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越说越来劲:我说你这男人其实活得很窝囊,你说自己心爱的女人不敢去爱,你赚到了钱又能代表什么?只能代表你的意识里这一辈子就是想用钱去打动女人的心。其实人生难免有一起一落,谁也有倒霉时,再说现在的社会不像以前,我们女人顶半边天呢,男人那怕是赚钱不如女人,能代表什么?代表他们就不能有爱情?你的脑袋真的要收进博物馆了。
她把我贬得一无是处,有钱能代表什么呢?就能代表爱情幸福吗?我觉得我的“大男人主义”风度在她眼中是如此渺小。说句好听的是我这种男人有责任心,说句不好听的是我这种男人心胸狭窄,容不得自己的女人比自己强,一旦如此,就像阳痿一样,抬不起头来。
林青就像一个老师在训导学生,一贯桀骜不羁的我,此刻却显得非常安静,听话,她说得越起劲就证明越在乎我,如果她理都不理我,那么我在她心中根本不值一提,我想只要我表现够真诚,我们走在一起应该不算什么问题。
忽然,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打破我的平静,我见林青有点神神密密的拿起手机说,我现在跟人家在谈点事情,呆会再打电话给你。
说完卡的合上盖。我满腹狐疑看着她的脸,她见我紧盯着她的脸,故意问道:我的脸很好看吗?
我一言不发的往烟灰缸里刮着烟灰,装着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说,没事啊,有什么话你就说,用不着过后才打电话给人家啊。我一副轻松的样子仍掩盖不了我的不轻松。我估计我的脸可能阴云密布,只差一点雷声,就会倾盆大雨。
我满满呷了一口咖啡,深吸了口气,才将胸口那闷气消了七七八八。可是,她的电话又是烦人的响起,我乜眼盯着她的脸色,只见她悄悄地挂了。没过一会,又响起,她又挂了……凭着我的感觉,我知道肯定是个不方便接听的男人电话。
我愤怒了,当电话再响起时,我一下夺过她的电话火药味十足问道:你是哪位?你打电话给她干什么?
林青见我这么无礼,急了,双手就要过来抢回手机,我一转头,她落了空。
只听对方那男的说,我打电话给她关你鸟事,你是她什么人?
我勃然大怒道:我是你老爸,你有种的现在过来,老子打断你的狗腿,下次别让我撞到你。我发觉我几乎要失去理智,以前何花说她有多少个男友,甚至说她跟别的男人一起出入迪厅玩,我一点也不在乎,只是淡淡问道:你不怕出事吗?而现在的我,只不过跟林青有过一段深厚感情,且又分手三年了,如今一逢头,就是这么不分青红皂白……
林青在一边气得脸色发紫,整个嘴唇都变黑了,不停的颤抖着……
对方也不示弱,大声回骂道:你妈的有种的话,说你现在在哪里,老子不敢过来是龟孙子,有种的不要跑,跑的人是狗养的。
我说,你他妈的不过来是猪生的,老子在福华路………
我没说完,电话一下又给林青抢了过去,她虎着脸,又如愤怒的眼镜蛇歪着脖子……我看她用仇人般的双眼对峙着我,不禁心里打着寒颤。她趁我不备,手一挥,我结结实实挨了一耳光。我气得眼珠子仿佛要鼓出来,心中怒火如伊拉克油田遭到袭击,头皮一阵接一阵发麻,我想我的头发是不是被怒火烧光了。我平生第一次挨了女人的耳光,就是连我最亲爱最敬重最威严的妈妈无论再怎么生气,她也不忍心打我巴掌,更不用说在众目睽睽的公共场所了。我紧紧攥着双拳,又慢慢张开十指,我小时经常跟人家打架,曾经为了这事而双掌猛插沙砾(曾经看了铁沙拳的影片而幻想着自己也能够炼成一双铁沙拳),虽铁沙拳没炼成,但力度不可估量,碗口粗的香蕉树,我一拳就可将其拦腰击断。
正当我失去理智般想以牙还牙时,我发现林青晶莹剔透的双眼蓄满泪水,活像我家乡那口泉水汇成的山潭,突然,潭水高涨,溢出两滴“泉水”,顺着脸颊缓缓而下……
女人的泪水就是这么神奇,我心软了,我不得不承认,女人是水做的,男人就是块干巴巴的泥土,这泥土一旦遇上水,就变成水泥……
泥土都被水溶化了,我的巴掌也自然没有落在林青那不堪一掌的脸上,想想我那一掌下去,林青那粉嫩的脸蛋可能比鲁智深拳打镇关西的场面更为严重,我庆幸我终于克制住了自己的鲁莽行为。好不容易才找到她,好不容易就要跟她重归于好,却差点一切又化为乌有。
我见这时有不少客人都站了起来,眼睁睁看着我们,我正满腔怨气无处发,大吼着:看什么看,有什么好看的,没见过男女朋友吵架啊……
林青见我像只疯狗般乱吠,骂道:神经病!然后提起小坤包,头也不回往门口而去。我急了,叫着,喂喂喂……也跟着大踏步直赶而来。
后面服务员拉着我的衣袖说,喂,先生,你还没买单呢。
我急了,从口袋里摸出三百块钱,说,剩下的算是给你小费。
此时,正是晚上八九点钟,福华路的人流车流拥挤不堪,我匆匆忙忙赶了出来,一下挡在林青前面,她的甩手避开了我,泪水洒落一地。我见她回头走,就跟着又挡在她前面,她一下又往后面急走,我如影随形又挡在她面前,她急了,怒道:你是个没素质没文化的土蛮牛,我不想跟你这种人来往,走开。我不管她骂我什么,我只当做耳边风,想着如今到了这地步,我再也不能放弃了,我再也不能让她从我的眼中、手中飞走了,三年了,一千多个日子的煎熬、苦盼,我不就是想着能重温旧梦么?
我不管三七二十一,一下将她搂在怀中,她双手挥拳猛击我肩膀、胸部,我干脆很粗暴的将她双手也夹住,整个人就像被绳子捆住一样,动弹不得。现在,就剩下一张嘴还是控制不了她:放开我,放开我,坏蛋,大坏蛋。
差不多,她再也没力气挣扎了,我见她反抗有点疲软,柔声说,你不知道,我盼了三年,就盼着这一天,难道你这么忍心吗?如果你不相信我对你是真心的,可以拿一把刀,往我胸口这里一刀,看看我的心是红的还是黑的?只要你高兴,就是再打我两巴掌都无所谓,真的!
我见她仿佛平静了很多,一点挣扎意思也没有,遂放开她,说,我对你的真情真意天地可鉴,我只希望一生一世爱着你,如果有半点虚情假意,愿遭雷劈不得好死。
我见她没有走开的迹象,知道她应该有点回心转意了,于是说,如果你没有真心喜欢过我,或者你根本就不喜欢我,你现在可以走了,该说的,我也说了,不该说的,我也说了。
我故意欲擒故纵,心里算定她应该不会离我而去了。我们面对面相视着,忽然,我一转身说,你既然心里爱着别人,你走吧,我从来没有勉强过任何人。
我假装缓缓走开,一步、两步、三步……我每走一步,心里都在期盼着,期盼着她能叫住我,或者追了上来,但每一步我都在失望而过,我为我的自信与草率而懊悔,我千不该万不该,不该装着一副无所谓的愿者上钩不愿者顺水流的姜太公心态。既然走到这一步,只有赌一赌了,如果她真的不出声,不向我走过来,我真的不知怎么才好?我不禁抬头望着满天星星,心里惆怅万分。
正当我想转身时,我突感被人紧紧地搂着,两团软绵绵的东西顶得我怒流飞扬,林青把头靠在我肩膀上,眼泪吧嗒吧嗒的往我衣领里淌,我的脖根很快湿了一大片。我转身回抱她,大家默默无言,林青眼泪仍然流淌不停……唉!人人都说女人是水做的,可是这水也太多了,我的脖颈开始是热乎乎的,很快热度一过,就变成凉冰冰的,都是深秋入冬的天气了,确实感觉很不舒服。
林青哭得连鼻涕都流出来了,我见她仍没有停下来之意,忙安慰道:好啦,好啦,别这样了,你看我不是好好的在这里吗?
她哭得更大声了,攥紧粉拳擂鼓般击打着我的双肩,说,你真狠心,说走就真的走了,你这个坏蛋,坏蛋。
我故意逗着说,好啦,别打了,不坏都给你打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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