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期:2013-09-24 20:11:10
虽然张全义的节操还不如一个**,但也并非一无是处。治理洛阳,当是他引以为豪的光辉业绩。
洛阳,这座大唐王朝屈指可数的繁华都市,曾被秦宗权的野蛮军队一把火烧成了焦土。秦军撤走,李罕之回来了,但根本没法进城,只能在郊外临时办公。弄掉刘经后,李罕之成了河阳节度使,驻镇孟州,已成灰烬的洛阳就扔给张全义去善后。
张全义接手的时候,洛**体是怎样的情况呢?——“白骨蔽地,荆棘弥望,居民不满百户”。
唐僖宗李儇回到长安时,眼看京师“荆棘满城,狐兔纵横”,从头凉到了脚。洛阳这幅景象,比长安还要惨好几倍,要换作一般人,早撂挑子了。洛阳都成这鸟样了,这活还怎么干?
张全义可不是一般人,他决心用最短的时间,恢复洛阳昔日的繁华!
“拍脑袋决策”、“拍胸脯保证”,这都不难,但张全义只带着一百多人,扫大街都不够,怎么重建?重建不了,那就只有“拍屁股走人”。
换作一般人,“三拍”流程走完,洛阳依然是一片废墟,但再说一遍,张全义确实不是一般人!
为了尽快恢复生产,张全义决定“从人抓起”。洛阳战乱不断,秦宗权又是吃人不吐骨头的货,老百姓纷纷逃到山里躲了起来。张全义先从麾下挑选了18人,称为“屯将”,发给旗帜、榜单,让他们到洛阳周边的十八个县“摆摊设点”、树旗张榜,招抚流亡的百姓回家种地。
要不是战火纷飞,谁愿意背井离乡、颠沛流离?所以官府的榜文刚贴出来,一些胆子大的百姓就回来了。
为了进一步安抚和招揽百姓,张全义采取“无严刑、无租税”的政策,除了杀人者必须偿命以外,普通刑事、民事案件一律轻判轻罚。主动开荒者,减免赋税,使百姓得以休养生息。张全义任命了18名“屯副”和18名“屯判官”,分散到18个定居点,负责监督政策的执行情况。
首批回乡的农民得到了实质性的好处,成为继续招抚流亡百姓的“活广告”,一时间“民归之者如市”,每屯达数千户,洛阳周边的农业生产得以迅速恢复。
由于中原战乱不断,密布着大大小小的盗匪,而驻防的正规军不可能面面俱到。要防止盗匪破坏生产、扰乱社会治安,很大程度上要依靠群众的力量。因此,张全义在百姓中选募壮丁,加以简单的军事训练,组建了遍及各个村落的“自卫民兵”。
制定了相应的政策之后,张全义还经常到农村“调研”,采取“现场办公”的方式,解决农民生产、生活中遇到的实际困难和问题。
张全义将城市周边的生产生活秩序引入正常轨道,洛阳的恢复也就成了水到渠成的事情。短短几年时间,洛阳渐渐恢复了昔日的生机与活力,“桑麻蔚然,野无旷土”,“凶年不饥,遂成富庶”。
曾任太子少师的杨凝式给张全义写过一首诗,表彰他的功绩:
洛阳风景实堪哀,昔日曾为瓦子堆。
不是我公重葺理,至今犹是一堆灰。
日期:2013-09-25 22:04:48
张全义在洛阳搞的风生水起,作为顶头上司的李罕之既惊喜又忧虑。惊喜的是,富庶的洛阳能为自己提供足够的后勤保障;忧虑的是,张全义“功高盖主”,自己在河阳的地位岌岌可危。
李罕之怀着忐忑的心情,一边向张全义要钱讨粮,一边暗中骂他是“妇人之仁”、“田舍一夫”。张全义则怀着忧愤的心情,对李罕之有求必应,任劳任怨地干着“费力不讨好”的“后勤部长”。
在李罕之看来,张全义纯属“窝囊废”。但在张全义看来,李罕之缺乏深谋远虑,不懂得争取民心,跟他混,迟早会倒霉。张全义暗自决定,只待时机成熟,便撕破脸皮,跟这个“一介武夫”新账旧账一起算!
其实,李罕之也就只能欺负欺负“好基友”张全义。他在中原混得,那叫一个悲催,揍谁都揍不过。有朱温摆在那儿,李罕之出门买菜都要走一步看三眼,生怕不小心碰上,被对方打成残废。
就这副操性,李罕之也不老实,不敢惹朱温的麻烦,索性调头向西,去河中地区“吃大户”。
文德元年(888年)二月,李罕之几乎倾巢出动,找河中节度使“化缘”,张全义“反水”的机会也来了。
早在前一年,王重荣就被部下干掉了,此时担任河中节度使的是王重荣的弟弟王重盈。李罕之刚跟王重盈接上火,张全义就带兵从后面杀过来了。当然,不是来帮李罕之的,而是来添乱的。
李罕之怒了,你个“窝囊废”,脑袋被门夹了是不是?
怒归怒,李罕之还是经不起王重盈、张全义的两面夹击,抛下一群残兵败将和数百家眷,单枪匹马逃往太原,找李克用“一哭二闹三上吊”去了。
李克用看到李罕之这副熊样,禁不住乐了,说你丫不是刚回河阳吗,怎么又被打出来了?
乐归乐,听说中原有事,李克用当然要积极“搅浑水”。不过,李克用老往中原跑,确实比较累,再说张全义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货色,这次就不“亲征”了,改由部将李存孝率部帮助李罕之“收复”失地。
三万沙陀军猛攻河阳,张全义哪里顶得住,赶紧派人向汴州的朱温求援。朱温可没有李克用这个“活雷锋”好说话,李克用是“唯恐天下不乱”,随时盼着到中原蹚浑水,可朱温自己就在浑水里趟着呢!
肯不肯帮忙,这得看心情!
为了活命,张全义是下血本了,把妻儿老小都弄到汴州去做人质,死皮白赖地请朱温出手相助。
张全义虽然精明,但对朱温的心思还是不够了解。其实,只要李克用出场,朱温就绝不会袖手旁观,特别是在中原地区。如果让李克用控制了河阳地区,朱温还怎么活?
得知沙陀军“狗拿耗子,多管闲事”,朱温早就怒了:李克用你个小王八蛋,怎么十处打锣九处有你?还敢跑到我家门口舞枪弄棒?给谁看呐?
朱温清楚,跟李克用打交道,骂街不顶用,只有让拳头说话。为了让李克用长记性,别有事没事打中原的注意,朱温也下了血本,派出得力悍将丁会、牛存节、葛从周等驰援河阳。
李存孝自认为沙陀军杀遍天下无敌手,当然也不服软,一面派李罕之继续围攻河阳,一面率沙陀主力迎敌。双方在温县遭遇,随即大打出手。
需要注意的是,如今的沙陀,依然是当年的沙陀,但今天的朱温,早已不是过去的朱温了。
沙陀军英勇善战,但兵员来源单一,战斗力提升不明显。而朱温这些年混迹中原,“包身工”翻身做上“大地主”了。
黄巢败北之后,时溥在狼虎谷捞了大便宜,但真正的赢家其实是朱温。时溥不过是捡了一颗人头,黄巢麾下大部分将领和人马都投靠了昔日的“战友”朱温。收拾安师儒、秦宗权,朱温也是打到哪里、扩充到哪里,一跃成为中原的头等霸主。
温县遭遇战,成为双方力量此消彼长的最佳佐证。一场恶战之后,沙陀军损失惨重,大败而归。
此时,困守在河阳的张全义已经到了山穷水尽、弹尽粮绝的地步,仅靠嚼木屑维持生命(啖木屑以度朝夕),活一天赚一天。就在张全义濒临绝望的时候,汴州军队乘胜运动到河阳外围,与城内守军里应外合,将李罕之的攻城部队杀得片甲不留。李罕之也是轻车熟路,一溜烟又逃到太原。张全义后来教育他儿子不忘朱温的大恩,说的就是这件事儿。
自此,河阳大混战宣告结束,朱温又成了最大的赢家。他既将河阳全部收入囊中,又将李克用打得噤若寒蝉,短期内不敢再觊觎中原。张全义也毅然投靠新主子,朱温知人善任,让他继续留在洛阳,致力于未尽的“重建”事业。
经多年征战,朱温在中原不仅站稳了脚跟,还成为一方霸主。当然,朱温不会忘记,秦宗权还在蔡州“垂而不死”。更重要的是,唐僖宗李儇病死之后,新任的大唐皇帝,似乎有些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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