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音乐老师的爱情故事》
第8节

作者: 郭无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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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骆冰收到短信,在床上翻来覆去的,不知道要不要看,其实她也很好奇,若不是网上爆出来,她根本不知道有这么一个父亲,庄静以前从来没跟她讲过这事。但她又倔强的认为自己不会原谅高寒,更不想承认他是自己的父亲,所以她怕自己看了会动摇这个想法。
  她努力闭上眼睛,但还是睡不着,于是便起来打开电脑,打开了帖子,点击量不是太多,还不到一万,高寒当初用自己真名发的,但是庄静的名字变成张静,骆冰认真读了起来。
  日期:2014-05-15 14:35:18
  第七章
  1992年,我14岁,因父母去县城的红砖厂做工,我告别了同学,来到县城上学初中,这不是因为我成绩还不错,主要是感谢我的一位远亲,他在教育局工作,否则我这乡下孩子,学校是不会收的。
  父亲在砖厂拉砖,一天6块钱,母亲在砖厂做饭,一天4块钱,而我上初中的学费是一学期350元,还得加上各种杂七杂八的费用,父母都在外面打工,家里照样要交公粮和水利费,这些都是按人头算的,即使我和奶奶这样没有劳动能力的也有费用。后来我才知道邓爷爷也是这一年在中国的南海边画了一个圈,据说画圈的地方有各种政策倾斜支持,而我们这些内地农村,则被遗忘,不交清公粮等各种税费,村干部便会去你家上房揭瓦,若你要生小孩,想拿到准生证,也必须要先交清欠国家的钱。

  但值得庆幸的是,我父母还有稳定的工作,虽说收入微薄,但是却够一家人生活,我过得无忧无虑,成绩也不错,我住在学校的宿舍,每个周末去父母那,他们住在一间红砖小瓦房里,夏天的时候蚊子多得要死,母亲经常用蒲扇替我赶蚊子,知道我睡着了,她才睡去,那时候,我觉得自己特别幸福。
  日期:2014-05-15 14:54:57
  人生的不幸发生在1992年的国庆,那天我和几个小伙伴在离砖厂的不远的河里游泳,这条河特别干净,水质很好,清澈见底,我们游累了便直接喝河里的水,一直到喝饱,饱了之后便躺在水里撒尿,那种感觉至今想起来,还是觉得很痛快。
  游了半天,又累又饿,便决定去河里摸鱼,我们在岸上挖个洞,生火烤鱼,不愁没盐没柴火,河边就是树林,至于盐嘛,在太阳底下晒一会儿身上就有了,我们抹下来抹在鱼上,他们擅长烤鱼,我擅长在河边的水草里摸鱼,但水蛇很多,我这人生性怕蛇,所以便想把NeiKu脱下来套在手上,但此时又会出现一个问题 ,NeiKu脱了小弟弟就暴露在外面,万一被蛇咬了,便再也不能享受躺在水里撒尿的快感了,虽然我早熟,小学四年级便知道喜欢新来的漂亮女同学,但那时我真不知道小弟弟除了撒尿外还有别的功能,不然我是宁可饿着,也不会脱NeiKu的。

  正在我犹豫不决的时候,砖厂的杨老头在岸上大声喊我的名字,我便跑了过去,杨老头一边抹汗一边喘气,过了一会儿说:“快跟我回去,你爹进医院了。”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心里也不是很担心,那时对于我来说,一切的不幸都离我甚远。

  日期:2014-05-15 15:02:24
  我到医院的时候,母亲在那哭哭啼啼的,让我有点害怕,原来是我爹在上工的时候被砸伤了,现在医生正在治疗,但伤情母亲也不知道,我对这些没有太大概念,只是母亲的哭泣让我觉得心慌。
  医生说父亲的腰和腿都砸伤了,有一点严重,但没有生命危险。母亲听完哭得更厉害,我也不知道怎么安慰,我们进去的时候,父亲因为打了麻药的缘故,睡着了。奶奶得知后也从村里赶到县城,看到父亲的样子,也不停的抹眼泪。
  一个月后,父亲出院,我们回到砖厂,其实他并没有康复,也无法下地走路,但砖厂老板觉得医院费用太贵,应该回来疗养,我们回来的第二天,砖厂的老板王勇便来谈赔偿事宜,他给出两个选择,一是直接赔偿三千块钱,我们全部滚出砖厂,二是赔偿一千,父亲帮忙看厂,一个月100块钱工资,母亲可以继续干活。父母商量后,还是选择第二套方案,因为父亲这样子可能再也干不了农活了,回村里还不如在这,父母都是老是的农民,扁担倒了都不知道是“一”字,所以更不知道如何争取自己的利益,砖厂老板在县城有很多关系,也没人敢得罪他。

  日期:2014-05-15 15:10:20
  虽然又过了一个月,父亲可以杵着拐杖走路,但是身体大不如前,每逢刮风下雨,腰和腿便痛得他在床上打滚,那种叫声是我那时听过最可怕的声音,吓得我晚上睡不好觉,每个周末我都要玩到很晚才回去,我已经有点怕父亲的痛叫声了,身体的病痛让他的脾气也变得暴躁,他会经常和母亲吵架。

  他动不动便会说母亲肯定会离开他,离开我们,因为我外婆就是这么一个势力眼,父亲跟外婆的关系一直不好,因为我小姨父比我父亲要能干,不像我父亲老实巴交,所以每次过时过节去外婆家的时候,我父亲总是被外婆各种奚落,有时候我听了都想把手里的弹珠塞到她嘴里去,我之所有说这么大逆不道的话,是因为我外婆厌屋及乌,她也不喜欢我,她最喜欢的是我小表弟。
  放寒假的前一周,我学习很认真,父母的争吵让我总想找各种方法让他们开心,作为一个学生,我能干的就是好好学习,准确的来说是好好考试,我想期末考进年级前三十名,这样我就能在初二的下学期进入重点班。
  离考试的前一天,母亲来学校看我,她的头发梳得很整齐,穿着也很整齐,一件黑色的妮子上衣,我母亲长相不错,年轻时若不是因为我爷爷能干,家境较好,她是不会嫁给大他八岁的父亲的,这一点在跟父亲吵架的时候说过很多次。
  日期:2014-05-15 15:33:40
  母亲的来到让我很意外,因为考完试我马上就回去了,而且她从来没有如此打扮,让我觉得会有什么事发生,她并没有说太多,而是找到班主任帮我交清剩下的学费,班主任还在她面前夸奖了我一番,说我将来一定有出息,读书认真,考县一中没有问题,考到一中,将来上大学也不成问题,母亲并没有太开心,而是跟班主任说了一些好话,让他多关照。然后母亲又给了我50块钱,让我买些吃的。

  我还没搞清楚什么情况,她便离开了,我坐在窗户旁边,看着她的背影,那天天气寒冷,下了点雨,她用手捂着脸,我以为是她感冒了,擦鼻涕,后来我才知道,她当时是在不停的抹眼泪。
  我当时并没有想太多,也没有想过那时到现在为止,见到母亲的最后一面。我认真考完试,慌乱的整理好被子和书,骑着自行车内心不安的回到砖厂,父亲正蹲在砖厂门口望着那条我走过很多的黄土路,我以为他是在等我放假回来。

  父亲见我回来了,一声不吭地帮我卸下东西,我没看到母亲便问:“爹,妈呢,我饿了。”
  父亲抽了一口旱烟说:“我去看食堂有没有吃的。”说完一瘸一拐的去了食堂,我看他表情不对劲,也跟着过去了,食堂是一个我不认识的阿姨正在做饭,我心里一沉,每次来到这个地方,便能闻到母亲的饭香味,看到母亲忙碌的身影,现在却是一个陌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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