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工作别这么拼命了,那些所谓的老板都是资本家,表面一套,背后一套,恨不得把你的剩余价值全部榨干。”
“知道啦。”
我吹了吹滚烫的鸡汤,不禁皱眉道:“什么喜来登大厨熬得鸡汤,我怎么总觉得里面有股鸡屎味啊?”
“你这个人啊,小心眼。”
“好好好,你愿意喝我就喂你,来,张嘴。”我举起勺子道。
栀子连忙扭过头:“听你这么一说,我忽然就没胃口了,算了,还是不喝了。”
“不喝就不喝,我待会儿出去给你买鲫鱼汤啊。”
栀子笑了笑:“你还是帮我办出院手续吧。”
“你不是刚住进来的吗,怎么这么快就要走?”
“我没什么问题了,待在这里实在太闷,闻不惯苏打水的味道。”
“真的没问题?”
“没问题。”
“那好,回家我亲自下厨给你做鲫鱼汤去。”
于是,我出门给医生说了声出院的事情,她向我指了指收费处。
到了窗口,我刚报出栀子的名字和病房,那收款员MM说:“你的费用已经全部结清了。”
“谁结的?”
“陈恪初陈总,他是我们院长的朋友,经常来这儿……”她边说边拿出单子。
我憋了一肚子闷气,拿起单子,狠狠地瞪了她一眼,拂袖而去。
回到病房,栀子发现我阴沉着脸,有些莫名其妙:“咦?这又怎么了?”
我从钱包里抽出几张票子,递给栀子道:“替我谢谢你们老板,这钱你还给他。你生病了,他凭什么给你出医药费啊?不就是手里有几个臭钱吗?有本事做慈善事业去,别他妈在我这里摆谱!”
栀子没接钱,说:“别总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人家可是好心把我送医院的。”
“我是小人?”我鼻孔哼了一声,“你现在说话越来越向着他了。我要不要请他吃顿饭,然后来个正式道歉?或者干脆脱掉衣服负荆请罪?”
“拉倒吧你!现在在你眼里天下没好人。我只不过是说了句公道话。”
我不由地声音抬高了几度:“照你这么说,我倒成了狼心狗肺、恩将仇报的恶人了?”
“行了,回头我会把医药费还给他的,这个你留着吧。”
“不行,这钱我一定要还他,否则我咽不下这口气!我虽然人穷但志不短,不能为了贪小便宜,连自尊都不要了。人不能有傲气但得有傲骨。你说他……”
栀子不等我把话说完,马上用手堵住我的嘴:“好了好了,钱我收下。行了吧。你啊,就是想的太多了。”
“我这不是因为太爱你,害怕失去你吗?”
栀子终于露出了笑容,拉着我的手说:“走,回家去。”
日期:2011-5-15 13:02:00
(6)
临近中午,邻座的俊强勾着头冲我呵呵笑着。
“傻笑什么?”
他凑过来低声道:“蔚然,给你说个事儿,关于菲菲和老猪的。”
“说吧。”
“我估计老猪把菲菲给潜了。”
“不可能吧,老猪不是明令禁止吃窝边草吗?再说人家老婆那么漂亮,又管他这么严。这菲菲才来几天啊。”
“你还别信,昨晚九点多,我去了趟公司加班,看见菲菲从老猪办公室出来。”
“那有什么?菲菲是前台,进老板办公室不是挺正常的吗?”
“他俩肯定有问题,我有证据。你想不想听?”
“什么?”
“今天早上临到我打扫卫生,在清理老猪办公室垃圾的时候,我在他垃圾篓里发现了两个用过的杜蕾斯。是那种挺高级的,还带浮点……”
“行了啊。”我厌恶地打断了他,“别恶心我了。小心这事儿被老猪知道,把你给开了。”
“不就一个破工作吗,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下周老子就不干了。”
“干嘛要走?”
“成天待在这里对着电脑有什么意思?简直就是浪费大好青春和生命。”
到了订餐时间,我翻着菜单直撇嘴,这每天的饭菜太单调了,俊强提议出去吃肯德基。
简单吃完一个汉堡,喝下一杯可乐,我想起了栀子,于是又买了一份新奥尔良烤鸡腿堡、劲爆鸡米花与薯条。
我上班的地方距离栀子只有两站路远,具体地址很好找。我提着袋子,步行赶了过去,敲门没有人应,我直接推门进去。
几个小姑娘正抱着盒饭一边细嚼慢咽,一边贼眼兮兮地窃窃私语。俗话说,鸡多的地方屎多,女人多的地方是非多。这话真是太精辟了。
也许是聊得太投入,又或者是将我当成了送快餐的工人,她们都没在意我。我环顾了一圈格子间,没找到栀子,刚想问其中的一个女孩,就听旁边的女孩晃动着手中的鸡腿道:“我就奇了怪了,这姓顾的怎么就有那么大的魅力,让陈总魂不守舍?!”
“就是,这老陈品位也太差了吧。”
“毕竟是年轻啊,刚你们没见陈总夫人啊,长得跟个陀螺似的,说话粗声粗气,也难怪陈总会红杏出墙。”
“说起来顾晓栀也挺可怜的,陈总夫人那两耳光够她受了,以后还怎么在公司待啊?”
“活该!勾引人家老公,不抽她抽谁啊?换了我非往死里整不可!”
“没办法,这就是小三儿的下场!”
“……”
听到这些,我心中气血翻腾,悲哀、愤怒、惭愧、失望、耻辱,什么滋味都有,浑身哆嗦不停。怎么也没想到,栀子竟成了介入别人家庭的第三者,还被人家老婆兴师问罪。
日期:2011-5-15 13:03:00
我双腿有如灌铅,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办公室的。坐电梯到了楼下,我一阵又一阵胸闷,几乎喘不过气来,于是靠在大堂的柱子上歇了一会儿。我在心里一遍一遍地问:张蔚然,你该怎么办?该怎么办?
大堂的另一边是个星巴克咖啡厅。我不经意间冲里面瞟了一眼,那时候,我就看见了栀子。
陈恪初紧挨着她,正拿着白手帕往她脸上轻轻地擦拭着什么,举止暧昧。栀子则闭着眼睛一动不动,像是很享受那种感觉。我还注意到她的脸上有些发肿,眼圈也是红红的,像是刚哭过。
我傻在那里,脑袋轰轰作响,象被闪电击中。我还能怎么办呢?只能绝望地转身,像只夹紧大尾巴的狗狼狈地逃出门去。
踉踉跄跄地走出大厦,我蹲在马路边,目无焦点地对着川流不息的人流与车流。从袋子里掏出鸡腿堡,一口一口地狠狠啃着,感觉是苦的,越嚼越难受,眼前一片模糊,满脑子只有一个声音在回荡,结束了,结束了,一切都结束了。
我三天没有主动和栀子联系。她期间给我打过几次电话,我或者不接,或者以工作忙为理由匆忙挂断,哪怕一句多余的废话也懒得再说。
我累了,疲惫得不想去争吵,也许时间会改变一些,它会将感情变淡,会让坚守多年的有始无终,或半路夭折,或胎死腹中。
日期:2011-5-15 13:0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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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期:2011-5-15 13:07:00
第四天晚上,我刚下楼,就望见她在门边站着。
“怎么了?想故意躲着我是吧?”栀子一蹦一跳过来挽住我的胳膊,“这下可逮着你啦。嘻嘻。”
我没吭声,只是下意识望了望她的脸,上面已没有任何伤痕,只是略显苍白。
她将一个袋子递过我,我打开一看,里面是一双adidas运动鞋,外加一条CK丨内丨裤。
如果这份礼物搁在以前,我一定会欣喜若狂的,但现在,我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反而觉得羞耻与痛苦。我甚至认为,栀子一定是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情,良心不安,才以此来作为补偿的。
我刺了她一句:“没看出来你挺关心我的。有些受宠若惊,谢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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