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从出生到大学毕业的那点故事》
第21节作者:
荒原w拾七 高贺迫于砖头的威慑力,无从反抗,只能狼狈地顺着石原走。
石原将高贺的大脑袋摁在讲桌上,提起砖头,说:“你刚刚说谁呢?”
“我没说你……我没说你……”
“那你该不该给我道歉?”
“对不起……对不起!”
女生们求情道:“行了,石原,多大点事啊,行了!”
石原没有理会,一巴掌将砖头摁了下去,发出一声“咣当”的巨响。
女生们惊呼:“啊——”
日期:2012-4-25 18:31:00
不过砖头并没有“咣当”击中高贺的脑袋,而是“咣当”落在了地上,石原大笑说:“吓吓你们罢了,你们还当真了!”
女生们松下这口气,纷纷表示:“吓死我了。”
高贺瘫软在地上,半天没说出话来。
马小帅没有继续理会石原,默默回到座位上预习功课,他的思绪有些乱。他不禁再次回想起周菲,其实石原只知皮毛,准确的公式应该是(A1+An)*n/2,等差数连加。这个公式是周菲三年级的时候教给小帅的。
第一天的课程结束之后,梁老师才想起来调整座位。林映池离开了马小帅,不过没离多远,就在身后。调换过来的新同桌叫史渺,林映池爱叫她渺渺,她是个留着小平头的女孩。她不爱说话,有洁癖,还有一些怪癖,比如特别不喜欢欠别人东西,哪怕是借了一张面纸,也要还回去,最夸张的是有回他借了小帅的橡皮,擦了个错别字,第二天清早,她就给了小帅一块新橡皮,说:“我也借你用一天。”小帅说:“我有橡皮啊。”渺渺拿小帅没办法,就时刻关注着小帅什么时候用铅笔,什么时候写错字,非要把这“橡皮的人情”还回去不可。再比如,她喜欢铺桌布,可桌布一铺就是一整张,也顺带把小帅那半边也铺了。铺了后嫌小帅邋遢指甲盖里有泥灰,专门给小帅买了块佳洁士,实时敦促小帅洗手;后来嫌小帅衣服脏,给小帅带了一对hellokitty的套袖;再后来嫌小帅趴在桌子上睡觉的时候脸太油,给小帅带了一包吸油纸;再再后来嫌小帅不爱洗澡,渺渺没招了,她又不能帮小帅洗澡,就对马小帅说:“马小帅,你不洗澡,我浑身不自在,特别痒。”马小帅说:“我不洗澡,我都不嫌难受,你难受什么?”再比如,渺渺喜欢抄写笔记,尤其喜欢看笔记本整整齐齐,一尘不染的样子,如果她抄着抄着写错一个字,就要把整个笔记本扔掉,重新抄——这不是怪癖,而是优点,因为这提供给小帅一摞演草本。除去稍显男性霸气的发型和这些怪癖之外,渺渺还是个挺容易相处的女孩。
渺渺、林映池和苏惠是好姐妹。至于苏惠,小帅没有什么特别的印象,只记得当时她个头不高,坐在第一排,扎一条马尾辫,跑起步来一颠一颠的。听林映池说,苏惠很会唱歌,尤为擅长王菲和孙燕姿。马小帅打小五音不全,认为流行歌曲还不如相声好听,问道:“孙燕姿是谁?”
林映池说:“唱TOO的那个。”
“T——O——O?”
“你真文盲,就是天黑黑。”
日期:2012-4-25 20:13:00
2.4飘飘然
开学没几天,9.11恐怖袭击轰动了全世界。在看着世贸双子塔倒塌的时候,马小帅脑海里闪过的第一念头是兴奋。他不禁回忆起当年在南斯拉夫死去的烈士,不禁回忆起今年年初在南海尸骨无存的王伟,他觉得拉登是个英雄,是中国人民的好朋友,为含冤未雪的邵云环、许杏虎、朱颖和王伟报了仇。当然,他个人认为最兴奋的莫过于一个孤立无助的家伙从几十层高楼跳下来的镜头,很刺激。更刺激的是,911过去没到一个月,美军出兵阿富汗,把塔利班打得外焦里嫩。
也许是被这种刺激的情绪激发了大脑潜能,在开学第一个月的摸底测验上,马小帅考了第一名,英语和数学均为满分,语文只在作文上扣了两分。马小帅的第一名瞬间传遍了全校,——这和小学的爆发完全是两种概念,这就好比黑社会,马小帅在小学最开始是当小混混的,虽然最终洗心革面,重新做人了,可丨警丨察们依然不会相信小帅是好人,总是会对小帅这也提防、那也提防。后来他到了个新城市(初中),谁也不认识谁,刚下火车就制伏住了个歹徒,丨警丨察们就顺理成章地认为马小帅是个英雄。更具有戏剧性意味的是,正副市长的儿子程宇、董昊都在候车大厅里看着,自然也引来了两位市长和全市人民的关注,这怎能不让小帅高丨潮丨迭起呢。
马小帅开始飘飘然了,把毛主席他老人家的教导“骄傲使人落后”抛在脑后,他像换了个人似的,得了一种叫过度自信的病,这种病的临场症状主要体现在以下几个方面:第一,经常接老师话茬,导致老师们在批评完小帅之后无从想起自己讲到哪里而延误教学进度;第二,固执,不接受也听不进去任何任何人的建议,只愿意相信自己的理解,不见棺材不落泪,不到南墙不死心。第三,把自己置身于道义的制高点去指责别人,仿佛这个世界上除了他自己是对的,其他人都是错的;第四,总是看不起任何人,总觉得别人做得好是“愚者千虑,必有一得”;自己做不好了,就是“智者千虑,必有一失”。
马小帅的症状被所有人看在眼里,不过在“年级第一名”的光环下,所有毛病都会成为“特立独行、卓尔不群”的加分,这就好比普通人没拉裤门不是傻逼就是流氓,科学家没拉裤门就是不拘小节。不过老师们对马小帅这样的“天才”见得太多,也是苦于这“第一名”的光环,无法抓住把柄,好好教育一下马小帅。
没想到马小帅更飘了,他遵照了古人“学而优则仕”的理论,想要把自己的热情挥洒在班级的“政治体制”上,比如,他屡次向班主任梁老师抨击道:“班干不应该是学习好的学生,而是擅长管理学生的学生,让大家听他话的人,有些班干,比如董昊、程宇,实际上并没有管理才能,而林映池,只知道闷头学习,也服不了众。”
又比如,在第一批团员的时候,梁老师的一句“班干优先入选,剩下名额按照下回期中考试成绩入选”又得罪了马小帅,他向梁老师提议道:“为什么班级干部就能优先入选团员,有些同学学习很努力,表现也很好,就没有资格了,凭什么班干搞特殊化。”
在自己三番五次的政治建议不被采纳后,马小帅又投身于教育体制的改革上:
比如,在数学李老师批评小帅“上课不听讲,反而做英语作业”的时候,马小帅抨击道:“每个学生都是独一无二的个体,要因材施教,这节课的内容我提前预习过了,都会了,就没有必要再听了,这样会浪费时间。不如把时间用在其他事情上。
再比如,在数学作业只写了最后两道题交上去后,马小帅这样对李老师解释:前面的题我都烂熟于心了,没有必要再做一遍了,这样很浪费时间,我只需要做这些不太熟悉的题目就够了。
鉴于马小帅当时的智商,他并没有对“上学”本身产生任何质疑,所以,初一的马小帅的成绩,一直是名列前茅,期中考试的时候,马小帅再次蝉联了第一名,这无疑助长了他的嚣张气焰。
日期:2012-4-25 22:31:00
2.5老师是作家
期中考试后不多久,董副校长因董昊的成绩一塌糊涂决定和梁主任商量商量对策。两人放学后在“劝君上当一回”酒店喝了一壶。酒过三巡,董校长兴起,说出一句:“这二十八中已经不是以前的二十八中了,你是班主任,又是教导主任,有的事情我做不了主,孩子啊,还都得靠你来看着。”
梁主任说:“是,是,我肯定好好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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