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周列国历史今读》
第53节

作者: 诗行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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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晋国的大夫先轸信心十足,他说道:“报答宋襄公当年的赠马厚待之恩,确立霸主的地位,就在于现在了。”
  大夫狐偃提出建议说:“楚国最近得到曹国,而且刚刚同卫国结为婚姻,如果攻打曹国、卫国,楚国必然来救,那么宋国的围困自然就会解除了。”
  晋文公认为他们说的很有道理,接着就在被庐(具体地点不详)举行阅兵仪式,开始建立上、中、下三军,此时的晋国已经蔚然大国矣。
  此时郤縠(音:胡)担任中军统帅,郤溱(音:秦)作为副帅辅佐他;本来是让狐偃率领上军,狐偃却把上军元帅的职位让给了他的哥哥狐毛,自己作为副帅辅佐他;栾枝担任下军元帅,先轸作为副帅辅佐他。
  荀林父给晋文公姬重耳驾车,魏犫(音:抽)担任右乘;准备前去作战。

  说起那个曹共公实在是太可恶了,不以礼相待也就罢了,竟敢偷窥别人的隐私,此仇不能不报。
  晋文公五年的春天,即公元前632年,即晋国首先准备攻打曹国。攻打曹国须要经过卫国,晋国于是就向卫国借路,然而卫国没有答应。晋国只好改变策略,军队折回来从南津(今河南淇县南)渡过黄河,进犯曹国,同时攻打卫国。
  这一年鲁历的正月十一日,晋国的军队迅速夺取了卫国的五鹿,看来晋文公并没有忘记当年的土疙瘩之辱。不料到了二月,晋国的中军统帅郤縠因病去世。随后先轸接任中军元帅,胥臣改任下军副帅。
  接下来晋、齐两国在卫国的敛盂(今河南濮阳东南)会盟,共同的敌人促使他们联合了起来。
  这个时候卫文公已经去世三年了,卫国的国君是他的儿子卫成公姬郑。

  卫成公见势不妙,急忙请求与晋国结盟,晋国曾经向他借路不成,这个时候那里能够答应。卫成公见到与晋国结盟不成,就想要反过来与楚国结盟,可是卫国人不同意,他们赶跑了自己的国君卫成公,来与晋国和好。
  卫成公离开卫国的国都楚丘,一路狂奔,跑到了卫国的襄牛(今河南东明县西南),暂时居住了下来。
  当时鲁国与楚国建交,鲁国的大夫公子姬买负责守护卫国。楚国的军队去救卫国,没有能够战胜晋国,鲁僖公害怕晋国兴师问罪,就杀了大夫公子姬买来讨好晋国。可是他又不想得罪楚国,于是就欺骗楚国人说:“公子买驻守没有到期就想回来,所以我们就把他给惩治了。”
  看来这又是一个见风使舵、随机应变、没有礼仪操守的软蛋国君。
  晋文公的军队随后包围了曹国的都城陶丘(今山东定陶西南),大军势如潮涌,奋力攻打城门。不曾料到那曹国的军队虽然弱小,可是他们的将士极其英勇顽强,没有丝毫惧色。他们保家卫国,浴血奋战,打得晋国横尸城下,寸步不能向前。
  然而,这个时候的曹国人却出现了一个纰漏,他们使出了一个损招,把阵亡的晋军将士的尸体摆放在城墙上,想以此来瓦解晋国人的军心,结果适得其反。
  晋文公见到这种情况,先前紧锁眉头,一筹莫展,很是忧虑,后来有人献出了一个计策,就来了个以毒攻毒。
  晋国人声称:“我们的军队将要在曹国的墓地里住宿。”这一招更损,连曹国人的祖宗都不得安生了。

  接着晋国的军队开始移动,这一下子曹国人慌了手脚,害怕晋国的军队挖掘他们的祖坟,就乖乖地用棺木把那些晋军将士的尸体装殓起来,送出城门。
  晋文公大喜过望,立即指挥晋国的军队乘机攻城。这一年鲁历的三月十日,晋国的军队顺利攻入曹国,曹国的国君曹共公企图逃跑,没能逃掉,只好束手就擒。
  日期:2015-02-15 19:16:02
  二

  老朋友见面既不亲切,也没有什么喧寒,晋文公虽然潇潇洒洒,春风满面,曹共公却是噤若寒蝉,秋霜一脸。昨日你做东,今日我为主,两个人的关系是翻了个过。晋文公少不得训斥了那曹共公一通,当然并没有提及上次偷窥之事——有关个人隐私,不好启齿;而是指责他不知道重用有贤才的大夫釐负羁,当高官乘坐轩车的倒是有二、三百人,应该改变一下领导方式。到了此时,曹共公如同斗败了的公鸡,是大气不敢喘,小气不敢出,只有唯唯诺诺,洗耳恭听。

  不料这个时候,外面却发生了一件让晋文公意想不到的事情。
  原来晋文公进入曹国之后,就命令自己的军队不得进入釐负羁大夫的家,并且赦免了釐负羁大夫的族人,以此来报答釐负羁大夫从前厚待他们的恩德。
  晋国的将军魏犫与颠颉接到命令之后,不由得恼怒起来——两头犟驴,有点忘恩负义;他们埋怨说:“不奖赏辛苦作战的将士,却去报答什么个人恩惠?”接着两个人私底下一嘀咕,就放火焚烧了釐负羁的宅院。
  谁想魏犫那厮虽非憨种,却也是个蒙货,放火放得起劲,竟然忘记了躲避。常言说:“水火无情”,不料今日却很有情。原来那火龙王正愁着事业做得不够旺盛,见到有人前来帮忙,着实激动,就忘记了自己是个中国土神,也学着外国洋人的礼节,对着魏犫将军又是搂抱又是亲吻的:太感谢了!魏犫将军是个粗鲁耿直的汉子,那里受得了这番热情,紧忙抽身要走,可是那火龙王极力挽留,拽着不放。相互推搡之间,魏犫将军的整个胸口不觉都给那火龙王舔坏了。

  魏犫受伤严重,看没看医生咱不知道,反正是不能正常上班了,只好躺在军营里休息。
  晋文公听说自己的手下竟敢违抗命令,放火焚烧了他们的恩人釐负羁大夫的宅院,一时竟然惊得说不出话来。要说火冒三丈太少,要说怒火万丈不多,他恨不得亲手操把斧子,剁了魏犫那厮。可是魏犫那厮作战勇猛,很有才干,是个英勇的钢铁战士,晋文公转而一想,又感到有些可惜。于是就派人假装前去慰问,实际上是探视一下,看看魏犫的伤势如何。如果魏犫伤得利害,不能再用,就把他拉出去砍了完事,也算是帮助他早日脱离苦海;如果伤得不怎么利害,杀了可惜,留着以后还可以再用。

  不知道是有人暗地里通风报信,还是魏犫那厮敏感,这次倒很乖觉,舒展舒展筋骨,抖擞抖擞精神,用布束着胸口站起来接见使者,同时故意装作轻松无事的样子,对使者说道:“靠着国君的洪福庇护,我那里会有什么事情?不过是一点轻伤,国君日理万机,辛苦操劳,还要劳烦他派人前来看望,惭愧,惭愧!你看,我这没事,没事!”说着说着就蹦跶起来,向前窜了几窜,向上跳了几跳,完全是一个小孩子式的大活宝,把个使者都给逗得笑了起来。

  使者随后回去向晋文公报告说魏犫不碍事,晋文公也就饶恕了他。颠颉那厮本领不是很大,只好委屈他做了顶罪羊。晋文公随后就把纵火的主要罪过推到了颠颉的身上,把他处死在军中,悬首示众,以肃军令。
  接下来晋文公就让大夫舟之侨代替魏犫,担任自己的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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