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说中的坏蛋》
第34节

作者: 淡淡雨后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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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期:2012-11-10 19:06:17

  (接着上面的话茬)
  少年正是范喜良(也或者是万杞梁、万喜良?)。据他自己讲,他原来是楚国人,而且不是一般的楚国人,是楚国的名人。因为他才华出众,诗辞歌赋无一不精;最重要的是,他的诗通俗上口,不谱曲都能传唱,有几首像《你是我的醋你是我的茶》、《七月份的尾巴》什么的,曾经在楚国风靡一时、人人会唱,他也因此拥有了大批年轻人组成的拥趸,那些拥趸自称为“范统”。
  如果天下不统一,他甚至还可能会被楚王亲自请去,封一个官来当。

  但天下不是统一了吗?而大秦帝国上下一盘棋,谁还能免得了修长城的“义务工”?他的老子和几个哥哥,就全部被官府捉去修长城了,最后,又全部连人毛都没回来一根。
  眼看范家就剩下范喜良一个男丁,他一旦再被捉走,老范家铁定就要绝了后,他娘和几位嫂嫂,就同心合力,掩护他逃出了家门,让他四处流浪、四处躲避,哪里没官差就去哪里。
  临行前,他娘拉了他的手:“一送里格喜良,该吱格下了山,乌鸦里格叫呀该吱格麻雀飞……不知里格何时,你喜良再返乡。呜~~~”
  范喜良泪如雨下:“娘的眼泪是似水淌,点点打在儿心上。儿抬起脸,以45度角仰望娘。说一声娘啊娘,我们的指望在秦始皇,他把长城停了工,苦逼百姓才解放。这一去,三五年、七八年、也许十几二十年?娘要当心身体等儿郎,若能平安返家乡,定会加倍孝亲娘。诶~~~嗳~~~呀~~~”
  范喜良离开他娘后,名人效应起了反作用,楚地再呆不下了!只得走呀走,跑呀跑,一路往北逃奔,连乞讨带打零工,间或还做些小偷小摸的事,历尽千辛万苦,百廿斤的体重瘦成九十八,七尺高的身量缩成了六尺八。最后,这不因为饿急了找吃的,翻墙头跌到孟姜女家来了?
  范喜良说完这此,泪眼婆娑。
  姜老头老婆却不信,一挥手:“你小子别跟我玩哩格啷,你且说说,你在门缝里看到些什么?”
  “娘!”孟姜女有些急了,跳着脚道,“哪壶不开提哪壶,你非要让他说看到我的身子了才甘心?”
  老婆子不怀好意地嘿嘿一笑:“他如果看到你,就是你丈夫了。你可是发过重誓的。”
  孟姜女还没来得及说话,范喜良却心里一跳、眼前一亮。当过多年写手的人,总是比普通人更善于联想、富于幻想。于是他垂下头,跟犯了大错误一样,却紧闭了嘴,既不说看到,也不说没看到,答案由得孟姜女母女去猜。
  这一手实在算得上高招。看似主动权全部交到了孟姜女母女手里,你说咋样就咋样;事实上却以退为进,完全可以你说这我偏说那,挑对自己有利的方向来选择了——由此可见,会说话的不等于就是个牛人,想当牛人的关键,还在于不该说话的时候,绝不开口。
  范喜良一声不吭,孟姜女只当他是害羞,心里“格登”一下,叫苦连天:“闹了这么些年,我就等来这么位冒充文艺青年的苦逼鸟丝当丈夫?看他那身子骨,我一肚子可以把他弹到蚊帐顶上!”
  没有城府的老婆子却笑了:“嘿嘿,还不好意思。既然看到了,就不要抵赖,承认一声,你马上就能成为我们老姜家的女婿。这么漂亮的一位大姑娘,就是你的了!”
  不等孟姜女阻拦,伊自说自话,喋喋不休地说下去了:“都是打年轻时候过来的,你害羞倒也正常。婚姻大事,讲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年头乱,全免。彩礼啥的,咱老姜家也不在乎,就一个闺女,我和老头子吃剩下全是伊的,连老骨头也是伊的。咱们只有一个要求,要入赘倒插门,给我们老夫妻养老送终。这入赘条件也宽松,你叫范喜良吧?还是叫范喜良,不用跟我家姓改叫姜喜良;不过日后生下个一男半女,就得全部姓我们姜了,否则我们不是亏大发了?”

  老婆子都说到这份上了,范喜良还能听不懂?就羞答答地点一下头:“看是看到了一些,不过灯黑,没太看清楚……”
  “成了。你既已承认,就是我们老姜家女婿了。”老婆子一拍手,满意地一笑,“现在没看清楚不打紧,过两天成婚后,我保你能看个一清二楚。”
  孟姜女都没反应过来。老婆子已胸脯子拍得山响:“就这么地吧,范喜良啊,你也不用改口了,直接就叫我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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