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刹那盛夏》
第10节

作者: 勿忘平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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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易小天也不知道现在到底该如何,但等丨警丨察似乎不是一件好事情。“那怎么办?蒋爷。你是老大,你说了算。”
  蒋子奇似乎很兴奋,因为自己的生命终于有点惊心动魄的事了。蒋子奇指着前方道“要不我们继续前进。”
  陆然举起手掌挡住太阳望了望远方,叹着气道“走着去?这里可是高速公路,还不知前方有多远呢。”

  易小天望着那没有尽头的公路“你怕?”
  陆然挺胸摇头道“怕个鸟。说走就走。”
  于是三人背起背包溜出事故现场,继续沿着高速公路前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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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期:2012-3-18 12:42:00
  9、国境之南
  就这样迎着太阳一直走,也不知到底走了多久,但眼前的路依然望不到尽头地在田野上一直延伸而去。有风,是夏天的和风,于是一望无际的稻田泛起了阵阵的波浪。如果不是因为那些偶尔挡住视线的桃树,还真像置身于一个特别的海洋里。有鸟叫声传来,但四周望去却不见鸟的身影,应该是专属于江南的鸟躲在稻田里唱歌。天空很蓝,干净得像水洗过一样。如果不是因为那蔚蓝深邃的苍穹上挂着一轮金黄刺眼的圆日,世界还真的就如被一块蓝色大染布盖住了一样呢。

  陆然拿出一根烟想消除一下心里的烦躁,可是刚把打火机打着,易小天和蒋子奇异口同声地问道“还有没有烟。”
  陆然抖了一下空空的烟盒,无奈地摊了摊双手,“不好意思。最后一根。”
  易小天“老规矩。谁远谁抽。”
  陆然大叫着抗议道,“什么谁远谁抽,小天你不是不抽烟了么?”
  易小天:“我口香糖嚼完了。不抽烟能干嘛?”
  蒋子奇见陆然扭扭捏捏不肯爽快决一死战,指着陆然手中的打火机和最后一根烟说道:“少罗嗦。陆然你赶快把烟放下。”

  陆然依然坚决摇头“靠,蒋爷你也来凑热闹。”
  蒋子奇“少废话,在火车上你小子一直夸我的烟好,结果早就给你抽完了。现在只不过是给个机会你还人情,再说这事公平竞争,你怕个鸟啊。”
  说完大伙开始从易小天的包里找出一个笔记本撕下三页纸开始叠着各自的纸飞机。
  蒋子奇指着远方的田野喊道,“准备好了么?大家认好自己的飞机啊,不要搞错了,别到时候耍赖不认账。”
  陆然奸险地笑着,“就你那水平,你的飞机从来都是坠机的,没怕过。”
  易小天瞅了一眼自己手上的飞机觉得大为满意,“切,说到飞机,我的从来都是冲在最前面的,看我的终极战斗机。”
  陆然看了一眼易小天那架折得很酷的纸飞机,觉得很是中看不中用。啧啧地叹了口气,“冲在最前面有个屁用,还不是半路没油。保持不掉下来才是硬道理。”

  蒋子奇喃喃地笑着,“不掉下也不见得就远,陆然你是忘了上次你的破飞机转啊转最后竟然往回飞吧。”
  陆然被提起尴尬往事差点涨红了脸,连忙迭口否认,“那次是意外。这次的飞机已经有所改良。”
  易小天开始挥舞着手臂大喊,“别磨蹭,事实见分晓。一二三了,不要越界。”
  三架纸飞机就这样冲天而起向着田野远处飞去。阳光下的纸飞机像三只迎风翱翔的精灵在田野上嬉戏玩耍。蒋子奇和易小天的飞机相继掉下来之后,陆然的飞机几番纷飞也终于落在了最远的河流上随着河水飘去了。河流的远处有一座小木桥,木桥上一个倩倩秀丽的少女看到这一幕正在掩嘴而笑。虽然隔着很远的距离,只能看到女子抹嘴而笑的动作,但却能想象得出那银铃般的笑声,必定如这清澈透明叮咚流溢着的溪水一样动听。三人一时竟看得痴呆,直到那个身影缓缓走过木桥消失在岸边的桃花林中。

  回过神来的陆然得意地笑着,“怎样?服了吧,就你们还想抢我的烟抽。”
  蒋子奇望着河流上那越飘越远的纸飞机,拍着易小天的手臂道“小天,落在水面上算不算?”
  易小天哈哈地笑着,“应该不算吧。以前比飞机从来没有过这种情况。”
  蒋子奇想转身去抢陆然的烟却发现陆然早已经带着战利品逃之夭夭了。蒋子奇只好大喊着“陆然,你别走,这次不算。”
  “shit,你们真不厚道,有你们这两个兄弟我真的是没话说了。追得上我就给你们抽两口。”陆然早已经在向着前方飞奔的途中把烟点着。

  于是蒋子奇和易小天笑骂着追了上去。“屁啊,追上你烟早没啦。别抽那么快啊。”
  路好像还是依然永无止境地向前方延伸而去,不知通往何方。
  好在最后三人遇到了一辆停在路边的大卡车。当时卡车司机正在路边舒畅地哼着小曲向路边的田野撒尿。三人竟然笑着走上去解开裤子也撒起尿来,一边吹口哨一边比谁的尿柱更远。四条尿龙谁也不敢示弱。最后似乎是粗旷的卡车司机满意地收山,露出一个晓有意味的笑容,好像在说“小样的,敢跟我比谁雄壮?没死过。”
  蒋子奇一副外交官的样子,准备向前询问一下能不能搭个顺风车。谁知蒋子奇还没开口,司机便已经豪爽的说道“想搭车是吧?没问题。你们要是不嫌坐在一个脏卡车斗上,就上车吧。”
  三人利索地爬上卡车后斗,随着卡车继续沿着田野上一望无际的高速公路前进,田野的尽头或许就是海洋。司机自娱自乐地哼着轻快独特的调子。三人听得出神,自己也想跟着高歌一曲,于是卡车上的音乐会就这样开始了。用矿泉水瓶把卡车的铁皮敲得叮咚作响。唱扑树,唱齐秦,唱老狼,唱五月天,唱信乐团,唱Beyond,一直唱到身上的水都喝完喉咙沙哑为止。原本辽阔宁静的田野变得热闹。音符在长长的高速公路上轻舞飞扬,有曾经开过的花儿,有雪地小女孩的火柴天堂,有已经记不起容颜的同桌的你。往事一幕幕掠过心头,童年天真的孩子,中学羞涩的爱恋,大学的放荡不羁。天空飘过几朵白云,就像那些已经逝去的时光,于是又有人唱起了光阴的故事。我们曾经有过光辉岁月,我们也还有未知明天,无论如何我们总能过得快乐,因为我们懂得知足。感谢世界有音乐的存在,感谢那些生命的音符一路陪着我们成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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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期:2012-3-18 22:30:00
  原本是不顺路的,但卡车司机很豪爽地硬要送他们到目的地。田野越来越少,江河越来越多,海洋就在不远的前方。在傍晚的时候,大卡车驶过一条长窄的大坝,终于到达了名叫海凌的孤岛。卡车沿着环岛大道一直向岛上唯一的城镇闸坡开去。环岛大道的旁边是一望无际的海洋,落日像一颗巨大的火球把海与天的交界染得一片血红。有海风迎面吹来,温暖清新,带着海洋特有的气息,仿佛还能闻到一丝丝腥味。海面上的波浪在落日的映照下泛着波澜壮阔的光辉,最后“啪嚓”地拍打在陡峭的海岸散成一大片金光闪闪的水珠。眼前的美妙的一切让三人兴奋得疯狂地大喊大叫想要抒发自己心中的感慨。曾经读过的那些关于海的诗句开始像汹涌的波涛一样在易小天的脑海里翻滚。

  大海的日出
  引起多少英雄由衷的赞叹
  大海的夕阳
  招惹多少诗人温柔的怀想
  多少支在峭壁上唱出的歌曲
  还有海风日夜日夜的呢喃
  多少行在沙滩上留下的足迹
  多少次向天边扬起的风帆

  都被海涛秘密 秘密地埋葬
  有过咒骂,有过悲伤
  有过赞美,有过荣光
  大海--变幻的生活
  生活--汹涌的海洋

  哪儿是儿时挖掘的穴
  哪里有初恋并肩的踪影
  呵,大海
  就算你的波涛
  能把记忆涤平

  还有些贝壳
  撒在山坡上
  如夏夜的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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