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周列国历史今读》
第57节

作者: 诗行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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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卫成公继续在背后积极活动,不知怎么地笼络住了鲁僖公。鲁僖公替卫成公求情,把璧玉献给周襄王与晋文公,都是十对。周襄王得到好处,就允许了,晋文公也不好再说什么——阿堵物实在可爱,连天子都为之动情。到了这一年的秋季,卫成公就被释放了。
  外事虽宁,可是内事难办,卫国已经有了新君,卫成公想要回去再做君王,还需要打通关节,施以阴谋。
  随后卫成公就派人拿着钱财,暗中贿赂卫国的大夫周歂、冶廑(音:紧),对他们说道:“如果你们能够接纳我回国复位,我就让你们做卿士。”周歂、冶廑两人见到有利可图,大为感动,随后就合谋杀害了卫国的重臣元咺和子适、子仪。元咺所拥立的卫国国君公子瑕,见到情况不妙,立即出逃走人。
  卫成公顺利地回到了卫国,就在太庙里祭祀先君。周歂、冶廑两人穿好卿士的礼服,兴高采烈地前去准备接受任命。周歂先进太庙,刚走到大门,突发暴病而死。冶廑心中恐惧,认为这是不祥之兆,随后就把卿士的职位给推辞掉了。
  从此卫成公坐稳了君位,再也没有遇到严重的挑战。一直到了他即位的三十五年去世,他的儿子遬(音:肃)即位,就是卫穆公。
  日期:2015-02-17 20:34:29
  七
  晋文公七年的九月十二日,即公元前630年,晋文公重耳因为郑文公对晋国不礼貌,总是与楚国和好,对晋国怀有二心,于是就联合秦国的军队包围了郑国。
  晋军驻扎在函陵(今河南新郑县北),秦军驻扎在汜水的南面(今河南中牟县南)。

  情况对郑国来说非常危急,这个时候出现了春秋时期最为著名的外交事件——烛之武退秦师的故事。
  事情大致是这样的:
  郑国的大夫佚之狐对郑文公说道:“国家现在面临着生死存亡的危险,如果让烛之武去见秦国的国君,秦国一定会退军。”
  烛之武不知是何许人也,怎么会有如此大的本领?

  郑文公采纳了他的建议,让人找来郑国的大夫烛之武,想要委以重任。
  不料烛之武推辞说:“我年轻的时候,才干就不如别人,现在老了,更没有什么本事了。”
  原来是个糟老头,不知道命运怎么会这么不顺,扬名立万的终于机会来了,看来又是一个大器晚成者。
  郑文公道歉说:“我不能早早地重用先生,现在国家有了危险才来请求先生,这是我的过错。然而郑国要是灭亡了,对于老先生您来说也是没有什么好处的。”
  烛之武见到国君郑文公花花肚肠,虽然是临时抱佛脚,此时的态度却也十分诚恳,说得极其有理,那就勉为其难,委屈委屈自己吧,随后就答应了下来。
  趁着夜黑人静的时候,郑国的军士用绳子把糟老头烛之武从城墙上吊着放了下来。随后烛之武就进入了秦国的军营,前去拜见秦穆公。
  秦穆公见到郑国的使者是一位胡子发白的老先生,知道必有一番说辞,出于尊老爱幼的心情,就请他坐了下来。
  几句礼仪喧寒之后,烛之武就对秦穆公说道:“秦军、晋军围住了郑国,郑国知道就要灭亡了。如果灭亡了郑国对国君您有好处的话,我就不敢前来打扰您了。越过别人的国家而把遥远的地方设置为自己国家的边城,您知道那是非常困难的,怎么可以用灭亡郑国的方法来壮大与您邻近的晋国呢?如果您的邻居晋国强大了,就等于您的国家弱小了。要是能够放弃攻打郑国,而把它作为您在东方道路上一个拥有主权的朋友(《左传·僖公三十年》原话:“若舍郑以为东道主”,“东道主”一词即来源于这里),贵国的使者有事来往经过这里,郑国也可以为他们提供吃用住宿的地方,这样对您也没有什么害处。况且您从前曾经帮助过晋惠公得到君位,他答应送给您焦、瑕两地作为报答,可是早晨刚刚渡过黄河回到自己的国家,傍晚就在那里筑墙派兵防御了,这些您都知道。晋国贪图利益,那里会有满足的时候?等到在东边消灭了郑国,而侵占为它的领土,就会向西边扩大自己的领土,如果不进攻秦国,它又能够从那里取得土地呢?损害秦国的利益而因此有利于晋国,希望您能仔细考虑一下这件事情。”

  秦穆公听了烛之武老人家的一番话语之后,如梦初醒,大为高兴,于是就与郑国订立了盟约。
  秦穆公让秦国的大夫杞子、逢孙、杨孙留在郑国帮助防守,随后自己就率领着秦国的军队打道回府,开溜了。
  晋国的大夫狐偃请求追击秦军,晋文公说道:“不可以。如果没有秦国的帮助,我们就不会有今天这样的成就。依靠别人的帮助得以成功,反而去损害别人,这是不善良。失去友好合作,这是不明智。用动乱来打破和平,称不上勇武。我们应该回去了。”
  晋国的军队随后也就罢兵返旗,撤军而回了。
  当初,郑文公有一个地位比较低的妾,叫做燕姞,梦见上天的使者送给她一支兰花,说道:“我叫伯鯈(音:条),是你的祖先,让兰花成为你的儿子。因为兰花的芳香居于全国之首,佩带着它,人们就会像崇尚它一样崇尚你。”
  哎呀,有天神相助,那得积多少德呀?怎么就没有轮到咱呢?
  原来那个燕姞,是南燕国宗室的女子。南燕的国君姓姞,伯鯈是南燕国君宗室的祖先。
  不久之后,郑文公见到燕姞,送给她一支兰花而与她共寝——吉人天相,想啥有啥!
  燕姞对郑文公说:“我的地位低下,侥幸怀有了身孕,将来没法证实,请把兰花作为信物。”
  郑文公觉得无所谓,也就答应了下来,说道:“好。”
  燕姞后来生下一个儿子,取了个名子,叫做兰。
  郑文公先前纳了他的叔叔、郑国第七代国君郑子的一个被称做陈妫的妃子为夫人,生下了两个儿子,一个叫做子华、一个叫做子臧。子臧因为有了过错离开了郑国。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原因,郑文公挺讨厌他的儿子子华、子臧。后来郑文公竟然诱骗子华,把他杀死在南里(今河南新郑南),又派人把子臧杀死在陈国、宋国之间,直叫可怜天下父母心者汗颜。
  郑文公在江国(今河南息县西南)娶了一位妻子,生下了公子士。公子士到楚国朝见楚王,不知怎么地,楚国人给他喝了毒酒,回来的时候,到达叶邑(今河南省叶县西)就死掉了。
  郑文公在苏国娶了一位妻子,生下了两个儿子,一个叫做子瑕、一个叫做子俞弥。俞弥死得早。郑国的大夫泄驾讨厌子瑕,郑文公也讨厌子瑕,所以就没有把他立为太子。
  郑文公此外还有几个妃子,他把那些庶出的公子们统统地都给赶走了——真是奇了怪了,这老先生莫非有什么毛病?
  公子兰逃亡到了晋国,这人挺有才能,跟随在晋文公的左右。晋国攻打郑国,公子兰请求不去参与对郑国的包围,晋文公答应了下来,就让他留守在晋国的东部边境等待命令。

  郑国的大夫石癸私下说道:“我听说姬、姞两姓结成婚偶,他们的子孙一定繁盛。姞,是吉人的意思,他们的先祖女性是后稷(名子叫做弃,是周王室的始祖)的正妻。现在公子兰是姞姓的外甥,上天或许要开启他,一定会成为国君,他的后代一定繁盛。先接纳他就能得到他的特别的宠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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