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周列国历史今读》
第52节

作者: 诗行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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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是晋国的军队就谢绝了秦军的帮助,顺河而下,向周王室开拔。
  这一年的鲁历三月二十日,晋国的军队驻扎到阳樊(今河南济源东南),右军包围温邑,左军迎接周襄王。
  到了四月四日,周襄王进入都城洛阳,晋国的军队在温邑俘获了周襄王的弟弟叔带,在隰城(今河南武陟西南)处死了他。
  四月五日,晋文公朝见周襄王,周襄王设宴招待他。随后周襄王赏赐给晋国黄河以北的阳樊、温、原(今河南济源西北)、欑茅(今河南修武西北)的地方,晋国这个时候开始拥有太行山以南的地方。

  阳樊人不愿意归属晋国,进行抵抗,晋国的军队包围了阳樊。
  阳樊的大夫仓葛呼喊说:“对中原地区施以德行安抚,对外族部落施以武装防御,你们不这样做,所以我们不服。谁不是天子的属下,难道可以俘获他们吗?”
  于是晋文公就下令给晋国的军队,放老百姓出城,听任他们自由迁移。
  这一年的冬天,晋文公率领军队攻打原国(今河南济源县西北),命令只带三天的军粮。晋国的军队攻打了三天,原国没有投降,晋文公就下令晋军撤离。

  晋国潜伏在原邑城里的探子出来报告说:“原国支持不住,就要投降了。”
  晋国军队的长官们说:“先不要撤退,等待一下吧!”
  晋文公不同意,他说道:“信用是国家的法宝,人民依靠着它才能得到庇护,得到原国却失去信用,拿什么来庇护老百姓?失去的将会更多。”
  于是晋国的军队后退三十里,原国的人一瞧,此乃诚信之军,说话甚是算数,反正自己也坚持不了多久,也就投降了。晋文公随后就把原国的国君姬贯迁到冀地(今山西河津县东北)去住。
  晋文公向太监勃鞮询问谁适合担任原邑的大夫。太监勃鞮回答说:“从前赵衰带着水壶盛背着干粮跟随您在外面流亡,他一个人在小路上行走,宁肯受饥挨饿也不肯独自喝水吃粮,这个人可以委任。”
  晋文公认为太监勃鞮的意见很对,随后就让赵衰担任治理原邑的大夫。
  日期:2015-02-15 15:16:02
  第十八章:晋文公称霸
  一

  晋文公三年的夏天,即公元前634年,齐孝公率领军队攻打鲁国的北部边境,卫国与鲁国是联盟的国家,于是就攻打齐国。
  鲁僖公见到齐国的军队来势汹汹,情况不妙,就派他的大夫展喜前去犒劳齐国的军队,希望能够说服齐国退兵。
  鲁国有个大夫叫做展禽,就是比较著名的柳下惠,鲁僖公让展喜事先到展禽那里请教了一番,以便能够得到更好的说辞。这个时候,齐孝公还没有进入鲁国的国境,展喜带着犒赏之物,就去拜会了他。
  展喜对齐孝公说道:“我们的国君听说君王您不辞劳苦,亲自率领大军,将要光临我们的城邑,特地派我前来慰劳犒赏你们的将军。”

  齐孝公询问说:“鲁国人害怕了吗?”
  展喜回答说:“小人确实害怕了,可是君子并不害怕。”
  齐孝公有些洋洋得意,说道:“屋子里空荡荡的,就象悬起来的罄一样,没有一点粮食,野外不要说是庄稼蔬菜,连根青草都没有,你们鲁国凭什么有恃无恐?”
  展喜回答说:“我们鲁国依靠的是先王的遗命。从前周公旦与姜太公做周王室的大臣,相互辅佐周成王。周成王奖赏他们的功劳,并且让他们盟誓说:‘世世代代,永远都不相互侵犯。’盟约记载在盟府之中,太史掌管着它们。因此齐桓公会盟诸侯各国,谋求解决他们之间的不和,弥补他们的缺失,救助他们的灾祸,来弘扬以前原有的职责。等到君王您即位的时候,诸侯各国都展望着说:‘他大概要继承齐桓公的事业吧。’我们的城邑因此不敢集聚军队进行抗拒,说道:‘齐国的国君那里会刚刚即位九年就丢掉以往的君命,废弃应有的职守,而对不起先王呢?君王您是一定不会这样做的。’鲁国人依靠这个,因此不感到恐惧。”

  经过鲁国大夫展喜的一阵忽悠,齐孝公随后班师而回。
  《古文观止》里面选取了《左传》上面的这篇文章,取名就叫“展喜犒师”。
  不久,鲁国的大夫东门襄仲、臧文仲到楚国请求救兵,他们劝说楚国的令尹子玉攻打齐国、宋国。
  好一个礼仪之帮鲁国,为了自身的利益,竟然不惜引导南方荆蛮烽火向北燃烧。当然,从历史发展的角度来看,这却有利于南北民族的融合。
  鲁国本来是为了减少自己在国际上的军事压力,不得已而为之,然而他们借口说,这两个诸侯国家与晋国亲近,对楚国抱有二心。
  宋国本来就是北方诸侯国家,因为与楚国有仇,善待过晋文公,现在见到晋国逐渐强大起来,所以就不与楚国和好,而是靠近了晋国。

  这一年的冬天,楚成王派令尹子玉、司马子西率领军队攻打宋国,包围了缗邑(今山东济宁金乡县)。
  鲁僖公趁机借助楚国的军队攻打齐国,此时的齐国因为国内动荡,军事力量不强,鲁国就占领了齐国的谷邑(今山东东阿县南)。
  楚国人把齐桓公的儿子姜雍安置在谷邑,齐国的大夫易牙辅佐他做为鲁国的援助——为了自身的利益,自己的诸侯国不算个什么——楚国的大夫申叔率领军队在那里防守。
  这个时候,齐桓公有七个儿子在齐国不得势,都投靠楚国,做了楚国的大夫。
  晋文公四年的秋季,即公元前633年,楚成王准备攻打宋国,派大夫子文在睽邑(具体地点不祥)整饰军队。大夫子文只用了一个早上就整饰完毕,没有惩罚一个人。

  楚成王又派令尹子玉在蒍邑(具体地点不祥)整饰军队。令尹子玉忙乎了一天才整饰完毕,鞭打了七个人,用箭射伤了三个人。
  大夫们都祝贺子文,子文设宴赏赐给他们酒喝。当时有一个叫做蒍贾的人,还是个小孩子,来得既晚,又不祝贺。
  大夫子文感到奇怪,就向他请教,蒍贾回答说:“我不知道要祝贺您什么。您把令尹之位传给了子玉,说道:‘为了使国家安定。’可是国内安定而对外却要遭到失败,这样的安定又有多少价值呢?子玉在外面战败,是您推举的不对。由于您的推举而使国家落败,有什么值得祝贺的呢?令尹子玉刚强自负而不知道虚心求教,不可以让他治理人民。子玉率领的战车如果超过了三百辆,他就不能顺利地归来了。要是他能够战胜而回,再进行祝贺,怎么能够算得晚呢?”

  子文听了之后虽然感到有些惊心,却也默然无语,未知可否。
  当时由于楚国的强盛,北方的不少诸侯国家都接受了楚国的领导。

  说战就战,风云突变,这一年的冬季,楚成王率领楚国大军与陈、蔡、郑、许等诸侯国家的军队,包围了宋国。宋国的大司马公孙固见到情势危急,亲自跑到晋国告急求救。
  要想对付堂堂的南方之雄楚国,不容易啊!当年的霸主之国齐国,都不敢轻易与楚国开战,而之前的宋襄公又被楚国打败,晋国的君臣聚集在朝堂之上,少不了要商议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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