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也讲些古怪事》
第22节

作者: 燕北烈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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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个女人听不懂,见尼姑还是个多面手,就都来了兴致,缠着她问这问那。尼姑笑笑,说索性露拙到底吧,起课摊卦难解,你们不妨出个字......

  “噢!测字呀,我喜欢!”芦花在一旁大叫。抢着出了个“月”。嫂子们掩嘴直笑她,说还没入洞房就对人家魂牵梦绕的呀!尼姑微微皱眉,说这月字乃肖字无头。芦花说不好。又挑了几个,尼姑摇头,劝她找和自己关挂较直接的。芦花索性出了个“八”字,解释说自己在家排八,这总行了吧?尼姑半天不语,问急了吐口说道:“这‘八’亦为‘火’字去头......”
  嗨!不是无首就是掉头的,不吉利、不吉利。几个女人呸呸向地上吐了几口。慧月师太也笑着合掌,说屑屑游戏而已,当不得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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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期:2014-05-21 12:49:00
  承接上文:
  几个女人觉得这北来的尼姑真是个奇人,不能交臂错过。于是她们把上香的事暂时撂到一边,开始挽住那尼姑恳请她住进她们家里,好早晚瞻观大化。尼姑一再表示那样太叨扰了。
  芦花快言快语,说师太您不必客气,咱家修有佛堂的,住进去不比那挂单寓所敞亮、清静?我家老人辈都是极向佛的,即便咱将嫁过去的夫家也......
  几个嫂子见她又要出悖语,怕惹笑话,慌忙接过话头,说姑子说得对,我家太婆母、婆母都爱平时请个浮屠居士进内宅礼侍的。见您来了恐怕高兴地俩巴掌都拍不到一起呵。

  慧月师太见推辞不过只好答应,并笑着说待芦花姑娘出阁时自己一定念几阙喜歌称美;往后还要多多诵几卷经文为家里两位老安人祈福。
  就这样,慧月尼姑住进了火家,果不其然,受到热情接待。不提。
  再表另一头,肖家那位公子名月的。其人与火家芦花定亲,心情和未婚妻却截然不同。他的心里充满了厌烦和无奈。这倒不是嫌弹芦花曾经定过亲而未过门就死了夫婿(他本人也是个二婚,前妻生产时大出血亡故的),也不光是厌弃她的鲁莽和天真,而是他自有一段愁肠纠结于腹内不得与人述说。
  日期:2014-05-21 16:47:00

  他早年曾经在北平读大学,七.七事变后,家里考虑时局不稳,就托亲戚给他在河北保定暂时谋了个工作。他过去有一搭没一搭地做着。也是少年风流,他很快和一位同样从北平迁徙来的一户官家的女儿结识,一来二去,俩人关系渐至如胶似漆,很快许下了侬娶我嫁的终身誓言。
  谁知彩云易散绮梦难圆。这一对未及交颈的鸳鸯很快被来自各自家庭的重棒打散。女方那边抵死不愿女儿嫁给一个南方土豪的儿子做老婆;男方父母更不愿意娶一位流亡官员的女儿当儿媳。俩人也做了一番抗争,但被各自家庭略施手段轻轻化解。他俩只好各揣了一份不甘与不舍洒泪分开。
  这以后,时局越发糟糕,他后来回到老家,被逼娶妻,过起了平淡日子。可那段刻骨铭心的感情不是容易忘却的,曾和那女子藕断丝连好一阵子。那女子痴情而果决,发誓今生不能和他共度就终身不嫁。这令他惴惴难安。家人发现他的小动作后也曾出手干预过。后来他死了老婆,家里更怕他动起旧念头,便起劲地张罗着给他续弦。于是就有了前边说过的肖、火两姓联姻。
  这姻缘在外人看来,美!两富作一豪嘛。可他心里疙疙瘩瘩。
  ......
  眼见婚期就在眼前,两家都在忙碌准备着。这天,他去女方家登门送完问轿礼(当地习俗,有问一问花轿来时置于哪个方向位置的意思。实际就是一种礼仪,送些礼物罢了),女方家后脚跟来答礼。答礼人里有位尼姑,正是那位慧月师太。答礼里就有她亲笔抄录的几卷经。男方家也是礼佛的人家,接下礼物频频称谢。
  到了举行婚礼这一天,其浩大场面自不必说。三拜之后,一众来宾目送一对新人进了洞房。司仪随即宣布开席。一时间大家推杯换盏,猜拳行令,好不喧闹。
  这时新郎官肖月唤新娘家随嫁丫头来请送亲的慧月师太,说自家有一篮子素果相赠,请她到新房去取。慧月合掌称了声善,跟着去了。
  慧月不久出来,提着一只水竹编制的提篮,沉甸甸的,外面被几层素油纸包装着。

  她把它顺在脚边,继续和人说着话。这时又有丫头频频过来请旁边的人去新房那边取赠物,或为食品,或为布料。
  眼见新娘行认亲礼时节要到了(本地习俗,有认识一下夫家亲人的意思),管事的人开始打问,丫头们说刚才进洞房取赠物时见新娘斜躺在床里,蒙着被子,像是乏了。要不去请请?——那就去请请吧。
  有人来在洞房门外,喊出里面几个丫头,让她们请新人出来,说该行认亲礼了。几个丫头转身进去了。来人立着等。可人没等出来却等来里面几个丫头的厉声惨叫......
  声音一下招来不少人,大家惶惶的,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事情。
  日期:2014-05-22 11:47:00
  话接上文:
  这个故事讲到这里落入俗套,有朋友已经猜出新娘子遇害了。嘿嘿!果不其然。大家伙儿拥入洞房,见房间分了内外,外厅几个丫头蜷缩在地上已经吓得腿软,起都起不来。只知道哆嗦,目光甚至不敢往内室门帘子处搭一搭。有几个胆子大些的,硬着头皮撩帘子进去瞧看,马上惊叫着跳了出来,一个个也被吓得变颜变色。其中一个勉强颤抖着嘴唇聂诺:“出、出——出事了!新、新娘子死——头、头不见了......”

  这消息无疑像冷水锅子里被猛然丢进去一枚烧红了的大秤砣。来宾们的情绪就像那锅里的蒸汽般被猛然激起。大家全炸了毛,有跑过去观瞧的,有抱头往桌下钻的,有起身往外奔逃的,还有傻呆呆怔在当场的,总之是一片大乱。桌子也翻了,椅子也倒了,杯盘碗盏、饭菜羹汤狼藉一地......
  如此惨案非同小可,很快惊动了地方,地方赶来勘验现场。见新郎晕死在婚床边地下,新娘仰躺在床上,身子上盖着面红被,头颅不知去向,血浸床褥。
  勘验人员仔细验看尸身伤口,见断面齐整,想来是被利刃利落割下的。可奇怪的是,现场并没见到喷溅的血迹。检查门窗,后窗微微掩着,似乎刚刚被打开过,给人第一印象凶手应是从这里爬进来作案的。可打开窗子往外瞧,外面是个小小园子,尽头就是家宅后墙,墙外是人来人往的热闹街巷。按理说凶手绝不可能自人多眼杂的后街巷逾墙进来作案的。莫非他从前门进来的?这更没有可能!撇去前院满满宾客不说,洞房外厅还有一群丫头寸步未移呆在那的呀。这些其实还不算最奇怪——新娘的头颅去哪了呢?看来只好先救醒新郎肖月,听听这位直接目击人有怎样个经见。

  肖月很快被弄醒过来,整个人都痴痴乜乜。好容易恢复了些神智,告诉办案人员,他只记得当时听见外面有人喊要行认亲礼了,请新人出去。就走向床边,打算搀扶起新娘往外走,刚到床边还没来及说话,就感觉后窗方向突然罩过来一大团黑影,兜头兜脑的,他呼吸一窒,就失去了知觉。等醒来就是眼巴前儿几件人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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