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云激荡三百载——闲话两晋南北朝》
第2节作者:
蓝桥裴航 太康年间,天下太平,人民安居乐业,经济生活有了好转。与此同时,晋武帝还大力发展文化事业,当时,盛行着一种被后人称颂的“太康文学”,这里面,就有个“洛阳纸贵”的故事。
公元282年,洛阳的人们纷纷购买纸张,原来有一个名叫左思的文人,写了著名的《三都赋》,人们纷纷传抄,引起了纸张奇缺,纸价飞涨,“洛阳纸贵”从此便流传开去。而这个《三都赋》则是左思在晋武帝的直接支持之下完成的。除了文学之外,其他领域的许多文明成果也在这个时候涌现,而所有的这些文明与晋武帝司马炎开明的文化政策和人才保护措施是分不开的。
我们的故事说的这儿啊,这晋武帝就是个好皇帝,可惜这位却没能善始善终,历史上对他最大的评价就是“前明后昏”。这话说的直接,到了后来,这哥们变成个糊涂皇帝了。
曹魏统治的后期,当时社会上的风气就不好了,大家以奢侈腐化为荣,那些当官的,有钱的更是赛着比谁有钱,就跟现在的那些二代们一样,司马炎刚当皇帝的时候啊,对这个很不赞成,他力倡节俭朴素,以身作则,当时有个人给他送了个用雉头羽毛织成的裘衣,很新鲜,也很漂亮华丽,晋武帝却把这个东西在殿上给烧了,就是要像群臣宣布,我们要讲节约,不要搞这些个没用的奇装异服。
不过做了好几年的皇帝,社会经济大发展之后,司马炎就彻底大变样了,其实这可能也是他本性的暴露,他本事就是贵族子弟出身,从小就是锦衣玉食,对奢侈腐化这些东西根本就是自来熟,在他的带动下,全国都是一派竞相奢靡的不正之风。大臣何曾每天吃饭用一万钱,还“无处下箸”,他的儿子何劭一定要吃四方畛异,一天饭上的花费就要二万钱。
司马炎在女婿王济家吃饭时,有一道菜是乳猪,非常好吃,司马炎就问王济是怎么做的。王济偷偷告诉他,乳猪是用人的乳汁喂养大的,做的时候又用人的乳汁烹制,所以很好吃。司马炎听了不高兴,觉得女婿超过了自己,我还没这么吃过呢,结果宴席还没有结束他就走了。
还有个石崇王恺斗富的故事,也是发生在晋武帝的时候。石崇是当官的,他靠搜刮过往的客商致富。王恺是司马炎的内弟,也是豪富无比。石崇的屋子华丽异常,房子上挂满了缎带,饰有翠玉。王恺不肯认输,用紫丝布做了四十里长的帷帐来炫耀,石崇就做了个五十里的来和他比。王恺家中洗锅用饴糖水,石崇就命令自家厨房用蜡烛当柴火烧。
司马炎暗地里帮女婿王恺来斗富,赏赐给他珊瑚树,高有二尺,这在当时是很罕见的。王恺请石崇去看,石崇却用铁如意将珊瑚打碎,王恺很心疼,说石崇嫉妒自己。石崇却说我马上赔你,你那破玩意,也好拿出来显摆,不嫌丢人?然后让手下人都去拿珊瑚树,高三四尺的就有六七个,这次比得王恺脸上很是无光。
这个石崇为了显示自己的富有,就是厕所也建得极为华丽,比过了正式的寝室。有的大臣去他家做客,去厕所时竟见里边有几个侍女,屋子里也用绫罗绸缎装饰得很豪华,他以为是闯进了人家的闺房,赶忙退出来,给石崇赔礼。石崇笑着说那就是厕所,不必惊慌。
上自皇帝司马炎,下到群臣,都是这个样子,当时朝廷里面还是有些正直大臣的,就找机会劝皇上,但是一点用都没有。一次,司马炎和众人去洛阳郊外祭祀,完了他得意地问司隶校尉刘毅:"你说我能与汉朝的哪个皇帝相比?"司马炎觉得他肯定会说高祖刘邦、武帝刘彻以及光武帝刘秀之类有名的皇帝,没想到刘毅却说他只能和桓帝、灵帝相比。司马炎很不高兴,他不甘心地问:|“我怎么会和他们一样呢?”刘毅直言不讳地说:“当年桓帝时也有卖官的事,但桓帝让人把钱都归入了国库,陛下您现在卖官所得的钱却都进了自己的腰包。”司马炎只好讪讪地替自己找个台阶说:“爱卿所言极是,不过在桓帝时却没有你这样的直言之臣,但我身边却有,这说明我还是比他们好一些啊。”
除了贪财腐化以外,司马炎还有个历代皇帝都有的通病,就是荒淫好色,而且他的好色,就是在整个中国历史上也是叫的上号的。
司马炎本来还好,有个老婆管着,作风上也不是特别出格。他的皇后叫杨艳,长的非常漂亮,而且是她才貌俱佳,从小就博览诗文典籍,写得一手好字,小时候有人为她看相,说她乃是“极贵”的后妃之相。司马昭当时也是曹魏的大臣,听到这个消息之后,便去上门求亲,将杨艳聘作长子司马炎的妻子。
司马炎即位后,杨艳也便成了皇后。这位杨皇后人长的漂亮不假,可是却“性陕隘”
,就是气量很小,对司马炎的私生活管的还是很严的。司马炎要是看上别的女人,这个皇后要么是找皇上闹,要么就是整这些个被皇上看上的女子,吓得当时后宫的女子,许多都整天穿的是破破烂烂,也不化妆,免得被皇上看上了,皇后来给自己找麻烦。所以登基后好几年,皇上身边除了皇后,也就只有左思的妹妹等几个女子,而且这些人要是是皇后的心腹,要是就是长的不怎么样。
这样的日子过了快十年,皇上实在是忍不住了,我一个天子,身边却没太多的美女,我这皇上当的太憋屈了吧,普通人家还饱暖思淫欲呢,况且我贵为天子!到了泰始九年,杨皇后病重了,这司马炎就一下子把自己多年的委屈给释放出来了,这天下的美女,我要肆无忌惮的拥有。多年来受得苦,我要补回来。他就下诏选名门淑女充入后宫。他先是下书禁天下嫁娶,你们都先别结婚,先等我选女人,公卿以下的子女都在应选范围,如果有隐匿不报的一律论罪。贵族公卿们把自己的女儿打扮好送进宫来,晋武帝与杨艳亲自挑选。杨艳把那些长得艳丽的女子全部赶了出去,只选身材高大、皮肤洁白,相貌端庄的。有一个姓卞的女子长得十分美艳,晋武帝看得直流口水,就用扇子掩住嘴对杨艳说:“这个女子不错。”但是皇后却说:“卞氏是魏室的姻亲,做了三代的皇后,现在如果选了她,怎么好让她屈在卑位?不如不选的好。”武帝只好将卞女舍弃。后来又进来一个叫胡芳的女子,也是绝色。皇后还是不同意,晋武帝实在是忍不住了,愤愤地说:“到底是我选妃子还是你选妃子?”杨艳就不好再说什么了。这次选了几十个公卿的女子当嫔妃,其他小官家里出来的当宫女的好多人。第二年,在皇后死之前,晋武帝又下诏,召取清白人家以及小将吏家的女子共五千人,入宫进行挑选。这样弄得是母女的号哭声响彻宫中,声音传到了宫外。这数千佳丽全是司马炎一个人的,而且皇后死了没人管他,皇上当的别提有多滋润了。
过了几年之后,平定了吴国,我们说过,这个孙皓在东吴的时候也给自己整了好几千的美女,这东吴一投降,这些个美女就全归司马炎所有了。司马炎总共从东吴那里弄来了5千多美女,这样一来,他的后宫,就有一万多佳丽了。当时后宫根本就住不下这么多人,司马炎就下令开工,加班加点给这些美女盖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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