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教头拾得性命,回报柴进,柴进疑惑道:“莫非情报有误?冤枉林冲了?也罢,让他自证清白。”柴进主意拿定,招来李小二说:“你对林冲说,目前我们得到可靠情报,说他有过背叛行为,如今让他纳个投名状来,方能证明他的清白。这样吧,给他两个任务,一是杀掉京城来的两个办案人员,二是烧掉牢城里的大军草料场,若能做到,便算他不曾叛变,不然就以叛徒论处。”李小二把柴进指示传与林冲,林冲暗想:如此逼迫,不容我不应,倘若不应,必定还会派人刺杀,我虽有武艺,只是身在明处,刺客在暗处,如何躲得过去,岂不白白丢了性命,罢罢罢,答应了吧。
京里来的两个办案人员不是别人,正是富安、陆谦二人,这两人立功心切,一心想从林冲身上,再挖些有用线索,因此不辞辛劳,又来审问林冲,陪同他两人的是牢城营里的差拨。林冲见了陆谦,怒从心中来,恶向胆边生。想他原本是自己的知心兄弟,却一点不念旧情,死盯着自己不放,当初要不是他诱供,自己也不会背叛组织,如今叛徒的名声,都拜他所赐。既然组织让林冲自证清白,那就先拿陆谦开刀,林冲乘其不备,操起倚在墙角的花枪,一下刺入他的心口,可怜陆谦,一世聪明,却做了林冲的枪下之鬼。富安见状转身欲逃,林冲赶上,一枪杆打倒在地,搠了两枪,亦结果了其性命。差拨早吓得瘫在地上,林冲杀得眼红,也不管有仇无仇,一并杀之。
林冲杀了三人来到屋外,那时隆冬天气,空中飘着鹅毛大雪,迷迷茫茫,天地一片混沌,全然看不清去路,不由仰天长吼道:“苍天呀,你为何要薄待我林冲,让我做下这等恶事。我只不过想求个小富小贵,不想一步走错步步错,如今想回头,恐怕也不可能了,罢罢罢,一不做,二不休,索性做个杀人放火的恶魔。”
林冲哭了一回,喊了一回,然后点起一把火,烧了大军草料场,扛起花枪奔柴家庄而去。
日期:2014-05-14 10:10:25
【十四】梁山上的来客
且说林冲在柴进庄上饱餐了一顿,拿了介绍信,跟着带路的伴当,往梁山行来,一路行了十几日,这日早到了李家道子口——梁山义军接待处,与朱贵厮见了。朱贵见林冲相貌英武,又有柴进介绍信,不敢怠慢,慌忙摆了分例酒食,为林冲洗尘压惊,次日一早便送林冲去了梁山大寨。
林冲上了梁山,致使梁山的格局发生了新的变化,林冲虽不是梁山根据地的创始人,却早在东京参加了秘密组织,属于早期加入反宋阵营的一批人,又在沧州杀人放火以示与朝廷决裂,论资历论人望都应把他放到领导岗位上来。在这个前提下,梁山召开了一次全体会议,调整了领导班子的结构,这次会议通过如下决议:王伦继续出任总寨主,坐第一把交椅;杜迁坐第二把交椅;宋万坐第三把交椅;林冲坐第四把交椅;朱贵也进入了领导班子,成为五大常委之一,位居第五。
这次会议开得毫无悬念,领导队伍基本保持着从前的队形,在原有基础上,加了两个席位,可谓皆大欢喜。林冲更是满意,能挤进五常委之中,是他没想到的,因此心情特别好,对总寨主王伦的感激之情溢于言表,当既赋诗以表心声,诗是:
仗义是林冲,为人最朴忠。
江湖驰誉望,慷慨聚英雄。
身世悲浮梗,功名类转蓬。
他年若得志,威镇泰山东。
林冲虽是个武术教头,却也是个文艺青年,淫得一首好湿。剥开他文艺青年的外衣,实际上却是个2B青年。他写这首诗是为了向王伦表忠心的,只可惜跑偏了。
我们来分析一下林冲是怎样跑偏的:这首诗的前两句是在夸自己仗义、朴忠,实际是想向王伦表忠,但是意思没表达出来,辞不达意是第一偏;三四句是夸自己在江湖上声望高,英雄豪杰都听他的,意思是说他可以领袖群雄,这是跟领导抢风头的节凑,这是第二偏;五六句说他命不好,就像水里的浮萍一般沉浮不定,这是怨天尤人的意思,不找自身的原因反怪他人,这是第三偏;七八句说他如今上了梁山已然得志,正可大展身手干一番事业,整个泰山的东面都搁不下他了,意思是说天下地上唯我独尊,他都独尊了,把领导放在什么位置呀,这是第四偏。在领导面前这般豪放,不是2B是什么?简直是2B他妈去开门——2B到家了!
王伦本是个不及第的举人,对诗词一道并不在行,林冲偏来触他的短板。有朋友要问了,举人不会诗词吗?这里面是有原因的,王安石变法对科举制度也进行了变革,变法前科举考试以考诗词为主,重文艺;变法后不考诗词,考策论、法律等,重实用。王伦是王安石变法期间的举人,所以诗词水平一般,他的特长是策论。假如王伦是文艺青年,他一定会这样和一首的:
仗义是根葱,卷在大饼中。
充饥数它棒,常吃力无穷。
口干容易哽,开水润喉咙。
他年若得志,封侯炊饼公。
咳咳,这分明是写给武大郎的嘛。玩笑不开了,言归正传。王伦哪有心情跟林冲和诗呀,他现在后悔了,冒然的把林冲拉进常委班子,不光太冲动简直还失策,林冲是梁山的不确定因素。应该说王伦的感觉是正确的,林冲后来果然成了他的剋星。王伦觉得这次会议是次失败的会议,因此他又发起召开了补充会议,补充会议以讨论林冲历史问题为议题。会上,王伦针对东京秘密组织遭到破坏一事,频频向林冲发问,要林冲针对疑点做出合理解释。
王伦突然发起攻击,完全出乎林冲意料之外,他还沉浸在当选常委的喜悦之中,尚未缓过劲儿来,没想到王伦会来这一手。凡是有人的地方就有权力斗争,玩政治的人都是斗争达人,林冲还嫩着呢,他还没适应权力斗争。他只有一句话,反复的说:“我已向柴大官人自证清白,我的历史没有问题。”若不是有柴进这块挡箭牌,他早被清除了梁山义军队伍。王伦时代的梁山,柴进是绝对的权威,梁山可以不拿林冲当回事儿,但没人敢不拿柴进当回事儿,柴进是组织的化身,他代表了组织的正确路线。
梁山出现了不团结的局面,影响了日常的工作,消息传到柴进处,柴进便坐不住了,如果任由事态发展下去,将会对反宋事业造成不可估量的损失,柴进不能坐视不管,他派杨志去调解梁山内部的纷争。
看官朋友是不是一愣呀,说你也太能扯了,施大爷笔下柴进此时还不认识杨志呀,你怎么把他们两个搞到一起了呀?艾玛,张飞打岳飞,打得满天飞。看官朋友,你村炮了吧,看过《杨家将》没?杨六郎的媳妇是谁?柴郡主呀。柴郡主是谁?柴进的祖姑奶奶呀,他俩可是实在亲戚呀。
施大爷交待的明白,杨志是杨家将的后人,在东京中过武举,做过殿前制使,制使相当于旅长级别的军官。宋徽宗崇信道教,在宫中建万岁山,遍寻天下异花奇石,派了十个制使去太湖运花石纲,这十个制使中有一个就是杨志。杨志运气不好,十个制使,九个制使都把花石纲运回去了,唯有他的船让风浪打翻了,只好逃在江湖上。江湖上有什么地方好逃?我在写柴进的时候说过,柴家庄最欢迎逃犯了,可见,杨志是逃在柴家庄,之后,随柴进做着秘密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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