湿了,他明白父亲一定想起了自己的病,就只是那么一会。“我不是在说我自己,我只是从我这次生病中悟出来的一点心得体会、一点体会。你看我像个病人吗?除了我这头发,和稍微瘦了点,没什么变化。这下你妈满意了,她嫌弃我胖嫌了一辈子。”

  父亲变化的是心。
  日期:2012-4-10 9:08:00
  “你瞎说什么老头子?我嫌你胖也是为你的健康着想,你还在儿子面前说我的不是了。”母亲故做怒状。
  “我会注意的。”杨柳轻轻地说,“你们放心,我一个人可以把自己照顾好的。”
  “柳儿,你和沈一梅怎么样了?觉得合适就结婚呀,你们都谈了五年了吧,太久了,知根知底,就只会看到对方缺点了,就结不了了。你二哥,今年年底就准备结婚。”杨柳不知道该不该告诉父亲实情,他想了一下,还是算了,说了对他也没有帮助,只能徒增烦恼。
  “我们挺好的,不过还没想过结婚,她刚工作,马上结婚不太合适。再说,目前我们还没有根基。”

  “那也好,你们自己决定吧。经济上有困难吗?”
  “爸,我把毕业时你给我的钱带回来了,我想,你们更需要它。”杨柳从口袋里拿出了那个存折。
  “柳儿,那是给你的,你自己留着,一个人在外有点钱防身是必须的,我和你妈在家不用花什么钱。”
  “爸,我能理解,但我实在是不能接受呀,我不是说哥和姐姐他们知道这事不好说,而是我现在已经长大了,我可以靠我自己的努力去赚钱呀。”
  “柳儿,你拿着,别拿出来,你大哥、二哥和姐姐都知道这事,别提呀。”母亲又把那个存折塞进了他的口袋。

  “那是你的,是你应该得到的,那也是作父母的一点心意。不知道可以帮你多大的忙,但也算是为你铺点路,希望你走好呀。你早点去休息吧,回去好好工作,有什么困难不要一个人扛着,记住,这里的人都会支持你的。你永远都是我们的儿子。”
  “我知道。可这我还是不能要呀。”杨柳又抽出那存折。
  “柳儿,你拿着,别推来推去,如果你真想让我们快乐、安心地活着你就拿着,而且以后绝对不可以再提。去睡吧。”杨柳看着父亲有点生气,就不便再推辞了。“去睡吧,好好休息,明天要早起的。”母亲一边把他推着走,一边不舍地拉着他。
  日期:2012-4-10 9:24:00
  第二天一早一家人就送他出门了,行礼箱比回去的时候还重,各种各样的吃的塞得满满当当,到机场都超重了。杨柳挥手别离,这一次是姐姐送她。杨柳看着他们,心里说不出的滋味,是不舍,是心的依恋。

  到机场时还有近一个小时,也就是还有一个小时的时间他又将一个人飞翔了。
  “姐姐,你们在家辛苦了。”
  “说什么呢?我们也是父母的子女,你身在外,但你的心会在这里的,我相信你。”
  “你知道了?”
  “知道什么?”
  “我不是你的亲弟弟。”
  “谁说的,你就是我们的亲弟弟,别傻了。”
  “姐,我想告诉你一件事,你保证不会对其他人说。”

  “你和沈一梅分手了。”
  “你怎么知道?”
  “你的眼神出卖了你,你是我弟弟,我了解你。你以前在家,总是想方设法和她联系,而这一次回家你不但没有提,而且在别人提起时你极不自然,我就知道。”
  日期:2012-4-10 9:24:00
  “九月份的事。”
  “分就分吧,也没什么大不了。如果她真的不爱你了,你还爱着这个不爱你的人也没什么意思,而且你得到的只有悲情,别做天底下最傻瓜的那个人。在爱情的游戏里,我从来不认为女人才是受伤者。”

  “你好像很了解爱情?”
  “我不是了解,是因为时间让我明白。不过,人的一生有机会好好地爱一场也不容易,当然你还是要相信爱情,没有爱情的婚姻就只有责任,你现在不明白的,以后就知道了。”
  “姐姐,你和姐夫?”
  “就那样过吧,孩子都有了,还能怎么办?我最羡慕的是爸妈他们,他们才是相互爱了对方一辈子,尽管有时也有争吵,但那只不过是生活的调料,主旋律还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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