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个真事儿,我身边那些中了巫蛊毒的人》
第11节

作者: zyy198902236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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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之后过了两个周,母女俩一直谨记先生说过的话,但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直到一天半夜,屋外突然狂风大作,吹得屋外挂着的老玉米啪啪撞在墙上,凌冽的风声中,突然传来一个声音叫唤着母亲的名字,那声音嘶哑麻木没有声调的升降,就像某个单音节的响声,简直说不出的怪异。
  母亲睡得迷迷糊糊的,听到外面有人叫自己的名字,正要习惯性的答应,一只小手突然捂住了她的嘴,黑暗中母亲惊醒,转头就看见女儿眼泪汪汪的看着自己,一个劲儿的说,妈妈不要答应啊,我不要你死。

  接连三天,每天一到后半夜,那个怪异的声音总会在门口响起,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一遍遍叫唤着母亲的名字,每当这时候母女俩都抱在一起,躲在被子里瑟瑟发抖。
  三天后那个怪异的声音不再出现了,母女俩以为终于躲过一劫,都放下心来。母亲照常背着秀的花去集市换日用品,傍晚的时候却传来噩耗,母亲失足跌下山崖摔死了。
  村里人帮着女儿料理了母亲的后事,先生来帮忙做法事时,看着女儿失身痛哭的样子,不禁感叹,有些人命定里的劫数,根本不是普通人能破解的。
  日期:2014-06-02 22:06:00
  听完这个故事,我有些感叹那小女孩接下来的生活,其实人生最重要不过三件事,吃得饱穿得暖亲人健在,某些整天无病呻*的人总是让人心里不舒服。
  外婆感叹在我们这个物质丰饶的时代出生的人,应该非常幸福,不像他们那时候天天吃了上顿没下顿的。在这个时代,吃饱简直就不是我们担心的问题,我们的生活被各种娱乐充斥,购物花费了我们大半工资,人与人的交流不再需要书信,想到任何地方去交通便利。
  可是外婆没有想到的是,现在的小孩每天面对繁重的学习,课余时间也被各种培训占满,想要升学到好的学校,就像千军万马过独木桥。都市里生活的人群每时每刻都在压力中爆发,导致城市犯罪率高居不下。
  但是和外婆争辩这个问题似乎毫无意义,她总是会一笑带过,显示出一种对世事的云淡风轻。外婆说,无论任何时代的人,想要生活的心安理得,都会需要一种精神信仰,无论信仰的是伟大的人或物还是对美好生活的希望,信仰让我们勇敢前行,而信仰崩塌的一天我们会觉得世界从此变得晦暗。
  下面要讲的就是一个村子对信仰的执着,甚至到了愚昧的地步。
  日期:2014-06-02 22:39:00
  解放初期,位于紫云县西部的某地方有个华耳山,华耳山脚下是个花苗聚集的苗寨,因为华耳山地势陡峭怪石嶙峋,被华耳山包围着的苗寨就像围在摇篮里一样,整个寨子显得很闭塞。寨子里的苗子(农村人对苗族的称呼)很少与外面的人打交道,基本上都过着自给自足的生活。

  紫云里都是山峦腹地,生活用水大都来自一些小河流或者溪流,离河水比较远的村寨就只有自己集资打水井,特别一到干旱季节时,河水变少井水干涸,村人们的生活用水成了难题,需要背着桶子到深山里寻找洞穴里滴水的石笋,一夜下来只能存储大半桶水。每到这种时候家养的牲畜就非常可怜,一桶水翻山越岭背回来,除了喝还要洗菜,洗脸,洗脚,洗衣服,最后才煮猪草或者喂牛喂马。

  在外人眼里,寨子里的人沉默寡言行为怪异,看人的时候总是垂着头斜着眼睛看人,让人觉得浑身不舒服,就连走街串巷的卖货郎也很少进寨子兜售,寨子里时常充斥着神秘的气氛。
  寨子里有一眼古井,不是村人自己集资打的,而是先有了古井才有了这个寨子。井水冰凉刺骨,有种沁人心脾的清甜,无论多么干旱的天气,这眼古井重来就没有干涸过,而且古井里的水永远保持在同一水平线,你就算用抽水磊抽,井里的水依旧不会下降,也不会满溢而出。
  日期:2014-06-02 23:31:00
  古井井底有一尾白鱼,鱼鳞薄如蝉翼,鱼生呈现一种半透明的乳白,寨子里的人将那尾鱼看做古井的守护神,他们认为古井正是因为有了那尾神鱼,才会永不枯竭,才能给他们提供维持生活的水源,所以每日晨昏定省不敢亵渎怠慢。

  苗子们在寨子里专门修建了一个祭祀神鱼的小屋,里面除了蒲团和蒲团前面的宝鼎之外,没有神主的雕塑和牌位,村人普遍认为,在人未死之前立牌位是诅咒的意思,所以祭祀神鱼亦是如此。
  祭祀神鱼的小屋,每日由寨子里的长辈放一碗新鲜的稻谷在宝鼎里,待新鲜稻谷饱受一天的香火之后,再将稻谷播撒在古井里祭祀神鱼。久而久之井底堆满了厚厚一层谷粒,神鱼好像根本不吞食谷粒,也不知道是用什么维持生命。
  寨子里哺乳期的女人和十岁以下的小孩是禁止接近古井的,小孩儿不能靠近古井是怕不懂事的孩子亵渎了神鱼,而哺乳期的女人身上总是有股奶腥味,贸然靠近也是对神鱼的不敬。从古井里取水的工作非常郑重,每次由族长亲自打水,打水之前还需要对着古井祈愿,焚香然后祭拜,用木桶将神鱼捞出装在密闭的器皿里,防止打水的时候弄伤神鱼,等全寨子人家的桶都装满之后,再将神鱼请回古井里。

  这样古板又繁琐的打水方式,在那个寨子里延续了很久,对寨子里唯一水源的依赖,让寨子里的人对白鱼产生了强烈的信仰。
  日期:2014-06-03 00:04:00
  一日清晨,天色还有些昏暗,有位妇女背着个奶娃儿悄悄的跑到古井边上打水,因为前一天她家的大儿子调皮打破了刚蓄满水的两口大水缸,家里没水用,要是惊动族长打水,大儿子浪费古井神水是要被族长问责的,护短的妇女担心儿子受罚,想要背着寨子里的人打点儿水回家备用。
  夏季的凌晨有些清冷,妇女紧了紧盖在刚刚满月的小儿子身上的背带,就着晦暗的天色悄悄来到古井边上,妇女咽了咽口水,有些紧张的紧紧拽着木桶上的麻绳,稍微伸了一下头俯视井眼,进水透亮,井底却掩藏在黑暗中,没有看见白鱼的踪迹。
  妇女心想着只在进水表面舀一桶就走,应该不算冒犯神鱼,正犹豫间,背上的小奶娃儿突然哇的一声哭起来,声音尖锐响亮刺破长空,妇女吓了一跳忙将孩子从背上放下来,害怕孩子的哭声惊动别人,估摸着孩子可能饿了,习惯性的解开衣裳开始喂奶。
  那小奶娃儿一口含住**吃的津津有味,妇女总算松了口气,坐在井边上等着孩子吃完再打水,小奶娃儿边吃奶边不安分的手舞足蹈,妇女只好抱着孩子站起来晃动,转身的瞬间,一滴奶水掉入了古井,妇女想起族长的警告吓得面如土色,也不打水了,抱着孩子提着桶就往家里跑。回到家里,妇女不敢将这件事告诉丈夫,心存侥幸或许没什么事儿。
  日期:2014-06-03 00:29:00

  第二天祭祀的长辈发现,古井里的那尾神鱼死了,本来是乳白色半透明的鱼身变成了透明的,白鱼翻着肚子浮在井水里。
  一时间整个寨子像炸了锅,神鱼死了古井就要枯竭的恐惧充斥了每个人的心里,大家都在猜测神鱼为什么会死,那个惹祸的妇女终于承受不住压力,涕泪俱下的将打水的事一五一十告诉了族长,族长叹息一声,这是天意,守护古井的神鱼死了,这是老天爷要亡我们寨子啊。
  白鱼死了没多久,古井果然开始枯竭,寨子里的人认为这是害死神鱼的天罚,于是每天麻木的生活着,既不重新打井也不出去寻找新的水源,他们眼里看到的只有对生活的绝望,每日做的事情只是不断的等死,还或许他们只是在期待老天爷的怜悯,等待着天降甘霖。
  某日半夜大雨瓢泼雷声轰隆,华耳山被雷劈中突然崩塌,山洪瞬间爆发,混合着石块儿泥沙侵泄而下,霎时间就湮没了山脚下的村寨,寨子里的人没有一个逃出来的,那个曾经供奉着神鱼的小村寨就这么被遗留在了时间的洪尘中,成了人们茶余饭后猎奇消遣的谈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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