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审富安没办法,陪审陆谦有办法,他对林冲这个昔日的朋友,还是比较了解的,陆谦说:“林教头,事情既然发生了,我们就要面对现实,一味的回避是没有什么用的,首先谋逆是杀头的罪,你要赶紧洗清自己;其次高衙内对你家娘子那可是起了心的,你万一有个山长水短,你说让嫂子怎么办;第三兄弟我现在负责这个案子,可以从中周旋,如果你一味儿的嘴硬,这个案子交到别人手里,可就没有现在这么好说话了。总之一句,兄弟你要考虑清楚哇,犯不着拿自己的生命不当一回事儿。”
陆谦的一番话,说到林冲的心坎上了,首先他参加秘密组织,抱着骑墙的目的,为将来做墙头草,先占领一块高地;其次他当然不希望高衙内抢了张姑娘,老婆被人抢了是很没面子的;第三倘若有活的可能,他还是希望活着,人活着比什么都强,死对他来说太残忍了。林冲想毕问:“让我坦白可以,说说你的条件?”
陆谦见林冲松动了,不由得意的说:“林教头,这样就对了,俗话说‘识时务者为俊杰’,像牛二那种主动告发的,不但无罪而且有功,你这种情况嘛,只要提供了有价值的线索,杀头是不会的,刺配流放则免不了,但是时间也不会太长,两三年便会刑满释放,你要再肯花点钱,工作也是可以恢复的。”
林冲想到不会死,刑满释放后还能恢复工作,便招供道:“东京确实存在秘密组织,他们收集各种情报,采取单线联系的工作方式,具体情况我也不太清楚,我的上线是大相国寺里的和尚,就是倒拔垂杨柳的鲁智深,下线是牛二,别的就不太清楚了。”
日期:2014-05-13 10:00:43
【十三】林冲在沧州
且说过街鼠张三、青草蛇李四与没毛虫牛二原本相熟,这日在街上相遇,见牛二衣着阔绰起来,心想:这厮最近如何发达了,我们且混他一顿酒吃。因此央牛二请客,牛二也不吝啬,当即答应,三人找了一家小酒馆喝了起来。洒过三巡,菜上五味,喝得情热,张三问牛二:“二哥,最近手气不错呀,在哪家赌场赢了钱?”
牛二撇撇嘴说:“休要小瞧人,二哥我现在不赌了,改做正经营生,殿帅府赏我了几百两银子,过段时间还要赏我份工作呢。”
李四说:“二哥真能干,殿帅府的关系都走得通,何不拉兄弟们一把,也不枉了相交一场。”
牛二左右看了看,压低声音说:“你们两个是我的心腹兄弟,我就不瞒你们,东京出了叛党,你们若是知道谁是同党,提供破案线索,还怕没有发财机会?到时恐怕还要求你们拉我一把呢。”
一是牛二不知两人就是秘密组织成员,二是合当要让他们知道这个消息,两人听了牛二的话吓了一跳,强按着慌乱,又陪牛二吃了几盏,便匆匆的去了,把这消息告诉了鲁智深。鲁智深知道牛二是林冲的下线,心想莫非林冲出事了,便派两人去林冲家打探,先自转移了,因此林冲招供后,富安、陆谦带人来收捕,并未寻到鲁智深。
鲁智深既逃,张三、李四探明消息,亦不敢在京里久留,也逃往了外地,东京秘密组织就此解散。殿帅府审问林冲明白,移交开封府,开封府判了林冲刺配充军,发往沧州牢城安置,即日上路,不准在京逗留。
林冲听说发往沧州,心中暗暗叫苦不迭,他曾听鲁智深提起过,沧州是秘密组织的大本营,全国的秘密组织都由柯引领导,至于柯引是谁,他并不知道。林冲做了叛徒,如何敢去沧州,倘若组织得知他叛变了,在沧州刺杀将会更容易。但是,现在一切由不得他了,做为一个犯人,他无权选择去什么地方服刑,只好听天由命。
林冲随着两个押解公人,出得东京城来,岳父张教头、老婆张姑娘并邻舍都来送行。林冲自知此去存亡未保,恐怕连累张姑娘,因此便立下休书,坚决与张姑娘离婚,其实心里万分难舍,怪只怪一步走错步步错,落得两面难做人。
林冲休了张姑娘,心里好不凄惨,随着两个押送公人,一步一步的往沧州捱去,实指望拖延时间,晚些面对沧州未知的情况,这日来到野猪林。刚入林来,只见一个胖大和尚,从大树后面跳出,林冲定睛看时,见是鲁智深,惊道:“师兄,为何在此?”
鲁智深禅杖一横,大喝一声说:“林冲,你做得好事,为何背叛组织,今天我代表组织处决你,拿命来。”说毕,禅杖打来。两个押送公人见鲁智深凶恶,早吓得抖成一团。
林冲慌忙躲开,辩解道:“师兄,我实不曾背叛组织,都是牛二犯的错,与我无关,不然怎会把我刺配沧州,牛二倒好好的呆在京城?”
鲁智深为人忠直,被林冲言语所蒙,因道:“我想贤弟也不是那等小人,是为兄错怪你了。我现在就杀了这两个公人,救了你,一起逃往江湖上。”
林冲慌忙说:“师兄万万不可,我的家小都在东京,倘若我随师兄走了,岂不连累了他们,师兄可怜则个。”
鲁智深没个区分处,浩然长叹一声说:“既然如此,贤弟好自为之,为兄就此告辞,后会有期。”说完大踏步去了。
柯引接到鲁智深情报,知道东京秘密组织已遭破坏,林冲发配到沧州来了,因此上下打点关系,只望林冲在牢里过得舒服一些,将息好身体,只等将来出狱,继续为组织服务。这柯引不是别人,前面曾介绍过,实乃柴进化名也。
柴进在沧州建有完整的情报系统,牢城营中也设有交通站,由一个叫李小二的人负责。这李小二以开饭店掩饰身份,暗中负责牢城中的情报收集与传送。且说一日,李小二店中来了两个客人,操着东京口音,因此他便十分在意,偷听两个客人说话,不听则罢,一听吓一跳。原来这两人是来办案的,说林冲的案子还有疑点,林冲当初交待并不完整,还保守着不少机密,希望这次能够撬开他的嘴巴。
李小二听得此言,不敢耽误,只留浑家看店,慌忙告知柴进。柴进原接鲁智深情报,只道林冲未曾叛变,不想却是如此,因此闻言大怒,便让洪教头去刺杀林冲,希望越快越好,万一林冲再次招供,沧州秘密组织必将损失殆尽。洪教头领命不敢停留,直奔牢城而来,见了林冲也不答话,举棍便打,只想一招毙命。林冲自知做了亏心事儿,来沧州后时刻提防,处处留意。洪教头虽然出其不意,攻其不备,却早被林冲瞧见,一错身便躲过了。林冲身为禁军教头,武艺精熟,洪教头哪是他的对手,三五回合便被踢倒在地,林冲踏着他的胸口问:“你我无怨无仇,为何下此毒手?”
洪教头恨恨的说:“叛徒,没人派我来,你这样的小人,人人得而诛之,恨只恨我没能一棒杀了你。”
林冲默了一默,叹口气说:“唉,我林冲并不曾背叛组织,如今丢了工作,只落得个囚徒下场,组织却不信任我,我的命也忒苦了。罢了,我不杀你,你回去告诉柴大官人,我林冲未曾叛变,请勿轻信流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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