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云激荡三百载——闲话两晋南北朝》
第16节

作者: 蓝桥裴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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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河间王声讨齐王的奏表到洛阳后。司马囧非常惧怕,召集文武百官商议对策,说:“我首先发起义兵,尽臣子的气节,信义显现于神明。现在两亲王听信谗言而发难,我该怎么对待呢?我对这个很是想不明白啊”
  尚书令王戎说:“您的功勋业绩的确很大。但是赏赐没有都到达有功劳的人那里,所以使人怀有二心。现在两亲王兵力强盛,势不可当。如果让您隐退回家,而崇敬谦虚地把权交出,大概可以求得平安。”
  王戎的话让齐王的从事中郎葛旟很生气:"尚书令你说的话可太不明智了,你这是完全不顾齐王的事业啊,现在是河间王和成都王叛乱,对叛乱者就当征讨,怎么能让齐王退隐呢?再说了,自汉、魏以来,哪一个执掌朝权之人在退隐之后能够得以保全?你说这话就应该被杀头。

  葛旟是手摁剑柄,王戎觉得自己今天不能再多说了,要不就真的死在这里了,赶紧请求去上厕所,王戎去了不久,就自己掉粪坑了,齐王和葛旟一听这么恶心,就没有追究王戎的罪,这王戎才算借着掉粪坑里面捡了一条命。
  于是这齐王就打算讨伐叛乱的这些人,这里面,有个长沙王还在京城,于是齐王就派董艾去袭击长沙王,长沙王也是对齐王很不满,所以早就盯着齐王了,现在听到齐王派人来杀自己,就带人急奔入宫,召齐军队,关闭宫门。
  这个董艾在皇宫西侧摆开兵阵,纵火烧千秋门和神武门。司马囧派人举着驺虞幡呼喊说:“长沙王假称诏令。”长沙王却又宣称:“大司马齐王谋反。”两边是一人一个调,都想占据理论上的先机。 这一夜,洛阳城内展开激战,箭飞如雨,火光映天。
  惠帝来到上东门,箭射到惠帝面前,群臣尸横遍地。一连打了三天,司马囧的兵众惨败,司马囧自己只好投降。这个囧王爷被押到宫殿前,惠帝面容忧伤,想救他活下来。但是长沙王不答应,长沙王喝令左右随从把司马囧赶快牵出去,在宫门外杀掉,拿他的头到各军展示。司马囧的同党都被夷灭三族,死了二千多人。把司马囧的儿子们都囚禁在金墉城,废黜司马囧的弟弟北海王。大赦天下,改年号为太安。李含等人听说司马囧已经死了,就带兵回长安。然后朝廷派使者告诉河间王和成都王,朝廷里面的事情已经搞定了,你们就不要带兵来了,赶紧回去吧,这两位王爷白欢喜一场,自己挑的头,却让长沙王捡了现成果实,但是没办法,只好悻悻而归。

  于是这朝廷就有变成长沙王说了算了,只不过这位知道自己的斤两,不敢独断专行,于是就事无巨细,都到邺都去请示大将军司马颖。这长沙王和成都王一样,都是惠帝的兄弟们,按说关系很亲的,可是过了不久,这两人就又不和睦了,他两的这一不和睦,等于说是管事的两个大臣之间闹矛盾了,而且这里面。别的王爷也参合了进来。
  这新野庄王司马歆就是一位,这位处理政事严厉急躁,失去蛮夷的信任,于是有个叫张昌的,聚集了几千人,就叛乱,而且乱子是越来越大,当时还有其他的流民造反也很严重,这张昌胡说自己是汉朝皇帝的子孙,跟随的人是越来越多,司马歆根本就对付不了,于是就给朝廷上言,请求朝廷命令各军分三路平叛。
  当初,司马歆与齐王司马囧要好,司马囧失败了,司马歆害怕,便主动与大将军司马颖结交。等到张昌作乱,司马歆上表请求讨伐。这时长沙王已经和司马颖产生了怨隙,长沙王怀疑司马歆与司马颖共同密谋,因此不接受司马歆出兵的要求,这样张昌的部众势力日益扩大。手下有人对司马歆说:“您是一方之主,接受统兵在外的使命,您上表以后就行动,有什么不可以的。而现在使得奸凶强盗滋长蔓延,灾祸不可测度,这难道是保卫王室,使国家安定的道理吗?”司马歆就出兵,结果却被张昌杀死。

  司马歆死了,长沙王高兴了,可是这个河间王等人却是一点都高兴不起来,当初,李含以为长沙王力量微弱,一定会被齐王杀掉,所以想借讨伐齐王罪行为名,废黜惠帝,拥立大将军司马颖,让河间王任宰相,这样自己便得以执掌大权。但不久齐王却被长沙王杀掉,司马颖和河间王仍然镇守藩地,不像自己所谋划的那样。此后,司马颖居功自傲,朝政各方面荒废松弛,比齐王的时候还要严重,司马颖尤其不能忍受长沙王在禁城之内,使自己不能随心所欲,打算除掉长沙王。

  这个有野心的河间王就和李含一起,打算除掉长沙王,只不过却被长沙王给晓得了,长沙王就杀了李含,河间王听说李含等人已被杀死,当即起兵征讨长沙王。成都王司马颖也想与河间王共同攻打长沙王。卢志劝谏说:“您以前立了大功勋却交出权力辞谢天子的恩宠,当时声望很好。现在如果把军队安顿在城关之外,身着文官服饰进京朝见,这是成为霸主的基础。”参军魏郡人邵续说:“人有兄弟,如同左右手,您想抵挡天下的敌人而先砍掉一只手,能这样吗?”司马颖全都不听。

  这年八月,河间王、成都王共同上奏表:“长沙王论评功劳不公平,与右仆射羊玄之、左将军皇甫商独揽朝政大权,杀害忠良之人。请诛杀羊玄之、皇甫商,遣送长沙王回他的封国。”

  然后河间王让张方任都督,带领七万精锐军队,从函谷关向东,直指洛阳。成都王司马颖也带领军队在朝歌驻扎,让平原内史陆机为前将军、前锋都督,统领中郎将王粹、冠军将军牵秀、中护军石超等军队二十多万人,向南逼临洛阳。
  陆机在司马颖门下寄居充任幕僚,位置一下突然居于各将领之首,王粹等人心里都不服气。白沙督孙惠与陆机一向亲近,交情深厚,劝说陆机将都督的职位让给王粹。陆机说:“这样他们将说我迟疑不决,正好加速招致灾祸。”于是出行。司马颖排列的军队从朝歌直到河桥,战鼓声几百里外都能听见。
  这两路大军齐齐向洛阳开来,长沙王一面和惠帝搞好关系,把这两王都定性为叛乱,然后调兵遣将,两面抵御,但是这个张方实在是厉害,打败了长沙王的军队,并且把惠帝赶出洛阳,然后他进入京城,大肆抢掠,死者数以万计。
  成都王的部下在和长沙王交战的时候就没能取得胜利,成都王的将领陆机,是三国陆逊的后代,当文人还可以,做武将就一般般,他碰到的是长沙王手下大将司马王瑚,司马王瑚有五千铁骑,这些铁骑都是高头大马,并在马两侧各系两把长长的大戟。打仗时插着大戟的骑兵一字排开冲到敌阵,敌人的兵器根本就够不着马和人,只能挨打。结果两军交阵,司马王瑚的铁骑兵杀得陆机落花流水。

  陆机失败后,长沙王就和惠帝一起,将兵一处,合力攻打张方,张方的兵远远地看到惠帝的御车,都败退而逃,张方于是惨败,死了五千多人。张方撤退到十三里桥驻扎,大家惶恐不安,想趁夜逃走,张方说:“胜负是兵家常事,善于用兵的人能够转败为胜,现在我反而再到前面修筑堡垒,出其不意,这是奇妙的计策。”于是趁夜色悄悄逼近距洛阳城七里处,修筑了几层堡垒,从外面运进仓库中的粮谷作为军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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