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期:2015-02-04 08:28:39
追捕二杨——两大势力摩擦的导火线
话说家破人亡之后,灌江口是绝对不能再待下去了,于是二杨展开了大逃亡。起初,年幼的二杨对未来的道路并没有具体详细的概念,他们并不知道该往哪里逃,也不知道接下来该做什么,更不清楚是否应该积聚力量为亲人报仇,而只是一味地下意识地躲避不断涌现的天兵的围捕,因此连个像样的逃亡路线都没有。好在,处在青春发育期的兄妹俩生长迅速,天兵天将限制于天地之间的时间差(见本卷注解一),一上一下之后,即使打了个照面也未必能认得出二杨了。
尽管日新月异的外形给二杨的逃亡创造了很好的天然掩护,但是这并不代表他们的日子就有多好过。首先,轮番下界的十大金乌就是个大麻烦,他们配置了当时最先进的追踪设备,身份识别这样的低级功能绝对不在话下。其次,受到围剿灌江口的十万大军震慑的正在四处逃窜的妖怪阶层,无疑是这对无依无靠的兄妹的另一大威胁。妖怪阶层,大家都懂的,那是一帮无组织无纪律的乌合之众或者行踪飘忽行为诡异的个体户,他们总是对人类有着这样那样过分而又无耻的需求,与强盗劫匪如出一辙,这些需求总结一下无非就是两大类:财或色。
逃亡的大路上,有的妖怪抛弃妻子,他们需要美色满足生理需求;有的妖怪丢山弃寨,他们在失去了大量财富之后连温饱都无法解决的情况下向人类借点钱花花也不是没有可能。因此但凡有个屋檐避避雨的人在妖怪乱行的危险时期都会关紧大门,减少出行和户外作业,以免不小心经历“第四类接触”(下面乱成这样都没见上面派人镇妖,反而还在拼命对两个无关紧要的小孩赶尽杀绝,真不知道玉帝老儿脑子里面装的是不是真的全是浆糊…)。我们完全可以想象,像二杨这样漂泊在外身无分文又没有家长陪同的流浪儿,倘若落在妖怪的手里,估计只能是做点心的料了…
果不其然,据《前宝莲通鉴》独家披露,二杨在逃亡途中真的遭到了妖怪的袭击,起因据说是因为一个妖怪头目看上了杨婵要抓她做压寨夫人,势单力薄的兄妹俩负隅顽抗,一度命悬一线,顺利地成为妖怪的阶下囚。好在这个妖怪头目是个伪知识分子,希望通过模仿人类的行为证明自己通过修行进化地比其他妖怪更加接近人类(当然,这是痴心妄想),因此他没有立刻杀死杨戬,而是威胁他,他承诺只要杨戬同意将妹妹嫁给他就放他这个大舅哥一条生路,结果上述行为遭到杨戬断然拒绝和严辞谩骂。恼羞成怒的妖怪对杨戬痛下杀手,双方展开了激烈的搏斗,斗争的前半段以杨戬被群殴为主要节奏,后半段却发生了急剧大逆转。据在场的两个目击者五哥和狐妹(两只狐狸精)回忆,当时杨戬被打得遍体鳞伤奄奄一息,但是突然间他的额间生出了第三只眼睛,里面源源不断地射出耀眼的白光,白光所到之处,群妖披靡,除他俩装死侥幸逃生之外,其余尽数伏诛【《小狐狸历险记》(五哥狐妹合著,万窟山出版社出版)】。
无论如何,这次在妖怪手中死里逃生的经历给两兄妹造成了极大的心理创伤,尤其是杨戬,出于保护妹妹的决心,他的战斗力在外因干扰下得到了飞速的提升以至于他开始本能地学会使用母亲遗留下来的无上神器——天眼。而且,对妖怪极端行为的负面印象也给日后杨戬大量屠戮追杀妖怪阶层成员埋下下了伏笔。
话转回头,正当兄妹俩准备离开妖怪的据点,一个神秘人物的话音从空中传来,大体内容是杨戬是块修道的好苗子,如果找对了师父就可以学到强大的本事,而玉泉山(今湖北省当阳市)金霞洞的玉鼎真人恰恰就是个好师父。不管是好意还是歹意,这个提议点醒了此前一直毫无头绪的二杨,至少从此刻开始他们的心中有了一个抽象的方向——找大神,学本事,学好本事去救母亲为亲人报仇!这个方向具体到现实中来,那就是前往玉泉山。
事实证明,那段空中飞来的音频资料其实是玉鼎真人自我营销的作品,在杨戬与妖怪动手的过程中,他发现杨戬确实与众不同(其实这是基因问题,仙凡混血这样的稀有品种能和凡夫俗子一样吗?),有修仙的天分,是个少见的人才,于是动起了诱骗对方拜己为师的念头。尽管玉鼎真人位列“十二位黄金神仙”,但是作为元始天尊的插班生,玉鼎是典型的也是唯一一个深受转班毒害的学生。前文提到过,十二金仙原本是太上老君带的精英班,之后可能因为他老人家忙着编纂天道学术著作《道德经》太过投入以致出现教学事故而遭到元始天尊趁火打劫,后者一举将稀有生源十二金仙尽数抢到了自己班上。尽管教学事故,但是老君的教学水平那也不是盖的,此前在他门下修行的这十二位个个都是俊逸人杰,不但天资聪颖,而且道法高深。基础打得牢,元始老道带起来自然省力又省心…除玉鼎以外。与其他十一位有所不同的是,玉鼎是个不折不扣的理论型人才,纸上谈兵他无人能敌,一旦动上手他就成三脚猫了——这可要了元始老命了!这货明明过目不忘,什么法术口诀原理公式听一遍张口就来,每次上课反应神速,问他书上的问题往往对答如流,但是一到实际操作、现场演示的时候他就瞎炮了,不说别的,就一个爬云术,常人十年就能学成,玉鼎一学就是五百年。遇到这样的学生,就算是元始天尊这样的大神也急得直吐血。
玉鼎原先是有机会摆脱“理论型人才”之桎梏的,只要继续在老君门下再混个几十年,等修仙通用教材《道德经》(因为老君在凡间支教的时代写作条件十分落后,年老体衰的老君只能用刻刀一笔一划地在竹简上刻字,耗时费力成本高效率低。为了争取时间去“化胡成佛”他只好对原文进行了较大篇幅的删减,在凡间通行的《道德经》乃是绝对精简版,哲学性增强的同时实用性却大大地降低了,因此我们现在看到的《道德经》就很难助你成仙了…《道德经》完整版在人间未见出版)出版了,学好这本轻理论重实际的书,理论基础不够扎实的人也能功力大进,更何况是玉鼎这样基础扎实地都快扎不住了的人呢?坏就坏在他换了个老师,新老师也确实偏爱他,一样教不会就多教几样,什么稀奇古怪高深莫测的法术都传给他,什么宝经典籍残卷孤本都偷偷借给他看。偏偏碍于学术竞争就是不让他看老君新出的《道德经》,以至玉鼎失去了转型的最佳时机,此后再学多久都是枉然。果不其然,玉鼎一样法术都没学会,倒是理论知识更加渊博了。
此前玉鼎真人本来就因为法术不行在师兄弟面前抬不起头来,而这一时期昆仑山二代弟子的弟子们都已经开始陆续学成下山到人世间耀武扬威去了(参考太乙真人、普贤道人、文殊广法天尊等),你要是玉鼎你急不急?但急归急,总不能碑都不看摸到坟就哭吧?也是这个书呆子成天泡在图书馆里面消息太过闭塞,好死不死地看中了天庭的通缉犯为学生候选人。没过多久,在尾随二杨前往玉泉山的途中,玉鼎亲眼目睹了大金乌追捕二杨的全过程,此时他才认清杨戬的身份。收天庭通缉犯为徒,然后让他用自己教的本事去攻打天庭——除非你是三清之一,否则你一定是嫌活够了。当玉鼎想到这一节的时候,他的脚比他的头脑反应更快,早拖着他跑得没影了。相对于玉鼎,倒是杨戬的头脑清醒得多,对于大金乌的穷追不舍,杨戬想到的对策是两个人分开跑以分散目标让对方不知道抓谁好,对策不错,立时奏效——妹妹被单独抓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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