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秋晋国史话连载(上部)》
第23节作者:
随风约会 庆郑的一番话,可谓是义正言辞,好一派正人君子的作风。可惜,与他后来的表现一点都不相符。
晋惠公对庆郑,只是懒洋洋地回了一句:“这件事,你不懂。”庆郑对晋惠公怀恨在心。说了一句:“你等着后悔吧!”
国内还有卜偃这样的“世外高人”在看戏。吕甥、郤芮没有发表任何言论,也没有见晋惠公去请教这两个人。可能是晋惠公有意在避免这两个实力派人物。
晋惠公接着听了虢射的意见,趁着秦国饥荒,起兵讨伐秦国。秦穆公听了消息,表面上的一派君子作风全然消失,史称“秦大怒”,再也忍受不了晋惠公的为人了,让自己连续吃亏,现在还趁着饥荒来讨伐。于是秦穆公怒气冲冲地带兵,也出兵去讨伐晋国,两个国家要打野战。
到鲁僖公十五年春天,秦穆公带领士兵,率先与晋国开战。秦穆公让卜徒父来占卜这件事,而且还是用嗜草来占卜。嗜草的可信度低。但是《左传》的原则之一就是占卜不会出错,要不然鬼神岂不是不灵了?
占卜的结果是,很吉利,会抓捕到晋国国君。秦穆公很开心。
秦穆公长驱直入,晋国的边防顶不住巨大的压力,于是秦穆公打赢了三场仗,好不容易到了韩地。韩地,就是大约在现在的韩城县附近。这里应该是晋国韩氏的封地。
晋惠公没有想到,秦穆公这么来势汹汹,竟然连续突破晋国三道防线。当然,秦穆公也没剩下太多力气。于是晋惠公就问庆郑该怎么办。
庆郑又耍他的君子脾气,说:“是你放敌人进来的,你说怎么办?”
这就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于是晋惠公骂了他一句“不孙”。
“孙”就是“逊”,意思就是说庆郑出言不逊。庆郑也确实如此,不能忠君,不能报国。晋惠公骂的丝毫没有折扣。
庆郑是晋惠公的车右武士,这个时候应该履行职责,来保护晋惠公的车乘。晋惠公在开战前占卜让谁做车右,结果是让庆郑做车右吉利。晋惠公本来就很生庆郑的气,就没有让他做车右。这一下,庆郑更是怀恨在心。
于是,晋惠公让郤氏豪门一个叫步扬的御戎(驾车),让家仆徒做车右,选择了郑国生产的一种马匹来拉车。
庆郑又耐不住寂寞了。他可能是耍君子脾气没有被待见,他非要耍出一道来,于是就跑到晋惠公的车乘前面,说,这种大的战事,你不用本土的马匹却用不熟悉的马匹,肯定要出事,你早晚要后悔!“
对于庆郑这种人,我历来是看不起的。包括卜偃也是。他们在国家危难之际,不能帮助国君,却总是带着一副“世外高人“的面孔,好像国家的危亡和自己没有关系,都是怪国君不好一样,并且还把以自己能预言到国家的祸乱为荣幸,到处卖弄。这种小人,我真恨不得把他们从古代揪出来暴打一顿。
同时,晋惠公让大臣韩简乘车,让梁由靡去为韩简御戎,让虢射去做韩简的车右武士。让这辆车作为晋惠公的接应。
战事一触即发。
日期:2014-08-12 16:48:02
第九讲 惠公被俘
秦国军队来势汹汹,一下子突破晋国三道边防,深入晋国国境。晋惠公率领军队出战。他首先命令韩简去观察秦国的军队如何。
秦国经过几场小规模战斗,有一些损失,但是问题不大。况且秦国三番五次地被晋国欺骗,军势很盛。韩简看了之后,回来向晋惠公报告,说:
师少于我,斗士倍我。
本身秦晋两国国力有差距,秦弱晋强,但是这一次,秦国是占理的国家,晋国是不占理的国家,就是理亏的一方。打起来自然没有底气。
晋惠公不明白这个道理,于是就问韩简,这是什么原因。
韩简就给他解释说:“您出亡的时候依靠秦国,进入晋国时又麻烦秦国,饥荒的时候吃秦国的粮食,但是你都不报答。所以他们来入侵。现在您还率兵出击,秦国人没有不愤怒的,晋国人没有不懈怠的。因此秦国欲斗者众多。“
晋惠公虽然听懂了,但他毕竟是一国之君,面对敌人不能退缩。于是他说:
一夫不可狃,况国乎。
一介匹夫都不能轻易侮辱,何况是一个国家呢?
修身的思想用来治理国家,这在春秋时期是一个普遍现象,也是一个正常现象。这是一种贵族式的高尚,但却是对平民百姓的不负责任。因为修身养性,对个人来说,即使有损失,可能是皮破了,腿受伤了,等等之类的,这些都是你自己的东西,你当然有权决定它们。但是对于一个国家,人民就是你的四肢、躯干,你能损害自己的人民么?
春秋时期,这样做不会受到什么谴责。因为“以人为本“的思想还没有被发掘出来,平民阶级就会受到各种各样的压迫和欺凌。而且平民阶级和奴隶阶级都是没有什么文化知识的愚民,很少懂得去反抗,至少在春秋初期是没有的。
晋惠公就是这样的思想,把“人”的情感转移到“国”上,无可厚非。反抗外来侵略者也确确实实是一个君主应该做的事情,因此也没必要对晋惠公有什么褒奖。
于是晋惠公派遣韩简去秦军那里致师。
日期:2014-08-12 16:48:25
致师是一种战争礼仪。春秋是一个讲究礼仪的时代,战争也是如此。贵族式的战争中有致师这以环节。大意就是在开战之前,交战双方互相派出使者,运用娴熟的辞令,委婉地表达要开战的意思。致师很常见,几乎晋国每一场大规模的野战都有“致师“这一环节。韩之战晋惠公派遣韩简去致师,辞令大意是:从前秦君的恩惠,我不敢忘记。我有兵众,能够把他们集合起来却无法让他们解散。秦君如果退回,这也是我的愿望。秦君如果不退回,那么我将无所逃避。”
晋惠公也知道,自己是理屈词穷的一方,所以就只能把开战的原因归结到己方的士兵上,并且编造“士兵集结无法让他们解散”这样的话。他当然没有想以此蒙骗秦穆公,因为秦穆公也没有多么傻。晋惠公也只是为了完成“致师”这一环节,直接说自己恬不知耻唯利是图太丢人了,所以就胡乱找了一个理由。
秦穆公听了之后非常愤怒,连基本的礼节都不顾了。他横执一根镂刻的长戈见韩简,说:“从前晋君没有回国,这是我担忧的。晋君回国能都继承君位,我也不敢忘记。如今晋君已经安定,君位已稳,我要亲自见见他!”
秦穆公的一番说辞毫无厘头,但是也不需要理什么头绪。因为谁理亏谁占理大家都明白,就不需要用什么说辞来掩盖了。
韩简于是回去了。公孙枝进谏秦穆公,说:“曾经晋国内乱,您让公子夷吾回国而没有让公子重耳回国,是想放一个水平低的国君来服从自己。现在人家不服从你,你如果和他们打仗不能打赢,这岂不是让诸侯们都笑话你么?您为什么不退兵等待晋国内部出乱子呢?”
我实在是摸不到秦国人的逻辑,这可不是我黑秦国。晋国有啥事就一定会出内乱?一个要出内乱的国家还能整顿出军队来和秦国决一死战么?公孙枝也不是傻子,他估计是看见晋国军队数量太多,害怕打不赢,因此想出这么一套说辞,既能让秦穆公高兴,又能退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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