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微微屈礼:“谢陛下。”她知两兄弟一向亲厚,只是不想私下里,刘肇还能做到如此,只觉实为难得。
刘肇忧心道:“父皇在世时,就说过让弟弟好生照顾几位兄弟姐妹,父皇走了一年哥哥也伤心了一年,这才三个月不来见哥哥,哥哥就成了这番模样,叫弟弟怎好对父皇交待。”
刘庆幽然笑回:“真的不碍事,想必过些时日就会好了。”
刘肇假意责备:“不碍事能病大半个月?”顿了顿转而说,“赶上现下正是我军大喜之时,无奈太后母亲又拿哥哥的病来说事,说哥哥此番病情实乃秽气,太后母亲她老人家对哥哥一向有意为难,做弟弟的夹在你们俩人中间也很为难,多次与太后母亲说情,可是哥哥也要赶紧好起来才好啊。”
刘庆脸色苍白一笑道:“刘庆明白的。”
日期:2012-10-07 13:51:23
刘肇从怀里拿出一颗锦布包好的药丸,递到刘庆面前关切又道:“这是弟弟登基之时,巫蛮之地的贺臣送给弟弟的良药,郭玉太医说此药可治百病,确为难得稀有之物,吃后定会药到病除,只是蔡伦看得紧,弟弟好不容易才偷溜出来,拿此药赠予哥哥,只望哥哥好些好起来。”
刘庆受宠若惊,忙道:“劳烦皇帝弟弟如此费心,刘庆实在是心中惶恐感激。”
几番叨念完毕,外面一片混乱之声,有人在惊呼:“有贼。”随即一片惊鸿四起声,伴着刀剑声婉如雷鸣,随风相送迎进屋内。
三人知道此时不好,在府里的人还未闯进来时,刘肇立即避身于一丈之外华色锦帘之后,她赶紧将那一身黑衣外袍褪去,将此前做好打扮的奴婢装鉓显露出来,低头扶着刘庆起身。
闻声进来一公公,莫约四十来岁,那人离在床外一丈之远跪下:“王爷,小卒来报丙舍进了小贼。”
刘庆轻咳了一声,有气无力问:“进个小贼何必如此劳众?”不喜道,“派一队人马寻贼便是。”
公公垂头恭敬回:“可此贼却牵涉丙舍内的人,王爷,只怕府里是有内贼了。”
刘庆双眸浅含笑意问:“怎么这时才有了内贼?”
公公低声解释:“暗门建立非一日两日,贼人从暗门进入,丙舍内定是有接应之人,小卒还报,起初听闻有夜鹰鸣叫,想必就是与此有关。”
她轻按了刘庆一下,刘庆凝眸望向她,了然了她眸中含意,便对那公公温声笑说:“郑众,此事你先不要声张,以免打草惊蛇,要是有人问及此事,你就说有人偷窥丙舍财物,待捉到小贼之后再细查,孤王会亲自请太后定夺,可如果并不是大事,最后却惊动到太后那里,那孤王就唯你是问。”
郑众惶恐回:“诺。”随即恭敬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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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肇从锦帘之后缓步走出,凝视郑众离去的方向,半晌不知何地暗叹了一口气,刘345fe满是疑虑问:“弟弟为何如此感叹?”
刘肇眼神略带闪躲,眉宇一动,笑说:“无事,只是没想到丙舍内兵将如此精锐,咱们这才前脚进来,后脚他们就跟过来了,不比宫内的侍卫差。”刘庆苦笑并未回答。
刘肇凝眉细想,转而说:“弟弟记得郑众是父皇此前留给哥哥的。”刘庆颔首点头,刘肇关切问,“他办事还尽哥哥的意吧?”
刘庆嘴角泛出苦味,笑回:“自是尽心尽意,只是如弟弟所想的那样,这亦全都多蒙太后倦顾。”
大家都知道,这些人是太后派人盯刘庆的,刘肇未再出声,她偷偷瞄了刘肇一眼,见刘肇不经意间看到她之前褪下的外袍,心下瞬时紧张起来,只听刘肇略有试探之意说:“看来今日你是有备而来,听杜——听闻你与哥哥素有交情,只是这交情到底到了何地步,朕也甚为疑惑。”
她压下心颤,小心回:“臣女也是素闻陛下与王爷兄弟情深意重,天下臣民皆为陛下的臣子,为陛下分忧解难亦是臣女本份之事,因而臣女这才斗胆过来探望王爷,只是臣女亦深知太后对王爷不喜见,臣女一人被罚事小,但累及全家实为不孝之举,今日所做之事若有不当,还望陛下责罚。”
刘肇凝视了她半晌,出神道:“你这性子跟小时候还真没什么变化,从小就是天性纯静,现已修得一幅——。”缓回神来说,“哥哥,夜已深,弟弟这就回去了,要不被发现不在宫中,宫里可要大乱了。”韩明与玉儿赶来,恭敬的立在厢房之外。
刘庆来回瞅着刘肇与她,皮下一笑,不安说:“现下府中如此紧张,得派人悄悄送弟弟出去才是。”
刘肇伸手一指:“他有办法在郑众眼皮下造了暗门,想必也有办法将朕不动声色的送出丙舍。”韩明不安垂下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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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庆身子不适咳了一下,方才低声道:“韩明,陛下就交给你了。”
韩明恭敬的进来,小心的点头回应:“诺。”随后就走了。
刘肇到殿门口停下步伐,转过身来望着她笑说:“朕今日私自出来,能见到你实为不付今日之举,希望来日还有时间聚在一起。”
她屈礼道:“臣女惶恐,能再次瞻仰天子尊容,实为臣女荣幸之至。”刘肇欣然一笑,转身便走。
玉儿将大门掩住,她见刘庆盯着她,又盯着刘肇离去的方向,脸色比之前更是苍白,她四下寻探,找到了之前刘肇带来的药丸,放到刘庆手中后,去前方红木圆桌上寻了一杯水。
刘庆吃下了那颗药丸,她递上去让刘庆喝下,方毕,她扶着刘庆躺到床上,见他脸色似乎好了一些,心下松了一口气。
刘庆凝视她半晌,方才微笑说:“看来绥儿与我一样,也有将我放在心上,你能在这种情况下来看我,我心里是又高兴又担心。”
她脸上飘红,如姻似脂略感不适,男女之间蒙蒙胧胧的情,她虽小却也懂,眼下刘庆已然十三,正是要成婚之年,自然比她要懂一些。她不知道怎么回应,亦不好完全捅破这层纸,唯有侧身巧装恼道:“知道你这几日难熬,有话又没地方说,这才过来探望你,你要是再这样逗我,我再也不来了。”
刘庆听后欣喜,一下来了精神,极其认真说:“我们认识这些年,你看我何时戏弄过你,我发誓,如若——。”
她脸上已是极烫,低声恼道:“你再这样我可真不来了。”
刘庆忙道:“好,好,我不说这些闹你心,只要你不是真的不理我。”
她松了一口气,房内瞬间寂静下来,半晌都不见刘庆有反映,她心下疑惑,扭过头来就见他双眸出神,正瞅着头顶的碧色锦帘神游,不安问:“王爷在看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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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庆缓了口气,勉强笑说:“除了母亲,没有哪个女子像你这般真诚待我好了,多是人心凉薄之人啊。”
她深感不安劝说:“王爷何不放下当年‘‘生菟巫蛊’之事呢!”刘庆私下与她说过,当年宋大贵人与宋小贵人的‘生菟巫蛊’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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