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院门口,她停下来,晓威说:“学姐,谢了啊。”那女生微微一笑:“嘴还挺甜哪。”“不瞒学姐说,我是吃蜜长大的。”她笑了笑,转身就要走,我说:“哎,那个,留个名呗。”“赵鹿鹿,梅花鹿的鹿。”“额,这个名字。”她疑问:“怎么啦?”我说:“额,好听。”晓威忙掏出手机,不失时机道:“学姐,留个扣扣号吧。”她稍稍怔了一下,说了一串数字。随即向我们摆了摆手,就消失在夜幕中。
男四院1幢303,这注定是一个非同寻常的房间。我们在楼下宿管阿姨那里领了钥匙,开门开灯。房间一下明亮起来,里面还算干净,把皮箱扔在地上,四周看了看。靠两边墙是四张床,就是上面是床,下面是书桌,靠床头一侧是衣柜。格局布置得还不错,有个小阳台,左边是独立卫生间兼洗浴室,右边是洗漱台。阳台和宿舍之间用一闪透明玻璃门隔开。
让我觉得有些稍稍遗憾的是,并没有想象中的上下铺。我不禁想起来老狼那首风行大江南北的感伤歌曲《睡在我上铺的兄弟》。睡在我上铺的兄弟,再也不会有了吧。 我俩刚坐下休息一小会儿,另外两个舍友也陆续来了。一个身高一米六几的上海小伙儿,名叫钱森。他看上去挺斯文的,像个纯洁的孩子。后来我才知道,我看错他了,而且错的是那么厉害!另外一个是昆明的,叫付展。人长得白白净净,身高足有一米八。不过,却很苗条,怎么形容呢。夸张点就是,一阵风就能把他吹走的那种。后来,我一直觉得可以轻易一脚把他踹倒。
我们四人互相认识一番,一齐把宿舍打扫整理了一遍。三人正在里面收拾东西,晓威突然在阳台大叫一声,把我们给惊了一下。他以奇异的眼神打量了我们一下,示意我们看他手上。他用一双脏兮兮的筷子夹了一个东西,问我们:“这个?”钱森伸长脖子看了看,随口说:“我擦,不就是一块风干的卫生巾嘛。”
晓威一本正经道:“贱,果然贱多识广!”钱森没听出他的意思,继续说:“这个宿舍院以前是个女生院,所以很正常啦。啊,你怎么用筷子夹着,想干嘛?”晓威笑骂一声:“擦,没想干嘛。于男生宿舍内见此异物,本人于三日内必有血光之灾啊!”他长叹一声,继续清扫阳台。我们大笑,付展正认认真真地铺床,我当时以为他是个老实人。时间证明,他是个典型的闷骚男。
钱森胡乱把床一铺,就坐在床上荡着双腿抽烟。我看着书桌和衣柜上被贴满了**着身子的欧美肌肉男小照片,心中十分不爽。一边咬牙切齿地想着是哪个没脸的花痴这么重口味,一边用小刀狠狠地刮着。
忙活完后,钱森提议大家一起在宿舍吃饭。大家纷纷把在车上没吃完的东西都倒出来堆在一起,钱森笑嘻嘻从包里掏出一个白瓷酒瓶。晓威双眼放光,抢在手中仔细看,叫道:“不是吧,67度,衡水老白干!”
钱森问:“怎么样啊?”我说:“这个酒于唐代开始天下闻名,于明代正式定名,于2008年8月27日晚经四大天王品尝后开始步入它的巅峰。”付展向我竖了竖大拇指:“兄弟,说得好,你先来一杯!”67度的酒,我先来一杯?还要不要活了!
没有酒杯,只好找了几个饮料瓶用小刀割开,做了四个简单的杯子。钱森给每个杯子倒上后,还歪着脑袋看了又看,生怕哪一杯酒少了似的。
晓威站起身来,拽出一句很文艺的话:“同在彩云之南,共处云贵之巅,一个字,缘!什么都不说了,大家先喝一口,大口的哈。”我们也站起来,一齐喝了一口。我酒量挺大,但有个毛病,就是受不了酒的辛辣,喝酒时总是得喝茶或汤什么的。一口酒下去,嗓子冒烟。现在没有茶,我只能把付展的一把香蕉抓过来狂啃,看得他一愣一愣的。
酒喝完了,东西也吃完了。这酒劲就是大,付展不胜酒力,只喝了一半就歪到床上。钱森和晓威闲聊了一会儿,聊着聊着就聊到床上了睡着了。我喝酒之后总是有些莫名的兴奋和感伤,立刻去睡觉的话就埋没了这种美好的感觉。
我趴在阳台一米多高的护栏上,丽江九月左右的晚上一点都不热。一阵微风吹到脸上,感觉凉凉的。我微微抬头,离阳台几米处是一排几十米高四季常青的柏树。从树的夹缝中,我模糊地看见远处似乎有一座山,感觉很虚幻又很真实。看着这些树,我总有种处在原始森林里的感觉。
我突然想起她,跑到屋里拿起手机拨通了她的号码。想想,立刻又挂掉关机。不知道她有没有到达上海。在这个陌生的城市里,我好想她,真的好想。不知为什么,每次喝酒后,都是那么难以抑制地想她。或者说,思念。
我不知道为什么那么多的人都喜欢酒,或许他们只是喜欢醉。酒只是一种工具,能让他们短暂醉生梦死的工具。酒是辣的,苦的,甚至是难喝的,但就是有那么的多人爱喝它,也包括我。我爱酒,也喜欢爱酒的人。
明明知道,今晚痛喝的结果,就是明早的头痛欲裂。可是,我们却依然不顾一切地只求大醉一场。我很想知道,生活,是不是这样?
日期:2012-5-5 11:20:00
恨青春上卷:恋恋青春2
清晨醒来,我揉了揉胀痛的脑袋坐起身,他们还在熟睡中。我没想到的是,从此以后我总是宿舍第一个起床的人。到阳台洗漱后,戴上眼镜眺望远处。昨晚看见的那山,竟然是雪山,玉龙雪山!我拍了拍晓威,他没有反应。我使起了老招数,把他的被子一掀而起,整个扔到我床上。高中三年,我就是这么叫他的,即使是在寒冷的冬天。他摆出一脸老年痴呆相,白了我一眼,缓缓蹭下床。
当站在学校最高建筑上俯瞰整个学院时,我才突然明白了--当初在网上查的那张校园风景图就是从这个地方拍摄的。当时那图下注明的是校园一景,我就想啊这学校还是挺大的,够我折腾几年了。到了这儿才发现,那竟然是校园全景,天杀的!学院原来是800亩的占地面积,据说正在扩展到1200亩。不过,说起来不大,走起来觉得还是挺大的。
我们绕着学校溜达了一圈,到处都是树,到处都是花,到处都是水。我说:“晓威,我怎么觉得我们学校就像个渡假村呢?”晓威说:“是啊,咱们就是渡假来的啊。”他还煞有介事地叹口气:“堕落吧,对不起学费,不堕落吧,对不起学校。唉,真难办啊。”我笑着说:“不是说若非很堕落的大学生还是好学生嘛。所以,咱们要考虑的问题不是堕不堕落的问题,而是堕落的程度以及堕落的方式问题。反正大家都在堕落的大前提下。”晓威认真想了想:“哲理啊!我想好了,大学还是需要稍微奋斗一下的。”他说的很对,稍微,这个词用得很好。
我和晓威的母校是阜阳市(中国当代史上最伟大的城市之一,不明白的,自己百度去。)太和县的一个省重点高中,全名叫做安徽省太和中学,简称太中。它还有一个劲敌,叫太和一中,简称一中。两个平级的,都是省示范高中。我一直在奇怪,示范,你拿什么来示范,你示范给谁看?我们那里有一段广为流传的话:中国教育在安徽,安徽教育在阜阳,阜阳教育在太和,太和教育在哪儿?不知道,在这个问题上太中一中各有所说。这个教育和素质教育是风马牛毫不相及的,说白了,它就是迫害广大学生们的应试教育源泉,有毒的泉!
太中和中国很像,它们最辉煌最灿烂的时候都在历史上。用官方语言来说,太和中学诞生于烽火硝烟的抗战时期,其前身为国立二十一中,它是一所有着悠久历史和光荣革命传统的学校。太中的首任校长是个很有名的人,他就是蒋介石麾下第31集团军总司令,第一战区副司令长官(蒋介石是正的)兼鲁苏皖豫边区总司令,国民党陆军一级上将汤恩伯。抗战期间,他被日军视为劲敌,被人称为“抗战铁汉”。同时在毛泽东的口中,他又成了战犯。唉,历史,说不清的历史,就随它去吧。我只知道,太中以后的学生中再也没出现过这么牛叉的人。擦,这辈子再大,是大不过校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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