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方面的?”宋间照道。
花溅泪道:“这几天我一直都在阅读斧头男留下来的一本日记。这本日记除了记载了他的生平以外,对于他每一次杀人的过程及感受也都有细致的描写。可是,当我读到他描述谋杀福记面馆一家三口的过程时,我却从中发现了一点问题。
“什么问题?”
花溅泪道:“描写的内容给人一种……怎么说呢……不够真实的感觉,就好比一个人记录两件不同的事情,一件是他亲身经历过的,一件是他根据平常的经验想象出来的,那么写出来的话,给人的感觉就会有不同,不是吗?”
宋间照道:“我能明白你的意思,没有亲身经历过的话,就无法描写的细致入微。不过,你是想要告诉我,福记面馆的命案有可能不是斧头男干的了?”
花溅泪道:“如果仅凭这一点就对福记面馆的命案凶手有所怀疑的话,还是会显得有点轻率,毕竟感觉上的东西有时候也难免有偏差。所以, 我又根据日志上的内容对斧头男前段时间的行程做了一个推算。我却发现,事实上,斧头**本没有作案的时间!”
宋间照讶然道:“哦?会有这样的事?”
花溅泪道:“我们还是先回顾一下命案的过程吧,福记面馆一对夫妇,加上女方的表弟,一家三口在十二月17日凌晨左右被人杀害于二楼的卧室里。三人入睡前,卧室门和窗户都是从里面反锁起来的,而面馆的大门也是锁起来的,对于这样的半密室状态,我们当时还曾一度疑惑凶手是怎样进入卧室行凶的。而现在根据斧头男在日记上的描述,他是在16号晚上九点多的时候,趁面馆夫妻俩在厨房里忙碌的时候,悄悄的溜进了二楼的卧室里,然后躲在了床下,一直等到半夜夫妻俩熟睡了,才动手杀人的,行凶完成后,又敲开隔壁的房门,杀掉了老板娘的表弟。不过,我根据斧头男日记上的记录,却发现斧头男在16号晚上根本不可能赶到吉祥县城来,因为他当天下午是在千里之外的B市的普华寺里拜佛,——斧头男最近半年迷上了劝人向善的佛学——从B市来到吉祥县城,就算是用最快捷的方式,到达的话也已经是晚上十一二点钟了。这和他在日志中描述的九点多钟就躲进了面馆老板的卧房里这一说法显然是矛盾的,而且,就算是他是在九点钟就赶到了吉祥县城,可是,他有必要在这么仓促的情形下去杀人吗?”
宋间照道:“会不会是斧头男故意留下来一个假行程来误导我们呢?不对,他既然已经选择了自我了断,没必要杀了人却不承认。可是,如果人不是斧头男杀的,那么真凶是谁呢?命案现场留下的白色卡片又怎么解释呢?这个东西是做不了假的,更何况, 我们也就是根据卡片上的提示才找到斧头男的。还有,刘彪声称见过斧头男的证词是怎么回事?如果斧头男在命案发生前就还没有来到吉祥城的话,刘彪怎么可能见到过他呢?”
花溅泪道:“是的,这些问题我也考虑过了。白色卡片的确是做不来假的,但是,有没有可能白色卡片不是犯案时就在现场的,而是事后才放入现场的呢?”
宋间照动容道:“哦?这个咱们以前倒是没有考虑过,得问问刘队长他们当时调查取证时候的情形了。”
日期:2014-05-23 23:16:00
于是,宋间照就叫来了小罗,问起了他们发现白色卡片的过程。小罗道:“我们接到报案后,第一次搜索现场时的确没有发现什么白色卡片。但是后来对死者的伤口做了鉴定后,认定凶器是消防斧,又联系到传言纷纷的凶器谱上七大凶犯齐聚吉祥县城的消息,我们第一时间就考虑此事很可能就是斧头男干的,可是鉴于没有白色卡片这一明显的特征,所以也不好下定论,于是刘队长就怀疑是不是我们对现场侦察的不仔细,就让我们重新查看了一次现场,这一次,果真在衣柜和墙壁的夹缝里发现了三张白色卡片,当时我们还嘀咕了呢,有点自责头一次检查的不仔细。”
宋间照道:“两次搜查现场隔了多久?”
“一天。”
宋间照点了点头,道:“看来的确有可能白色卡片是斧头男事后悄悄的溜进现场放进去的,这的确是个重要的发现!宋队长他们一定是犯了先入为主的错误,既然认定了凶手是斧头男,对于这一意外出现的细节就不太在意了,更何况,后来斧头男的确来了,大家就更加没有怀疑了。”
小罗听了宋间照的话,道:“怎么,白色卡片有什么问题吗?”
宋间照道:“现在还没有分析的太透彻,等有结果了再和大伙儿通报。对了,你调查红丝巾购买的记录怎么样了?”
小罗道:“几家实体店都问过了,很快就了解清楚了,最近一段时间没有购买记录,毕竟,大冬天的很少有人买那种丝质的丝巾的,如果有人买的话他们一定有印象,所以,我也觉得网购的可能性比较大,兄弟们把物流公司查了大半了,相信很快就有结果了。”
宋间照道:“好,抓紧了。”
小罗离开后,宋间照道:“如果福记面馆命案不是斧头男制造的,他为什么要事后放入白色卡片,把命案揽到他的身上呢?还有,溅泪,你还记得刘彪提供的证词吧,他说在命案前他见过斧头男,斧头男不仅向他询问了福记面馆的老板一家的住处,还扬言要杀了老板一家,但现在看来,他怎么可能在命案前见过斧头男的呢,他明显的是说谎了呢,莫非这案子到了最后还是和他有关?”
花溅泪道:“刘彪声称他见过斧头男,对于这一点,我丝毫不怀疑,因为,一个没有见过斧头男的人,是无法准确的描绘出他那种独有的气质的。”
宋间照蹙眉道:“可是……”
花溅泪道:“可是,我认为,刘彪见到斧头男的时间不是在命案前,而是在命案后!”
宋间照扬了扬眉毛,道:“我想想,我想想……你是说……是说有可能是斧头男来到吉祥县城后发现有人借他的名义犯案,街头巷尾都谣传着真凶是斧头男,甚至连警方也偏向于这一推测了,因此,他了解了案情后,很快就推测出了谁才可能是真正的凶手,于是他就设法去见了真凶一面,所以说,刘彪的确是见过斧头男了,因为他可以称的上是除了斧头男后的第二号嫌疑人。”
花溅泪道:“是的。可惜正如宋队你所说的,咱们都犯了先入为主的错误了,认定了斧头男是凶手后,把大量的精力都投入到解开卡片数字谜底和搜山上了,忽略了对刘彪的进一步调查。”
宋间照道:“刘彪的确也有杀人动机,因为那时候面馆的老板正好把他给辞退了,他一定怀恨在心的。可是,斧头男明明没有犯案,为什么要在事后去伪造现场,来保护刘彪呢,这真是一种奇怪的心理状态。”
花溅泪道:“的确是一种很奇怪的心理状态。斧头男这一年多来,已经连杀了六人,为我们留下了六张白色卡片,同时也给我们留下了一个还不够完整的线索,要完成整个线索链的话,他需要再杀三个人,但我们都知道,斧头男是一个矛盾体,他虽然嗜杀,但其实也厌倦了杀戮,也希望能够终止杀戮,而恰好,有人在吉祥县城以他的名义杀了三个人,他便将错就错,把这起命案认到了自己的头上,同时把最后的线索留给了我们。而且,他去见了刘彪一面,大概还是另有深意的,他最后一张卡片上留给我们的八个字是‘只在此山,云深之处’,我们都知道这八个字是脱胎于‘云深不知处,只在此山中’这两句诗的。这首诗前面还有两句,宋队,你可知道是什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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