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是个律师,沟通了几句才知道之前托运到那边的几件东西,其中有件唐三彩碎了,托运公司赔付有限,人家买家找了这个律师事务所受理。
“早知道还是应该找人送过去,托运还是靠不住。”我老师执拗着。
对方律师是个女的,还挺负责,在电话里说,这样的案子可以通过何种保险之类的方式解决,双方都损失点,但不会太大。但要我们这边过去签一些文件。
我老师要自己接电话,我摆摆手,对对方说,我们这边需要商量一下,尽快回复给你。
尽快是多久?对方女律师表现出紧追不舍,严格扣住的时间观念。
我顿了一下说,今天吧,我们这边商量一下,今天晚上给你。打这个电话行吗?
对方说,你打我手机吧。然后留了手机号码给我。
我挂了电话第一个想到是李元,他是学法律的,我立刻打电话给他,我们约了下午在茶馆见面。两人坐着面面相觑,他也是学生,对于这样的实例案子兴趣勃勃但也似乎无从着手,过一会他说可以介绍一个他的师兄给我认识。于是晚上又约了师兄来,一起吃了晚饭边吃边聊。我找来纸笔边听边记。到了快9点钟,商量的差不多了,我当着他们的面拨了香港律师的手机。说了一半,师兄接过电话,试图沟通能移交到内地这边来处理,但对方坚持说客户要在港处理。师兄看了我一眼,意思是,你得自己去香港了。我又看了李元一眼,李元立刻明白了我的意思,说,要不我跟你一起去?最后我跟女律师说,marie小姐,你得给我一些时间让我办通行证。对方说没问题。
“。。。。。。为什么肝糖元分解可使血糖升高,而肌糖元分解不能使血糖升高?”
。。。。。。
“石茗”
旁边的同学戳了我一下,我才发现上检验检测的老师从眼镜片下盯着我。我走神好一阵子了。
肝糖元,肌糖元。身边的同学小声提醒我。
“因为含的酶不同。”我搜罗着脑中的印象。
“怎么不同?哪里的不同?”
“。。。。。。肝脏含有G6P酶,而肌肉中没有。”
“G6P酶有什么作用?”检验检测目光犀利,“不要让我挤牙膏”
这个我之前预习过,好像是说这种酶可是使糖元怎么样转变为葡萄糖之类的。。。。一时紧张就想不起来了。身边的同学还在小声的提醒,可我根本听不见。
“那么,G6P酶是一种怎样的构成?”检验检测已经走到了我的旁边。
我才发现貌似这堂课上课很久了,可这会我连书都没翻开。背上开始冒汗。
“坐下吧,不要以为自己成绩不错就走神。”
检验检测向来批评人不留情面,这话已经是给我留了面子的了。
坐下来,旁边同学小声对我说,她看你好几次了。
我一脸尴尬,这才翻书找G6P酶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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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期:2012-03-27 16:04:21
<5> 初涉港岛
住院当然不比在家里,手术过后稍微有些恢复他便觉得呆不住了,虽然我从家里给他带了些书,但住院医生交代不可以太劳神,倒是可以听听音乐之类的,于是我找同学借来便携式DVD,他喜欢听革命歌曲,喜欢听戏,港台早年的流行歌也喜欢,于是我又买又借,乱七八糟弄了一堆给他,又托家里是做音响生意的同学买了一条好的索尼耳机,又给他买了手机买了号码。方便我们联系,现在不比从前了。一切都安顿停当之后,我就等着过港的通行证了。
我想试图跟那唐三彩的买家取得联系,但我老师摆摆手,香港女律师marie.Li也说委托人全权委托他们处理。我既没有法律经验也没有古玩买卖经验,老师又躺在床上,除了李元和他那个师兄之外,我又问是否联系下他们行内的那些生意伙伴,看看别人有无这样的经验,我老师还是摆摆手。我完全没有办法。但是这事情总要面对,硬着头皮也得上。
通行证下来的还算顺利,但李元的搁浅了,不知道什么原因就是没签下来。我只能一个人过去。我简单的收拾下,周五晚赶到深圳,在一家酒店住了一晚,第二天天不亮就早早起来,准备过境。身上还带了几个交给那边古董商的几件小东西。这算是我第一次因为古玩生意出门吧,我心里掺杂着兴奋,对未知的不安和期待。
过境比我想象的简单,名义上是跟团,其实就是走个过场而已。我包里揣着东西,多少有些不安,虽然我也知道他们经常带来带去,这样的小东西,基本是没有问题的。但真的过安检的时候,我心里还是有些担心,我都是听人说,自己一点经验也没有。结果两边的海关都没有查。我背着书包,一副乖乖学生的样子,跟着低头不语的港人,左顾右盼的游客一起,踏上了这片之前耳朵听的磨出了茧却未曾到过了土地。
转了地铁和电车,到了港岛依然是比较早的时间,我被内急憋得两条腿拧成了麻花,冬日早晨还是很冷的,今天也不是工作日,我钻进路边茶餐厅迅速解决之后,要了一份奶茶和菠萝包,奶茶很香滑,菠萝包的皮也好酥脆,咬了一口就着奶茶,一种舒适从口中蔓延到全身,怪不得之前听人家说香港的东西好吃,果真。吃到一半我摸出手机打算跟marie.Li律师联系时才发现一个问题 —— 我的手机在这边没信号!和餐厅服务员沟通下,他们跟热情的让我用他们这里的电话。埋了单,临走时又突发奇想打包了一个菠萝包,一会当午餐吧。
到了约定的地方,我找了好一阵才找到麦嘉立德律师事务所所在的大厦,因为这座所谓的大厦,大门不过刚容得一个人进去,我来回走了几趟都没找到。
你好高啊。marie.Li律师见了我如是说。其实我很一般。跟着她进了办公室,听她把案子前前后后大致说了一下,又提出了几个解决方案,最后把几张纸放在我面前。我说我得打个电话跟胡先生商量一下,但我手机在这边没信号,她说没关系,让到外间让我用座机。我又打电话给李元的师兄,三方在电话里商量,每挂掉一次我都要抱歉的看下女律师,意思是不好意思用了你们这么久的电话。人家却也没说什么。
最后的结果是保险公司给卖方,就是我们,一点点象征性的赔偿。因为当初的合同是货到付款,所以买家一点责任都没有。但是买家还是愿意买下这些碎片,依然委托我们找人修复,但买碎片和买完整器的价格就天壤之别了。最大的损失是,我们从下家手里买下这件唐三彩的钱依然是要照付给人家的。
唉,真是诸事不顺,我老师说,我本来想绕开香港那边的古董商自己做,第一次就吃了这么个闷亏。唉,算了算了。
事情不顺,我心里也紧张。
他说,你难得过去一次,要不在那边玩一天再回来?
我说,嗯。又问,除了把那几件东西交给XXX外,还有什么事情要办东西要买吗?
他说,什么都不用,你自己玩玩,买几件像样的衣服,看到有喜欢的别心疼钱。
我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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